第一百九十四章 道歌
李侠客进入了一种很怪的状态。
袁飞在像他演示基础剑法的时候，是以一种非常妙的道韵手段来演示的，以身演道，以心印心，旁观之人看懂了是看懂了，看不懂是看不懂，这是一种非常妙的传道方式，非“道友”不能传，非“同类”不能授，只有资质悟性与袁飞相仿或者超过他的人，才会看明白他剑法的妙处。
所以李侠客在看完袁飞的演示之后，心有所悟，进入极其妙的武道境界，而旁边的常舒远则没有什么实质的感触。
但这并不代表常舒远的资质非常差，这只是说明常舒远的心境还有功法修行与袁飞不是一个路数，他少了袁飞这种随意挥洒百无禁忌的性格和无法无天的战斗精神。
常舒远的性格为人偏于庸，而袁飞与李侠客则属于那种锐意进取无法无天之徒，所以袁飞的剑招剑意李侠客能领会，反倒武学修为高于李侠客的常舒远没有看的太明白。
此时的李侠客站在鸿鹄背，抱元守一，内心沉浸在一个脑海虚拟的空间之内。
在他的意念之，本来漆黑的一片混混之内，陡然一道亮光博爆发开来，化为一点剑气，在一点剑气在混沌之纵横交错，化为十四道截然不同的剑光，照亮整个混沌。
这些剑光划破混沌，斩破虚空，每一招每一式都在纵横交错发生细微的变化与调整，渐渐的十四道剑光化为十三道，十三道化为十二道，待到最后十四道剑光化为一点剑芒之时，李侠客心一动，脑海里刹那间响起之前在兽皮襁褓“看”到的那个老道人。
当时那个老道人也是身在混沌出现，且走且歌，最后一指点出，点开混沌，破开鸿蒙，那一指点出的韵味如果看成是一道剑招的话，也未尝不可。
这一道剑光若是能模拟出那我道人点开混沌的韵味来，那才叫真正的了不起，可是苦苦思索之下，几番操控，这十四道基础剑法合成的一道剑招，无论如何再现不了那位高古道人拿点出一指的亿万分之一的韵味来。
即便李侠客对于老道人的一举一动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是无法在脑海里模拟出当时“看”到的场景，在这方面，似乎连思想都受到限制，记忆深刻，但是模拟不出。
在他智慧穷绝之时，灵光陡然闪动，李侠客想到了当初那位在混沌露面的场景，那位道人且走且歌，虽无道音却有道韵，飘飘大袖，逍遥之极。
李侠客调整身心，一点点的抬起左脚，竭力使自己的迈步的姿势、动作、力道、神情、韵味都向记忆的道人形象靠拢，然后他张开嘴巴，连道人开口唱歌的样子也进行了模仿，心神凝聚，体察入微，连身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块肌肤都进行调整，竭力靠近道人的形象。
轰！
在他努力调整自身与记忆的道人形象契合时，一股冥冥的庞然巨力陡然与他身体结合，方圆万里虚空便是一颤！
正在在鸿鹄背负手而立的袁飞身子一震，急速转身，看向李侠客时，眼第一次露出惊骇之情：“这是什么？”
“噫吁嚱！”
双目茫然一直呆立不动的李侠客，忽然口出声，左腿极其缓慢的开始抬，在他缓缓抬之时，本来晴朗的天空陡然凭空出云，几乎是眨眼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随着李侠客左腿缓缓抬的幅度，天降下无边雷霆，无数闪电化为雷雨，向空的鸿鹄击来。
“天人交感，震撼虚空？”
袁飞看着缓缓调整姿势的李侠客，惊叫道：“这家伙到底悟出什么来了？他想一步成圣吗？飞白，快躲开！”
正在空飞行的鸿鹄巨鸟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双翅一震，化为一道白色光影，飞向前方，瞬间飞出乌云笼罩之地，将空的雷霆火柱抛在身后。
鸟背的李侠客左腿仍在缓缓抬起，在他头顶空不断有乌云齐聚，但是很快被鸿鹄抛在身后，从下面往看去，只见一道巨鸟划空而过，在这巨鸟身后则是一溜乌云带闪电，情形诡异之极。
“李兄弟这是怎么了？”
常舒远走到袁飞旁边，大声道：“三哥，李兄弟这是怎么了？”
袁飞看了不远处招风引雷的李侠客一眼，眼神情极为复杂：“他悟道了！”
“悟道？什么道？”
“大道！”
常舒远一脸骇然，扭头看向李侠客。
便在此时，李侠客左脚已经抬到最高点，开始缓缓下落。
于此同时，一道苍凉古怪似乎沉凝在天地间亿万年岁月的歌声从李侠客口响起，这歌声音律特，虽然从李侠客口发出，却似乎是在众人心底升起，古朴苍凉道韵天成，好像这首歌早在人体内潜藏了无数年无数代，直到今天才在众人体内释放出来。
天空乌云闪电汇聚的更急，万里长空一片漆黑，八方云聚，鸿鹄飞行速度虽快，但也飞不出这么一片空间。
李侠客的左脚开始落下。
随着他落脚之时，脚下鸿鹄陡然一沉，急速下坠，竟然有点托不住李侠客，李侠客在脚掌落下的这一刻，整个人忽然变得沉重了无数倍，似乎万丈须弥山都要沉重，吓的这只巨鸟伸颈展翅，惊惶大叫。
袁飞在听到李侠客的歌声之后，身子接连巨震，脸露出明悟之色：“原来如此！人体内竟然有如此伟力，今日方才知晓！”
看到鸿鹄巨鸟往下跌落，袁飞一声叹息，他此时听到李侠客的歌声之后，心头一点灵光闪动不休，只要在此时闭关潜修，定然能做出惊人突破。可是若是任凭鸿鹄坠落，恐怕这巨鸟背的几十人一个都活不成，全都得被摔死，连常舒远也未必能从这高空逃命。
袁飞牢牢铭记心头这一点灵光，一言不发，手一伸，一把秋水长剑已经出现在他的手，正想斩断巨鸟背的绳索，将鸟背的房屋挪移到不远处山头时，正在高歌的李侠客忽然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他身子摇摇晃晃，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鸿鹄正在飞速下坠，吓了一大跳：“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下落的这么快？这是要自杀吗？”
袁飞长剑收回，看了李侠客一眼，如同看怪物一般，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你很好！”
他对一脸呆滞的常舒远道：“我听了李兄弟的歌声，忽然心有所悟，这次要短暂闭关，不到山门，你不要喊我。”
看到袁飞低头沉思缓缓来到鸿鹄巨鸟头顶打坐调息，李侠客一脸的莫名其妙：“唱歌？我唱什么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