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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一封介绍信,咱们到了北平,再找别的学校念书。”
红豆一滞,板起脸道:“就为了躲避一个小人,好端端的,咱们就得舍下家业背井离乡?我还等着看白海立的下场呢。”
虞太太跟儿子一对眼,顺势接过女儿的话头:“那就是不想搬了?既不想搬,又不想受白海立的窝囊气,那就得照贺先生建议的那样,咱们两家登报声明订婚。”
红豆的脸瞬间红得像西红柿似的,立刻不接话了。
到了眼下,女儿对贺先生有没有好感,虞太太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贺先生倒是一切以你为主,昨天本来想当面确定你的态度,可你老待在里屋不肯出来,他等你没等到,只得跟我们简单谈了几句,说只要你不反对,订婚的事都交给他来处理,又说他母亲和妹妹都很喜欢你,父亲也提过带你去贺家吃饭之事,虽是避祸之举,但他诚心诚意想娶你,现在母亲和哥哥单等你一句心里话,你自己愿意嫁给贺云钦吗。”
诚心诚意要娶她红豆睫毛轻轻一颤,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为掩饰羞态,嘟着嘴将碗放下。
女儿迟迟不表态,虞太太恨铁不成钢地一戳她的额头:“平时话那么多,一说到大事嘴就锯嘴葫芦似的。贺云钦这孩子呢我眼下只见了几面,模样和教养都是没得说,为人也和气,就不知他私底下怎么样,上回见他去三楼找邱小姐,报纸还说他和他大嫂,万一他总在外头拈花惹草”
这话一抛出来,红豆忙道:“他上回找邱小姐是要查事情,跟他大嫂的事也是有人为了挑起贺家矛盾故意捏造的。”
虞太太鼓着眼睛望女儿,红豆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忙噤了声。
这回就连虞崇毅都看出妹妹极在意贺云钦了,撑不住笑起来对母亲道:“贺先生不是那样的人,警局里的同僚平日里偶尔在一起闲聊本埠这些贵户,都说贺先生跟他大哥是少见的品行好,何况儿子这些日子总跟贺先生打交道,这人正不正派,儿子心里还是有数的,谣言么,一向都是捕风捉影的,作不得真。”
虞太太瞪儿子一眼:“我这还不是怕红豆嫁过去受气,本就是高嫁,再摊上个风流少爷,以后受了气,找谁诉苦去。你妹妹拗起来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岂是那等肯忍气吞声的性子,小两口到时候天天打架,还过什么日子?”
红豆又羞又怒:“妈,你都说到哪去了。”
好在这时候门口有人敲门,红豆忙不迭过去开门,不料门外站着贺云钦,她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脸上不觉一烫,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贺云钦没想到是红豆来开门,也怔了一怔。
红豆这才发现他穿得极体面,后面还跟着几个笑容满面的管事。
这时虞太太过来,微讶道:“贺先生?还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坐,这几位先生是?”
贺云钦这才将目光从红豆脸上移开,对虞太太道:“父亲听说我要来正式求婚,一来怕我不懂规矩,二来也为了表示我们家的诚意,特让家里的几位老管事陪晚辈登门。”
几个老管事果然极为知礼,微微一欠身,以见主人亲家太太的礼数,齐声对虞太太道:“见过虞太太。”
这一来虞太太脸色更和悦了几分,然而两下里一打照面,她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小家子气的姿态,只含笑点点头:“那么,就请屋里坐。”
毕竟谈论的是自己和贺云钦的亲事,红豆头先还佯装镇定让周嫂沏了茶,后来终归觉得大不好意思,回屋子里去了。
贺云钦进屋后并不在客厅坐下,低声商量了几句,跟母亲和哥哥到书房谈事。
几名管事深知分寸,只静等在客厅中。
客厅里悄然无声,过了许久才听见母亲的声音从走道里传来:“你这孩子倒是细心,事事都想在了前头,就只一样,我还是觉得下月成亲太赶了些。”
虽这么说,但似是因刚才那番交谈,双方已有了默契,母亲的话里并无愠意。
下月成亲?红豆本还支着胳膊坐在书桌前发怔,一讶之下,忙支楞起耳朵侧耳倾听。
就听贺云钦满含歉意道:“的确委屈了红豆,下礼拜两家见面时,家父和家母还会当面跟伯母细说缘故。”
那几位管事适时接话道:“虞太太请放心,老爷和太太早有吩咐,尽管二少爷和虞小姐的亲事时间订得紧了些,但样样都要照最好的来筹备,绝不会让虞小姐受半分委屈。”
这时她卧室门口有人敲门,贺云钦在房外道:“红豆,我有话要当面跟你说。”
母亲的声音也隔着房门传来:“贺先生要跟你单独谈谈。”
红豆本就要当面问问贺云钦,为什么好好的订婚莫名改成结婚,婚期还订得这么赶,难得贺云钦自己主动过来,那再好不过,起身就过去门。
门一开,贺云钦望着她道:“红豆。”
红豆默默看他一眼,侧身一让。
贺云钦入内,因客厅里满是人,不便关门,只将门虚掩上。
第一回堂而皇之进红豆的房间,他好奇之下忘了开口,双手插着裤兜,只顾立在门边打量屋内的陈设。
桌上一个玉色冰纹笔筒,里头斜欹着一枝青嫩的桂枝。西洋高架床头上悬着几个自制的香囊,丁香似的结成一串铃铛,念及红豆身上的味道,他暗猜香囊里的是花末。
环顾一圈,这才想起正事,转脸一看,红豆正略带不满地瞪着他,便走近,靠在窗前的书桌,两人相对而立。
许是要商量正事,她神情比往常沉静几分,眸子澄净如水,脸蛋泛着甜软的光泽,他看着看着,手心那种发痒的感觉又来了。
然而上回是摸不得,这一回是暂时摸不得,虽然都是摸不得,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区别,他心情无端轻悦几分,肃容道:“红豆,我们商量的法子想必你也知道了,昨天当着伯母和你哥哥,我已向你求过一回婚,眼下没有别人,我再正式向你表达我的态度。”
顿了一下,见红豆不响,只得自顾自道:“我十八岁就去了德国留洋,今年才回国,出洋之前,我父亲命我不得学位不许回国,为了提前结业早些回国,我这几年忙着治学,没有心思风花雪月,根本不懂得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但是我可以人格向你担保,只要你肯点头,婚后我定会一心一意待你。”
他态度诚挚,红豆听在耳里,心里那种淡淡的闷气多少消散几分,羞赧复又涌上心头,静了好一晌,待心跳得不那么快了,这才含着嗔意道:“昨天说的还是订亲,怎么今天就变成成亲了。”
虽在表达不满,态度却已经很明朗了,贺云钦心情犹如拨云见日,一下子大好起来:“今日之所以一大早来,正是为了此事,为了求得你母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