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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才不去。”
叶从洲与他同龄,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们这么大的人了,还被父亲抽皮带,当然不想被医生问东问西。
在这个年纪,自尊心可比命还重要。
叶从洲便拉着他回自己家。翻出家里的药箱,找到平时父亲用的跌打损伤的膏药。
千舟岛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一到假期就有游客登岛。叶父是民警,每天都得各处巡逻,经常与外地流窜过来的扒手或是在逃犯动手,身上不了挂。
叶从洲指挥贺彦,“把你上衣脱了,我给你抹药。”
贺彦梗着脖子,“不用。”
叶从洲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贺彦立即吃痛叫了一声。
叶从洲笑:“快脱!”
贺彦脱下衣服,前胸后背布满暗红色的抽痕,看起来十分吓人。
叶从洲弯着腰给他抹药,边抹边叹气:“你爸下手也太重了。”
贺彦感觉叶从洲凉凉的手指在自己背后打转,浑身的疼痛似乎都不明显了,他视线一偏,看见地面上叶从洲的影子。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叶从洲的侧脸轮廓被放大,直挺的鼻梁线条流畅,嘴唇微微嘟着,似乎是在念叨贺彦背上的伤。
就是这一瞬间,贺彦仿佛听到心底有一颗种子在发芽生长,掩盖住因为母亲去世,因为与父亲不和而满目荒草的土壤。
叶从洲绕到前面,半蹲着身体为贺彦的前胸抹药。贺彦低头,从上到下俯视叶从洲的脸庞,看他薄薄的双眼皮、根根分明的睫毛,翘起的鼻尖,再往下,就只能看到唇角。
贺彦第一眼见叶从洲的时候就觉得他好看的过分,好看的让贺彦不自在,还看不惯。后来发现叶从洲的人比脸有意思多了,心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以貌取人,就刻意不去关注他的长相。
可是想是这么想,要做到还是为难。他与叶从洲一起看武侠小说,里面每有一个翩翩公子哥或者绝世大美女出场,都会有一长段的外貌描写,贺彦就会不自觉用那些字词与叶从洲比,一比就觉得书里的人肯定都不如叶从洲美。
叶从洲正专心抹着药,突然感觉脸颊一热,贺彦的手指碰上了他的脸。
叶从洲抬眼:“干嘛?”
贺彦刚才盯着叶从洲看,鬼使神差的就想摸他,现在回过神,连忙把手回来,“没事。”
叶从洲抹完贺彦的上半身后,帮他把衣服穿上,然后将药膏放到他手里,“剩下的你去卧室自己抹,我去院子把菜择了,我爸快下班了。”
贺彦接过药膏,进了叶从洲的卧室关上门。褪下裤子时直吸气,心里暗骂贺名璋下手真毒。
叶从洲的木床靠在窗边,贺彦坐在床尾,腿翘在凳子上,弓着腰抹药。贺彦昨晚被父亲吊在酒店院子里的老杨柳上抽,下身的伤比上身严重的多,特别是大腿周围,有不少破皮渗血的地方。贺彦将药膏挤了一大坨放手里,朝腿根处抹。
窗外一阵泼水声,贺彦抬头,叶从洲将洗完一遍蔬菜的水泼到墙角的野花丛里,又接了一盆干净的水站在水池边洗第二遍。他背对贺彦,身型清瘦修长,因为池子稍矮,他只能微微弓着腰,衣服后背撑出一条凸起的脊柱线,脖后大片的皮肤时隐时现,还有偶尔露出的耳朵与侧脸。下身只着一条长到膝盖的短裤,光裸的小腿细长匀称,从膝盖窝到脚后跟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白嫩。
贺彦突然感觉手里一热,他低头一看,一股白液从他颤巍巍挺起来的小兄弟顶部射进手里。从未有过的身体反应让贺彦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抽过纸一阵乱擦,左右看看有没有滴到叶从洲的床上,没见到痕迹后放下心,这下他连药都不擦了,急匆匆套上裤子打开卧室门往外走。
走进院子低着头说了句:“我先走了!”
叶从洲叫住他,“你不吃饭吗?”
“不吃了。”贺彦头都没回,快速跑了。
叶从洲只来得及看见他红通通的耳廓,奇怪地摇摇头,弯腰继续洗菜。
第六十一章
贺彦从叶从洲家里跑出去,不知道要去哪,就去海岸边踩浪花。
大中午的天气热,海边没什么人。贺彦抓起石头朝海里扔,连扔几个后觉得没意思,仰面躺在沙滩上直视刺眼的太阳。几分钟后眼睛周边就开始闪五光晕。他闭眼起身,搭着膝盖呆呆坐着。
海水将枯树枝送到他脚边,他弯腰拿过来,在潮湿的沙面上胡乱画。画着画着就开始写叶从洲的名字。
写完后仔细一看,觉得“洲”字写的太大了,想擦掉重写,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波低矮的浪花冲过来,将那三个字全冲没了。
贺彦就又写了一遍,不一会儿又被浪花冲走。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他就在海边不停写叶从洲的名字,每次写完要不了一会儿就被冲走,他也不恼,弯着唇继续写。
叶从洲下午没去找贺彦,而是待在家里写暑假作业,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他的作业还剩一大半没写。
贺彦在海边坐到夕阳西下,看着浪花将最新写的名字冲走之后,拍拍身上的沙站起来。他裤子湿了大半,黏糊糊的粘在腿上。
叶从洲正和父亲吃着晚饭,身上挂着水的贺彦跑进他家。
叶从洲见状笑道:“你去哪窜的这一身泥?”
贺彦坐到他们桌边,“我饿死了,叶叔,有我的饭吗?”
“我家每天都是七点吃晚饭,你到点不来,我就以为你不来吃了。当然没给你留。”叶建军起身提溜着他推进浴室,“先洗个澡,我给你煮面。”
贺彦一天没吃饭,叶建军一大碗鸡蛋面端上来,他咕噜噜开始狼吞虎咽。
叶建军抻抻贺彦身上的迷服,“怎么感觉你两个月就长高不少呢。”
贺彦将最后一点汤也喝了个干净,“太好吃了。”
叶从洲好笑:“你下午干嘛去了,饿成这样?”
贺彦耳根又泛红,故意不看叶从洲,“去海边玩了。”
饭后,叶从洲继续写作业,贺彦一个人百无聊赖,一会儿就过来撩一下他。叶从洲叫苦:“我作业都要写不完了!”
贺彦这才老实下来,坐到叶从洲对面,拿过一个笔记本画画。
他只会画鹦鹉,还是跟他妈学的。
贺彦先画鸟笼,然后画了一只撇着腿的绿毛鹦鹉,叶从洲的画笔颜色重,绿颜色涂出来像墨绿,贺彦越瞅越觉得那一身绿毛像自己身上的迷服。他抬头看对面的叶从洲,又拿过一支明黄色的笔在那鹦鹉旁边画了一只稍小的鹦鹉,两只鹦鹉都昂着脑袋,尖喙相对,像在吵架。
叶从洲探过头,饶有兴趣的看那对鹦鹉,“画的是咱俩吗?”
贺彦在那黄色鹦鹉脑袋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