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约定
今晚能够将奥巴代亚的幺蛾子顺利解决，原本幻珏的心情是挺不错的，结果由于鹰眼和尼克·弗瑞的乱入，搞得幻珏多少有点郁闷。掏了掏口袋，结果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带，一气之下，幻珏把鹰眼的身体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唔，身材是真滴不错。
翻了半天，好不容易翻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与一把微型手枪。
想了想，幻珏又捡起那把鹰眼的长弓与背在后背上的箭壶。
斜挎箭壶，手握长弓，身背双剑，身穿那身破烂不堪的休闲服，幻珏晃晃悠悠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可能是因为铁霸王的战斗余波使得周边电力瘫痪导致路灯断电，加上司机师傅眼神不好的原因，竟真有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等幻珏上了出租车，在司机师傅有些惶恐的眼神中，幻珏淡淡的说道：“放心，我是好人，送我去地狱厨房，100美元够吗？”
地狱厨房？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司机师傅的表情愈加苦涩。
“够，够了，够了！”
一路之上，出租车司机被幻珏这幅模样吓得一言不发，接上这种一看就不是好鸟的瘟神，这位师傅八成是悔青了肠子。
直到幻珏下车时扔下那张面额为一百美元的票子，司机师傅才终于露出笑容。
距离上次来到地狱厨房，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之久，地狱厨房的街道还是那副老样子，时间将近深夜，路边的某些小混混看向他的眼神虽有些不善，但因为幻珏这幅穿搭，倒也没人敢动手。
一路有惊无险，就当幻珏即将回到里德家所在的公寓时，旁边的小巷里忽然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
幻珏定睛一瞧，在昏暗路灯的映照下，小巷里走出一位绅士。
那人身穿西服，胁下夹着公文包，除了眼睛上带着的那副墨镜与手上不断点地的盲杖之外，似乎与常人再无一丝不同。
竟是“夜魔侠”马特。
幻珏走上前去，热情的招呼道：“嗨，马特，好久不见。”
“哦？幻珏？”马特放下戒备，惊喜中带着几分疑惑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自从炸毁金并的走私军火之后，哪怕幻珏到地狱厨房的次数并不少，却再也没有见过马特，突然见到老朋友，幻珏还是蛮开心的。
“一直在外地上学罢了。”幻珏随口找了一个借口，随后他突然压低声音，“金并怎么样了？”
闻言，马特却叹了口气。
“唉，此地非是讲话之所，不远处有个还算靠谱的酒吧，我们去那里再谈吧。”
幻珏点了点头，跟着马特前往了一个叫做“shoreditch”的酒吧。
酒吧位于这条街道尽头的街角，酒吧的装潢风格独特，多有几分当年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风格，设施虽然有些破旧，倒也算安静，悠扬的提琴声多少与地狱厨房的混乱有着几分违和。
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两人坐下。
拒绝了侍者递过的菜单，也没有征求幻珏的意见，马特点了两杯dry martini。
客随主便，幻珏腹中虽有些饥饿，却也不好意思提出。
等两杯颜色青翠的鸡尾酒被端到桌上马特才介绍道：“这所酒吧是地地道道的英国酒吧，老板听说是英国斯图亚特的后裔，同时这里也是斯图亚特家族在美国的联络点之一，因此这里的环境才显得如此安静。”
幻珏微微颔首。
对于这里是斯图亚特家族的据点，他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他跟斯图亚特家族的矛盾，不过是停留在卡玛泰姬魔法学院的层次，至于整个斯图亚特家族，反倒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马特举起酒杯：“cheers！”
幻珏与马特碰杯，轻轻抿了一口。
味道有些辛辣，毕竟是山猪吃不惯细糠，幻珏对这杯酒的品味也仅限于此了。
“唉！”马特叹了口气，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一直都在针对金并，而金并的势力非但没有削弱，反而还在一天天的变强？幻珏，我现在已经有些不明白我所做的意义了。”
幻珏放下酒杯，认真的看向马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毫无疑问，你是一个英雄，正因为你是英雄，所以你眼中还有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而我与你不同，我总是把我的喜恶凌驾于所谓的规矩之上，一如你认为一个罪犯应由司法裁决，而我却认为我可以代劳。”
马特摇了摇头：“你的思想，我一直不敢苟同，在你眼中，你也许是对的吧？”
幻珏微微一笑：“但你不知道的是，在我眼中，你也是对的。对错无非源于一念之间，金并是否变强与你无关，没有你，他扩张的速度只会更快，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需要做好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
“也许吧。”马特耸了耸肩，“就算现在有些迷茫，但无论如何，我也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幻珏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夜魔侠，一个拥有金子般的心灵，宁可放弃别人的高薪聘请，也要为弱者发声。哪怕遍体鳞伤，哪怕无人认同。
“马特，不久之后，我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你有时间吗？”幻珏突然开口道。
“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很愿意去帮你。”
“你指的是不能杀人吗？”
马特点点头。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要去打击的是隐藏在阿富汗的一个以贩卖儿童与器官为业，屠杀无数生命，霍乱世界安全的组织呢？”幻珏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们去解救的那个人，此时被那个组织控制，当她成长起来后，甚至具有颠覆世界的力量，这个理由足够吗？”
马特沉默了好长时间。
“幻珏，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去寻求政府的帮助？”
“如果米国政府有用，还需要你来维护地狱厨房的治安吗？”幻珏反问道，“我有我的苦衷，但阿富汗如今已经丧失主权，谁又能去审判那些罪恶深重的人呢？”
马特抬起头，哪怕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他还是面朝着幻珏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同意了，但我仍旧不会杀死任何一个人，假如你欺骗了我，我并不介意再多一个敌人。”
冥冥之中，幻珏隐隐感觉到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幻珏郑重的点了点头。
做完这一切后，幻珏如释重负般缓缓起身，他朝马特举起手中的酒杯：“cheers！”
马特与幻珏同时将酒杯举起，两杯相交，淡绿色的dry martini在杯中荡漾出漂亮的浪花。
幻珏将酒一饮而尽。
情随事迁，开心的时候，酒的味道似乎也香甜了许多。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幻珏便与马特告别，悄悄丢下那把从鹰眼身上搜出的手枪，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