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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跟上了她。
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需要去看,直觉告诉她他是麻烦。
现在她想避开这个麻烦,但是麻烦跟上了她。
那可就不仅仅是麻烦了。
她走他便走,她停他便停,始终与她保持着三尺之距。
要是换了往常,公玉卿要么甩开要么就动手了。
但是这一次,公玉卿没把握。
甩人也没把握,动手也没把握。
她也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不然可以装成柔弱女子,谢过‘恩人’的相救之恩,老老实实的告辞。
但是也不行,她知道人家看穿了她,这种情况下再装傻就真是傻子了。
他要跟他便跟吧,她懒得问懒得逃,反正他有什么目的到时候自然知道。
他在观察她,光明正大窥探着她。
他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但是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所以才没有对付她,就像她一样。
她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或者说直白些,他们都不是人,彼此都有顾忌,但不会互相做一些肤浅的试探,因为知道不会有结果。
她清冷,孤傲,果决,他比她更盛。
那样一个让人不想直视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公玉卿行过大路,走过窄巷,踏上山路,身后的人始终不急不缓的跟着,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不知是对每个人都如此还是只针对她一个。
公玉卿见过天帝,见过魔君,他们好似都是只可仰望不可触及之‘人’。
他们威仪天成,不可亵渎,不可侵犯,但是却没有谁能抵得过身后之人。
哦~对了,他们都不是人,就连公玉卿也不是,但是笼统的给个称呼,还是以‘人’来定义比较好。
公玉卿走的漫不经心,心里却一直在思量。
而后很突兀的,一个称号映入脑海。
公玉卿停下脚步,微微翘起唇角,头也不回的说道:“冥王大人跟了我这么久,有何指教呢?”
第027章争
公玉卿唤出‘冥王’之后,身后寂了片刻。
这一寂,公玉卿唇角便翘的更高了些。
不管两人的地位和实力相差多少,在没动手的情形下,似乎她占了先机略胜了一筹。
至少她知道了他是谁,而他便是如传说中一般神通广大,却还是不知道她是谁。
沈遥华曾经给她讲过许许多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冥王与妖王。
那一场差点让公玉卿不会存在于世的大战(公玉爻、沈遥华差点没命,爹娘死了,自然就没有公玉卿什么事了),冥王和妖王都现了身。
“妖王么……很妖,妖的让人看了就想在他那张妖脸上揍一拳。”
“冥王么……冷的跟个冰坨子似的,炎夏见之能消暑,寒冬见了能伤寒……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我还没见过比他更有气势的,以后要是不小心撞见了,记得要礼貌些。”
沈遥华是这么说的。
对于冥王,沈遥华表现的比较纠结。
她与公玉爻都不是愿意欠人情的性格,可是偏偏就欠着许多还不清的情。
比如说老神婆啊,落清浣啊,还有冥王。
毕竟是冥王保下了他们的命。
虽说那个冰坨子一丁点想要他们报答的意思也没有,甚至当作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但是欠了的终归是欠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得还呐,也不一定是用什么方式去还呐。
父母的救命恩人现在就在身后,沈遥华还曾嘱咐她要对人礼貌些。
可是礼貌这个东西……
公玉卿不想承认这个东西自己有所欠缺,但事实上她对礼貌的定义与一般人不太一样。
比方说她尊敬自己的祖父母和父母,但是不会有事没事的去请安,也不会表现的多么谦恭。
在外人看来她是有些没大没小的,高兴的时候可以揽着其中任何一位笑闹,不高兴撅嘴走人。
当初公玉爻与沈遥华还特意讨论过她的性格到底是像了谁。
“反正是不像我,我可不像她那么疯疯颠颠任性妄为,肯定是随了你。”
沈遥华推到了公玉爻身上,公玉爻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反正公玉卿是把他们两口子骨子里藏着的东西都展现出来了,谁也跑不了。
公玉卿点出了身后人的身份,冥王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律浮生。”
嗯?
公玉卿大大一怔,随后醒悟道那是他的名字。
一般比较有礼貌的人总会先说自己的姓名然后才问对方姓名。
冥王说了自己的姓名,自然也是要知道她的姓名。
律浮生么?
律可以解释为法则、规章,约束,也可以是旧诗体裁或乐音,当然也可作姓。
别人姓律公玉卿不会多想,冥王这个律么,倒让她思绪翩飞。
浮生可指人生,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似乎也可指芸芸众生。
他是有权管束众生,不过管的是死人。
“好名字。”
公玉卿赞了一声,仍是淡淡然背对着律浮生,不回头,也不说自己的姓名。
她偏不说,有本事自己猜去。
公玉卿眼中有些得意,占了冥王的先机没办法不得意。
身后的人又静默了片刻,淡淡道:“苦海,公玉?”
磁沉微沙,似乎还带着碎冰般冷清的声音,独属他一人。
虽是疑问,但是却点出了公玉卿的大致身份。
公玉卿撇了撇唇,淡淡然道:“苦海中多姓公玉。”
清冷疏离,起伏甚微,这是她的惯有的语气。
但是她承认了自己来自苦海。
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就是真傻了。
“公玉爻,沈遥华。”
律浮生道出两个名字,这么一来,公玉卿的身份就被人家看了个清清楚楚。
“冥王有事?”
公玉卿有些微悻悻。
磁沉微沙,碎冰般清冷的声音道:“为何扰乱人界?”
“扰乱人界?”
公玉卿微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