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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歌一小撮头发。发质很硬,不像自己软软的,苏淮因捏在两指之间搓了搓,猛然想到这是陆影帝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很矜贵,急忙放开了手,下一秒却被陆晤歌捉在手里握紧。
陆晤歌也看着窗外,昨天苏淮因就是孤身经过这里,在更高一些的山上,印下一行独行的脚印,或许明天会被雨水冲刷干净,但它们无一不刻在了陆晤歌心里。
他抬头看见苏淮因眼睛鼻子嘴唇一遭红通通,平时神采飞扬的眼角都耷拉了,配着白皙的肤色,十分惹人疼爱。
“谢谢你,淮因。”
苏淮因搞不懂他指什么事,只抿了抿薄唇,不赞同道:“别说话。”
陆晤歌靠着他的肩膀,从善如流地闭嘴。
泊安医院是一所保密性和医疗设备都很优秀的私立医院,陆晤歌被送进骨科,挂号拍片住院等等都是苏淮因给办的。
吴姐有给生活助理准备一张卡,一切给陆晤歌的临时消全都往这张卡走。苏淮因早就忘记吴姐耳提面命的“公私分明,容易划账”,病房要最贵的,医生要最好的,掏出自己的卡全刷了。
苏崇朝上班时间到苏淮因在医院消的短信,吓得立马打电话过来询问,得知是陆晤歌摔伤,立马换了一副口气,“你不会还要照顾他?哥跟你说,照顾病人很累的,我帮你找个陪床,你回来歇歇。”被苏淮因拒绝后,冷漠地挂了电话。
吴姐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因为陆晤歌筹备工作室的缘故,她一直在忙着签约新人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现在才知道。
看见等候在外头的苏淮因,吴姐直接道:“怎么现在才通知我,不把它当事儿呢?”
“陆哥说你忙,等到了山下再跟你说。”
“忙什么能比他重要,他要出事了我还忙个屁,呸呸呸。”吴姐急忙刹住话头,“以后什么风吹草动都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记住了。你跟着跑前跑后辛苦了,先去歇着吧,这儿我看着就行。”
“行。”苏淮因想了想,正好去给陆晤歌买点生活用品。
路过点滴室的时候,苏淮因透过玻璃门看见一个老熟人。
白旌自从和席维瀚掰了之后,虽然业界内没传出什么风声,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资源不如以前好拿了,除了上次电视剧《重明》的悲情男二,近期都没什么好资源。
施加于头顶的光环没了,白旌落回了他真正的位置。他也不丧气,半分没动过回去找席维瀚的念头,反正本来就是穷打工的,最多变回以前那样。况且,白旌算是半个圈内劳模,他存了一些钱,手底积压着许多足够维持近期人气的电视剧以及通告。
他歪着身子靠在椅背,衣衫单薄,脸色惨白,新的经纪人还没敲定,助理不知道跑哪去了。
春寒料峭,苏淮因有些不忍心,这不是席大哥的男友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上次因为白旌经纪人的事,苏淮因从席维瀚那里白得了一套房,怎么看席维瀚对白旌都十分维护。
苏淮因看了一眼他的点滴瓶,两大瓶,还有一瓶半。
也许是席大哥今天忙吧。
给陆晤歌买东西的时候,苏淮因多拿了一条毯子,轻轻给白旌盖上。
哎,我还要照顾陆哥,别人的男朋友鞭长莫及呐。
白旌眼皮动了动,警觉地睁开,对上一脸愁容的苏淮因。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毯子,眼波一动,“谢谢。”
“你这个点滴速度会不会太快?助理呢?席大哥不来陪你吗?”
问题太多,白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眉头突然一皱,跟苏淮因有七分像的眼睛里出现一丝赫意。
“我很好……抱歉,我想上一趟洗手间。”
“我,我帮你。”今天挂吊瓶的人太多,移动支架不够用,苏淮因帮他从墙上取下吊瓶,高高举着,“走慢点。”
白旌定定看了眼苏淮因,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有他在身边,谁都会感觉到温暖吧?不像自己,不仅嘴笨不会哄人,还爱板着一张臭脸。
因为高烧有些发红的眼角悄然划过一丝水光。
苏淮因陪白旌上完洗手间,匆匆忙忙提着一大袋东西赶回陆晤歌的病房时,人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吴姐在门外跟保险公司威亚公司剧方还有不知道哪听到风声的娱记扯皮,讲得口干舌燥。剧组缺不得男主,一天天的都是在烧钱不说,其他演员的档期配合也是问题,两方对于陆晤歌要修养多久的问题争论不下。
“我出!”
苏淮因气血上头话一出口,看见吴姐有些惊讶的目光,底气弱了一下,然后镇定地重复了一遍:“伤筋动骨一百天,反正陆哥得休养好了再复工,多出来的用我出。”
吴姐:这不是助理这是金主吧?
第11章第11章
吴姐愣了一下之后哭笑不得:“这哪轮得到你花钱,我们良心经纪人不压榨艺人。”给影帝打工的经纪人根本没权力压榨好么。
“那,那就好。”苏淮因脸一红,为自己的大放厥词感到些许羞愧,“我进去看看陆哥。”
陆晤歌安静地躺在床上,右腿打了石膏,他听不清门外两人的交谈,单纯觉得苏淮因离开地有点久。
刚刚出来的那一刻,没有在门口看见苏淮因,陆晤歌微微失神。听吴姐说让他去休息,陆晤歌一边觉得苏淮因跟着一趟挺累的,一边有难以掩盖内心的失落。明明从小到大习惯了一个人熬过病痛,怎么现在就接受不了。
苏淮因就是富家公子出来当助理玩玩,不是你的什么人,哪天一声不吭走人都是正常的。陆晤歌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对苏淮因太依赖。
种种复杂情绪掺杂,陆晤歌难得傲娇了一把。
“痛不痛?要不要喝水?”苏淮因进来问,提着一大袋东西,“你想吃什么我都有。”
“我想出院。”
“不行。”住院手续是苏淮因办的,想出院没门。
陆晤歌不说话了。
回归正常的状态吧,陆晤歌想。前两日过山车般的心情,现在想来颇有几分惊险的意思。因为一个人,失落苦闷,欢喜感动,实在是一件危险、脱离掌控的事情。
陆晤歌从来不知道,情绪居然也像鸦|片一样令人上瘾。
苏淮因见他累了,倒了一杯水,悄悄掩上门。
他还要飞奔回去学习照顾病人的知识!
缠着周女士学炖汤的时候,苏崇朝正好回家,看见摇着尾巴围着周女士的弟弟,眉头一皱。
陆晤歌作为苏淮因的老板,出了事,不管是不是真在乎,苏崇朝都让人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结果这一查可了不得,苏淮因徒步给陆晤歌送饭的事情就被抖了出来。
那可是山体滑坡啊!
苏崇朝简直想揪着苏淮因的耳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