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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也失望了一整日。
当夜秦卿等到子时过了,也未见莫言之归来,他这才上了床榻休息。
可是,他闭着双眼却睡不着
这些日子他与莫言之太过亲密,他习惯了莫言之的触碰,也习惯了莫言之每日临睡前都会抱着他说一会儿话。
莫言之从未像今日这般不告而别。
秦卿在床榻上躺了许久,却难以入眠,他重新下了床,轻缓地打开衣柜,发现莫言之的衣衫都还在
深夜十分
秦卿披着单衣站在外面回廊上等待莫言之回来,夜里飘洒了一点小雨,院子里雨雾朦胧的写意非常。
已过了数个时辰,莫言之还未回来
秦卿以前有过等待楼雁青的经历,可是那次并没这次这般忐忑。
直到公鸡打鸣了,秦卿才知晓莫言之不会再回来了,他这才缓慢地动身回了屋。
隔日,添喜在院子里闷坐了一整日,秦卿也在阁楼上站了一整日,因为莫言之的离去,让两父子都不太习惯。
整整三日过去,秦卿的院子里,也比以往更加冷清。
初春到了繁花盛开,这本是美好的季节,可秦卿眼底却多了几分淡淡的哀愁。
莫言之给他一种很踏实的、安定的感觉,有莫言之在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能很安心的入睡,这种安宁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莫言之离开的第四日,添喜便不再坐在院子里发呆,也不再向秦卿提起关于莫言之的任何事。
秦卿很心疼儿子,可也不知从何安慰。
这天夜里,两父子坐在桌前吃饭,秦卿沉默着给添喜夹菜。
添喜闷声不响的,双眸含泪地拿着筷子,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卿。
“吃饭的时候,别想其他的事,吃完饭后便去歇息,阿爹今日身体不知,无法陪你玩耍。”秦卿夹菜的时候,好几次菜都掉了。
这几日秦卿气色不好,根本吃不下东西,但他还是平静的给添喜夹菜。
没过多久,秦卿便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房间的大门被人撞开了!
苏姑姑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劈头盖脸便对秦卿一顿呵斥。
“你还有心情在此地吃饭,你赶紧给我到院子里去看看,莫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苏姑姑满脸困倦且生气地拍着桌子,那疲倦的神态似有几日都未休息。
秦卿不知出了何事,但看苏姑姑火冒三丈的样子,必定是出了大事。
而添喜早在听到“莫公子”三个字时,便扔下筷子,嘴里喊着“义父”哭呛着冲了出去。
秦卿跟着苏姑姑到了院子里
他刚走下回廊的台阶,便看到莫言之坐在对面幽暗的回廊上,莫言之正低着头,身上的衣衫被大雨淋湿,而添喜则是双眸含泪地坐在莫言之的脚边,抱着莫言之的腿“哇哇”大哭起来。
第一零三章
莫言之似乎听到了添喜的哭声,伸手摸了摸添喜的头,那动作显得很不稳
秦卿还未来得及问苏姑姑这是如何一回事,便嗅到湿冷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强烈的酒气。
“莫公子这几日都在北楼喝闷酒,他说要给你赎身,我说你不愿意,不会跟他走的,他竟然把我北楼给砸了。”苏姑姑将情况告知了秦卿,说起来便是一阵捶胸顿足,可又无法奈何莫言之。
“赎身”秦卿语气平静地呢喃着这两个字,他睫毛暗影下的双眸有了难以察觉的波动。
苏姑姑见秦卿如此反应,便在秦卿身边说了两句:“其实莫公子也不错,他如此护着你,你跟他走,也是好事。”
秦卿沉默地走近了莫言之。
苏姑姑则是将添喜抱走。
外面的春雨狂乱的来袭,电闪雷鸣的划破西洲的夜空。
秦卿披着华美的青衣在莫言之身边坐了下来,回廊上烛火昏暗,冷潮的气息厚重,水露的气息也较为湿重。
莫言之身上穿着青花暗纹的迷人蓝锦长衫,那外层的绮纱外衬亮泽而柔软
衣领上与肩头,衣袖袖口都镶嵌着飘逸的白色细软羽翎
“你回来了,我等了你三日,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秦卿轻缓地半跪在莫言之的身前,如此方便他看莫言之。
他的语气很轻缓
他的衣摆拖散在地上,笼罩住了双眼,他小心翼翼的试图抬起莫言之的脸。
可是,莫言之却抓住了他的手
莫言之沾染着雨水的手指,紧紧地捏紧了秦卿的手。
“这几日,添喜很想你,每日都等你来。”秦卿的双手捧着莫言之的脸颊,由于莫言之垂着头,他看不清楚莫言之此刻的神情。
但是,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莫言之脸颊上那冰凉的温度。
莫言之抓紧了秦卿的手。
“外面很凉,我们先回屋再说。”秦卿想扶起莫言之。
莫言之没动。
秦卿的双手顺着莫言之的脸颊移开,尝试地、小心翼翼地、稍微地抱紧了眼前的人:“你不在的这几夜,我也睡不着,若是你真不来了,我也要好长一段日子才能适应。”
他坦然的轻声低语,平静的语气似徐徐而来的夜风般轻缓
莫言之的身上很湿,混合着浑厚的酒气。
秦卿的身上也被染湿了
屋檐外的暴雨冲刷着大地,那嘈杂的降雨声,以及滚滚的雷鸣声,使得秦卿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并不那么的清晰。
秦卿的双手摸到莫言之的衣衫上全是阴浸的雨水,那厚重的凉意在春夜里依旧刺骨般的寒冷。
“你不在时,我很担心你,你回来了便好。”秦卿细微地垂下眼,自语般的低语。
莫言之双手一揽,便一言不发地将秦卿搂紧在身前、在怀里,并平静地紧双臂将秦卿抱紧。
莫言之那俊逸的容颜笼罩在暗影中,那修长的手指扣紧了秦卿背上的衣衫。
秦卿察觉到背上传来一点点的疼痛,是莫言之太过用力所致,那手指仿佛要透过他的衣衫,嵌入他的皮肤一般。
秦卿的心中微妙的加快了跳动。
由于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寻到秦卿脸颊靠着莫言之的脸庞,冷热地贴合使得秦卿全身都倍感冰凉莫言之的脸颊与手指都冰冷的渗人,抱着莫言之便如同抱着一块不断溢出寒气的玄冰。
可是秦卿并未推开莫言之,反之轻缓地抱紧了一些。
他微垂着眼,微低下头,鼻尖轻轻触碰到莫言之的颈间:“回来了便好”他轻声的重复着,似在对莫言之说,也似在呢喃自语。
滴答滴答
莫言之身上的滴水声很清晰,外面嘈杂的暴雨声与回廊内两人之间无声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此时,秦卿的耳边却只充斥着,莫言之那酒后变得沉缓绵长的气息声。
那低压的气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