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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雁青气虚声缓地轻述,轻抿地唇略微泛白。
秦卿耐心地倾听。
同时,眼泪有几丝细微变化。
“其实那时候我们有派人去将军府救添喜,只是当时晚了一步,将军府已被人捣乱,我们也是后来才知晓鬼面早有预见。”
楼雁青语毕便轻轻地咳嗽起来,那微蹙的眉头不影响其俊貌。
秦卿放下了手中的锦帕,替楼雁青顺了顺气,可是
楼雁青咳嗽加剧。
那泛白的唇边,隐隐渗出一丝浅淡的腥红。
“你别再说话了,我不曾有过任何生气之意。”秦卿目视着楼雁青,并沉缓地替其拉盖锦被。
柔和的烛火笼罩中,火光朦胧的幽暗。
反之将两人素然的衣着,呈现得更胜华丽、清贵。
“这些天不曾前来探望你,是因为莫言之回来了,我要陪着他。”秦卿安静地坐在床边,平静地陈述间,眼神缓慢地移向楼雁青的嘴角。
楼雁青唇间隐隐溢出了血迹,但是仍然无力的伸手抚上秦卿的腰侧。
秦卿会意地、缓缓地顺势倾靠在楼雁青的身前,一只手轻轻地抓着楼雁青腰侧的锦被,一只手稍稍地紧抓着楼雁青胸前的锦袍内衫
楼雁青气息沉稳,在浅咳两声后,便稍微抱紧了秦卿。
两人的气息很近,视线交逢。
“莫夫人带御医来为我诊断的那日,我看见你也来了。”楼雁青缓慢言语间,眸色平稳依旧。
与此同时,那乏力的双手似有似无地紧,双手并用地环揽着秦卿的后腰。
秦卿静默地注视楼雁青。
随后,才轻缓地看向屏风处。
然而,透过那扇屏风,的确能看清外面的一切。
“虽然你现下在莫府里‘做客’,但是我知晓你还是很关心我。”楼雁青静似无声地呢喃,脸色苍白,气息虚弱。
秦卿似有似无地点头。
随即,便松开了捏着楼雁青衣袍的手,平定地取下了脸上的面纱。
并且,用面纱代替锦帕,替楼雁青擦去了唇边的血迹。
“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你与慕公子曾给予过我的帮助,我是不会忘记的。”秦卿轻声地回应,语气平静,眼神温和。
他小心地轻靠着楼雁青,替其擦去唇边的血迹后,更替楼雁青整理了微敞的领口。
随后,他取下了双手的手套,手指轻轻地顺理着狐裘的皮毛。
当然,他也深切的感觉着楼雁青身上传递而来的体温。
那灼热的触感,使得秦卿的身体也随之发热。
看着手中染血的面纱,秦卿心中不担忧。
“若是今日我不将前去救过添喜之事告知你,恐怕待死了之后,这辈子慕鸿歌都不会将真相告知你。”楼雁青苍白的俊颜之上,憔悴之色难掩的苍凉。
“你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秦卿轻似无声的安慰,可言语间毫无底气。
因为,他也无信心,无把握。
“你靠我这么近,难道不怕被染上瘟疫?”楼雁青一边神情疲惫地询问秦卿,一边稍微地放松了环在秦卿腰间的手。
秦卿平缓地、自然地将头靠在楼雁青的肩上,目光停留在楼雁青的颈间,缓声轻言道:“我进来时,饮过可防御瘟疫的药水。”
闻言,楼雁青眼中有了难以察觉的变化,随后才重新搂“紧”秦卿。
随即
楼雁青低下头,色泽泛白的唇,凑近了秦卿的嘴唇。
由于,秦卿依靠在楼雁青身前,再加上楼雁青病重,所以秦卿也不便将其推开。
若是力道稍大,便会引来楼雁青的咳血,或是喘息。
所以,秦卿也只能细微地避了避,将脸埋在楼雁青的肩头。
使得楼雁青的嘴唇,碰到了秦卿的唇角。
但是,秦卿很快就感觉到,唇角的热息抽离。
楼雁青并未勉强秦卿。
秦卿也便如此靠着楼雁青许久。
两人没再说话,楼雁青只是搂着秦卿,手指顺抚着秦卿身后的发丝。
而秦卿则是默然的不无道理其身边。
他坐在床边,倾身靠在楼雁青怀里,偶尔替楼雁青擦了擦锁骨处的汗水,偶尔替楼雁青拉拉被子。
偶尔,无声地与其对视。
两人的眸色虽是毫无波澜地沉定与温和,但是两人的心中却是各怀心思。
两个时辰后。
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冲刷屋檐、树木的声音格外清晰。
屋内烛火昏黄,静悄悄地一片。
秦卿的指尖触碰着楼雁青的发丝,并缓缓地顺着其胸前的几拙:“我该走了,今日答应了言之,要陪同莫夫人去寺庙。”
缓言间,他巧妙地与楼雁青拉开了距离。
楼雁青却没有放开秦卿的意思只是乏力地轻扣压了秦卿的腰一下,便轻而易举便将秦卿重新拉至身前。
秦卿心下为难,可不敢乱动,担心弄得楼雁青不适。
“我时日已不多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楼雁青眼神平定,虽没看秦卿,但去“抓紧”了秦卿后腰的衣袍。
仿佛是不想秦卿离开。
其实,秦卿只要稍微用力一些,便能推开楼雁青。
只要简单跟楼雁青说一句“不行”,马上便能离开此地。
因为楼雁青不会勉强他。
但是,秦卿能权衡轻重,面对生死离别,他答应了楼雁青。
“那我不去了,就留在此地陪着你,但是我必须前去通知莫夫人一声,以莫夫人久等。”秦卿平静地许诺,由始至终都保持着礼貌之态。
楼雁青抓住了秦卿的手腕,炙热的指尖轻抚着秦卿的脉搏。
“你会回来的,可对?”
这有气无力的问话之声,道尽了薄弱之态的困与苦。
秦卿心脉平稳,并将手抚上楼雁青的手背,安慰道:“我会回来的,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你身边,守着你。”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楼雁青放心地回了手。
秦卿面色如常地替楼雁青整了整床帘,随后便起身离开了厢房。
他没见过楼雁青如此憔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