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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待你不好,你随时都可到楼府来。”楼雁青平缓地交代完,便不慌不忙地拿着桌上的面具,慢悠悠地离开了侧阁。
虽然,秦卿并未从楼雁青口中知晓其楼府在何处,但是他知晓
只要他出门一问,立即便会有人告知他答案……
如今天下人怕是无人不知楼雁青此人。
楼府在东洲必定是众人皆知的大宅邸。
片刻后,便有丫鬟匆匆地从外面赶来,见到满地的碎瓷更是面露担忧。
“秦爷,你无事吧?”小丫鬟唯唯诺诺地询问。
似是因害怕秦卿受到“惊吓”,而受到自家少爷的责罚。
“我无事,你请人来拾拾便可。”秦卿温和地交代后,拿过桌上装满小金锭的锦袋,便平从地离开了此地。
这日夜里,秦卿很晚才睡下,他脑海里始终都徘徊着楼雁青与莫言之的模样;
心中也是有些担忧慕鸿歌的去向及下落。
当然,心里也有思念子崖与添喜;然而,想到子崖也不会想到陆漠寒。
曾经,陆漠寒也说过,要他从莫言之身边离开,要他去陆府。
可是,他又怎么能去呢……
那次与此次楼雁青要求相差无几。
回想起,曾经与陆漠寒在西洲陆府旧宅独处那几日之事,此刻秦卿的心都会隐隐地作痛。
“要生孩子,也应是由陆府未来的女主人来生。”
……
当时,陆漠寒所言虽已模糊,但他永远都记得大致之意。
陆府未来的女主人,明媒正娶的。
而不是他这种‘异类’。
秦卿轻缓地垂下眼,掩去了眼底的伤感之色。
虽然不知为何陆漠寒要承认子崖,可若是知晓真相,那必定会唾弃他的,甚至还会嫌弃子崖;
虽然陆漠寒如今‘追’他追得紧,可若是知晓内情,恐怕会对他避之不及。
同样的,楼雁青若是知晓真相,恐怕也会被吓着。
素来挑剔的楼雁青,怎能会忍受自己‘心疼’之人,如此的‘不堪’。
尚许这当今天下,也只有莫言之能够理解他,不将他当做异怪看待了……
想到此处,秦卿轻缓地取下发链,将其放入装置小金锭的锦袋之中,将锦袋缓缓地放入床榻内侧的锦绣下。
如此隐秘之地,也不易被发现。
他知晓,楼雁青今日给他的所谓打赏并非是还将他当成小倌,而是表示对他的满意。
秦卿安静地躺着,渐渐地便有了睡意。
他睡至隔夜才醒,简单梳洗整理后,便用了丫鬟送至侧院的膳食。
“秦爷,膳房嘱咐过,此汤你务必要喝下。”小丫鬟低着头,恭敬地小声告知。
“嗯,好的。”秦卿温和地嗓音,清浅悦耳。
那丫鬟离开后,秦卿便独自用膳。
侧院的偏室内,堂皇依旧,烛火悠悠。
秦卿仅是披着青衫,并未将外披风系好,因室内极其温暖,无需穿裹太多。
虽然昨夜莫言之整夜都未归来,但秦卿也不会担心莫言之会与沈姑娘之间发生不好之事。
若是莫言之钟意沈姑娘,那如今,又岂会轮到他坐在此地……
当初莫言之也不会赎他。
所以,他无需担心两人之间的事。
待秦卿慢条斯理地用完膳后……
他清浅地擦了擦嘴,刚放下锦帕,便发现盘中有一个致小巧的盒子,以前送汤点来时都不曾见过有此物。
他轻缓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是色泽红釉的酸杨梅。
秦卿平静地放下盒子,也未多心。
可刚想起身回内厢休息时,却突然想到什么,便再度轻缓地拿过盒子,仔细地端详那酸杨梅……
为何洪御医,突然给他吃此物?
他明明是未曾有过骨肉。
秦卿眸色不稳地将盒子起,便起身穿裹了一件狐裘外套,保持平静地离开了厢房,直径出了别院,往药阁而去。
由于现已是深夜,回廊上亦是无人来往。
他稍稍地加快脚步前行,可是刚抵达药阁时,便听见阁内有交谈声。
“哎呀,我的祖宗,你若是不懂药理便别乱动药方。”老御医面色焦急地顺了顺胡子,便走到堆放药物的药架前,摇头叹气地整理被弄乱的地方。
“在这莫府里待着,甚是乏味。”洪御医眸色平静地站在丹炉前,火光照应在清俊的面容之上。
“世侄,如今是非常时期,屈伸在此地也只为今后助兴大业。”老御医苦口婆心地奉劝其别出乱子。
但态度仍是毕恭毕敬。
药阁内,明亮宽广,四壁满是药橱,内阁更是隔间无数。
轻纱朦胧间,药阁大堂前,两旁茶椅巧桌整齐摆放,药室中心更有炼药丹炉正燃烧。
而洪御医早已平缓地入座……
“仅是乏味罢了,并无委屈之感。”洪御医略显不悦地低语,且坐在红木椅上,不慌不忙地饮着茶。
那沉静的眼底,染出烛火倒影之色。
秦卿无声无息地站在门边的暗影中,目睹眼前这一切……
虽然他不明白两人究竟在谈何事,但是他并非有意偷听。
待老御医拾完药材准备离去时
秦卿则是无声地回避,静立在门边暗影之中。
直至老御医离开药阁。
沉静片刻后,秦卿才缓缓地走出暗影,清浅地、礼貌地敲了门。
“洪御医,不知秦卿可否入内?”秦卿轻声礼貌地询问。
今日来得略急,未穿系披风,清雅净丽单衣外简单地披着裘袍。
见到秦卿出现在此地,洪御医脸色并无异常,只有,那平静的眼底隐隐地浮现出浅浅淡淡的趣味之色……
那静眸之中难以察觉的微妙变化,随即便被那清冷之色所掩藏在眼底。
“你都到门前了,自然是可入门。”洪御医如常地放下茶杯,语气显得几分冷漠,几分疏离。
那眸色如常的双眸……倒影出旁边丹炉的微微火光,暗衬其明目迷人。
秦卿在得到应许之后,便缓缓地步入。
药阁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气息,那味道微微的苦涩。
今夜屋外,无雪无雨,亦是无星无月,夜风略微有些干冷。
秦卿补至洪御医身旁,在其身边的茶座前坐定。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茶桌,桌上摆着美的陶瓷茶碗,茶盖随意地“躺”在桌上。
“此物还给你,还请洪御医往后别再做如此奇怪之事。”秦卿平静地言毕,便将致的繁花小铁盒放置在桌上。
洪御医沉定地看了看小铁盒,唇边浮现出几丝清晰的笑意,幽幽的挥散了那冷傲之气。
这是秦卿初次见到洪御医笑。
那冷艳的面容,展露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