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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山上,寺庙内清幽雅静,青灯佛墙,肃严静寂。
夜深人静时分,回廊烛火微跃。
秦卿刚独自在禅池沐浴完毕,衣着清然素丽,身裹淡青色裘绒外袍,手中提着一盏佛灯,沿着寒风肆虐的回廊往回别院的路而行。
缓步而行中,他回想着前阵子楼雁青在禅池与他亲近之事。
虽然,那晚楼雁青并未真的抱他,可那样的情况……也着实不应该。
想到此处,秦卿变顺带忆起陆漠寒在他颈间留下印记之事。当即,他便缓慢地以单手轻轻拉合领口。
此事,也着实不该发生。
若是让莫言之和慕鸿歌知晓此事,必定会动气。
但所幸的是,莫言之好慕鸿歌都以为他颈间的印记是对方弄出来的。
如此局面令秦卿略微焦虑,总之是左右为难。
与楼雁青那次是他无法抵抗;而陆漠寒那次他却是并未抗拒。
虽然都不是特别深入地碰触,可是始终都不太好。
秦卿面色平静地走过转角处,心绪重重地缓步前行,可当他再次看向前路时,却迟疑地停下脚步。
此刻,他所置之处的回廊两旁,簇拥着许多妖艳绮丽的寒花,院中假山奇石的景色皆是极其陌生。
他迷路了。
似是走错了方向,而此刻,已不知走到了何处。
他刚想折返,却发现身后庭廊有好处分岔,他究竟顺着哪条路而来的,也早已是浑然不清。
于是,他只得前行了一段路,可惜此处无禅房,也无和尚过路,无法找人寻问路径。
直到,他走到一座繁花簇拥的致禅院前,才稳稳地停下脚步。
这座别院外观与静禅阁相差无几,想必也是供香客所居,他留意到禅房内烛火亮着,便移步进了禅院。
如今是四下无人,他又不知方向,若是再继续无头无脑地走下去,怕是走到天亮也回不了别院。
所以
秦卿冒着风雪步上禅房前的回廊,缓缓地敲了敲门。
夜里敲他人房门之事,实属下下策,可如今情况亦无办法再顾忌太多。
他等待片刻后,便听见屋内有脚步声靠近,待厢房的大门被轻缓打开时,他几乎当即便想离开此地。
只因,开门的人,是鬼面。
鬼面依旧是带着那张充满讥讽笑意的美面具,但很显然是先前已睡下了。此刻,正身着锦白色内衫,身外还松松地披裹着华美的外袍……
那外袍只是懒散地系裹着,显然是刚刚才穿戴,虽然并未完全穿系好,但却不显凌乱。
周身更是带着一点,深夜惊扰的不悦之气。
两人在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周遭的气流便有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可是夜深人静时分,你如此华灯美袍的‘特意’前来敲我房门,不知是何来意?”鬼面语气平静,言辞隐含犀利深蕴。
此刻,鬼面的面具下,那沉定如常的双眸之中透着几丝困倦之意。
唯有那张表情怪异的致面具,却仿佛像是在嘲笑着他一般。
秦卿微垂着眼,那衣袖下的手稍稍地捏紧了手里的灯笼竹柄。
“我刚在禅池沐浴……”
秦卿轻声说着,可当即便被鬼面打断
“哦?”
鬼面稳稳地步出房间,嗓音隐隐透着几许不悦:“你刚沐过浴,便‘特意’前来找我,可需我将此事转告给你的‘好夫君’?”
鬼面完全地挡住秦卿的去路,更是故意若有似无地靠近秦卿。
虽然,两人之间有距离,可是……
秦卿则是保持距离般地缓退半步,如常地辩解道:“你切勿多心,我只是迷路。”
“你这迷路,还真是迷得够巧,偏偏迷路到我这处。”鬼面平静地言毕,便沉稳地抬手,给秦卿指了路,“直走,过两个转角,见到岔路口,走中间那条回廊,便可回到你的‘好夫君’身边。”
秦卿听出鬼面平淡的言语间,强调的‘好夫君’三个字。
他虽然是不满鬼面此言,可面色亦无改变。
“多谢你愿意为我指路,不打扰你歇息了。”秦卿平淡如水地说罢,便准备离去。
但是
“既然你都自行过来了,何不进屋去喝杯茶再走,现在外面寒风肆虐,怕是还未走回别院便会被先冻死在路上。”鬼面沉定的语气格外冷静,更给秦卿让出进屋的路。
此刻,别院内树木花草都被寒风吹得作响,就连虚掩的窗户都被吹得发出闷响声。
夜风狂乱的刮过回廊,吹得两人衣襟翻滚,发丝飞扬……
如此情况,秦卿别无选择。
只好点头答应。
“那便打扰了。”
秦卿进屋前,则是看了一眼旁边那间已熄灯的禅房,楼雁青应该是睡了。
他所住的别院距离这边有些远,他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西苑。
秦卿步入厢房后,便听到鬼面跟随入内并掩合房门的声音,随后,更听到鬼面将房门上锁的声音。
“你为何要锁门。”秦卿站在柔光笼罩的屋内,不解地看靠近的鬼面。
“夜风如此无情的肆虐,若是不锁上,根本无法掩合房门。”鬼面充满英气地站在秦卿身前,眸色稳定地欣赏着秦卿佩戴的小面具。
面具色泽更青衣交相辉映,似玉面办美细致。
还算是顺眼。
“待夜风暂缓我便会离去,你若是困倦便先行入睡,无需在此地招待我。”秦卿轻声地语毕,便将手中灯笼放置在桌上,并自行在桌前坐定。
鬼面则是全无歇息的意思,直接在秦卿对面的位置入座。
“这些天,用膳时见你总是食不下咽,你可是脑子又出了顽疾。”鬼面一边嗓音清明地问秦卿,一边留意秦卿肩头的少许清雪。
秦卿听着鬼面轻巧地说着侮辱之言,他只是拿过茶杯自行倒茶,假装未曾听到。
“你可否是又在妄想怀了身孕,才故意那样好让你那些个夫君们都紧张你?”鬼面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定,像在与秦卿闲谈。
现下秦卿真的是后悔答应进来。
他无声地饮了一杯茶后,便简单地回应:“你无需妄加揣测,我只是近来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鬼面稳坐着没出声,也就如此平淡地看着秦卿。
而便是如此平常的举动,却令秦卿觉得鬼面正在无声地嘲笑他。
“这些日子,你为何总是如此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