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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自己的衣袖里。
小侍卫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跑出去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斗争,党派,旋涡,将他卷入不可测的深渊。
第49章污浊
洗净了自己,小侍卫看到水中的倒影。
自己还是当年模样,下巴冒出了些青色胡茬,不知为什么,看上去叫人觉得愁苦。
眼角的龙纹颜色暗了,却牢牢攀附着,提醒他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因为那人贤明,所以不顾一切地留在他身边做奴才。
如今真相已经被戳穿,当初的初衷已然成了笑话。
走不得了,但是仍然不想走,说不清还留恋着什么?
也许爱上权势,也许喜欢上有用武之地,又或者只是习惯了做奴隶。
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小侍卫抬眼看它,似乎触到了心底真正的答案,留下来的原因,一片他不敢触碰的禁忌荒原,那里藏着可以杀头的罪名。
九皇子死的时候,天上依然飞着雪花。
被人推出午门的时候,九皇子凄厉的叫声冲破了云霄。
在宫门上有一道长长的印痕,听说那是九皇子垂死挣扎时留下的。
皇帝虽然病重,却也有清醒的时候,本来是想救下九皇子的,所以另外派遣十四皇子处理此事。
却不曾想,十四皇子才真正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人。
从九皇子府中查出走私盐铁的证据,但致命的并不在此,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个浑身插满银针的傀儡,那傀儡上面写着的生辰八字是苟延残喘的皇帝的。
这样一来,私运盐铁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倒没人关注了。
垂垂老矣的皇帝,在熏人的暖阁中,当即就下令要把九皇子给处死,倘若九皇子不过做些谋逆造反的事情,皇帝也许能忍,但有人咒他死,这便触碰了他的逆鳞!
血液溅起三尺,又落在地面,将周遭的白雪染了色。
也就是在同一天,九皇子生母上吊自缢,随儿子去了。
本来他们母子也不讨喜,又是没靠山的。
活生生两个人没了,在宫里来说,就像扔了一块石头没入水下。
照例会有欢声笑语的响起。
“太子哥哥,你又输了。”小中山王将手中棋子落定之后,缓缓对他一笑。
太子摇摇头:“总是赢不了你,叫我这做兄长的颜面要扫地。”
“太子哥哥你只要负责坐在皇帝的位子上,其他的一切由我代劳。”小中山王说话语气轻巧,颇有一种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天寒,太子送他出门,替他把狐裘拢了又拢,亲手塞他一个汤婆子,这才作罢。
小侍卫看太子愣神,鼓足勇气走到他身边,跪下了,将太子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太子一只手拨弄着棋子,挑眉问他。
“请您告诉卑职,卑职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小侍卫低下头道,“卑职也想为您做些事情。”
“嗯?”太子一声轻笑,夹杂了些戏谑和微嘲,“你只要打起你的神来,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用武之地。”
还是老话一套,小侍卫心下隐隐有些失望,果然,自己是个废物?
太子一根手指垫在他下巴处,迫使他抬起头来:“怎么最近,我看你似乎心事重重?”
“卑职也想帮您,帮您登上那个位子……”
太子对他所说不置可否,只是用手指触碰了他下巴的胡茬:“都没注意到。”
小侍卫觉得有些别扭,但又十分享受,太子的动作给他一种愉悦,但他并不能知道是触碰本身还是做这动作的人让他有这种感受。
“你去叫人再加些炭火来我看这屋子里进了寒气。”太子回他的手指,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侍卫应了声,出门叫一个小太监去跑腿了。他学会了使唤别人,因为不是每一件亲力亲为的事情都有价值的。
十三皇子不等雪落就来了,急匆匆地说是以后常住护国寺给父皇祈福,希望太子即刻批准他前往。
“十三弟,怎么这样急,连雪停都等不了了?”太子看他满面急切,故意慢悠悠地拖着尾音。
“雪停了,天就变了。”十三皇子说。
太子没料到他这样率性,神色微微一变。
“天终归是要变好的,但我却不怎么感兴趣,这辈子无所求,只想做个闲散王爷罢了,还望太子哥哥知道。”
十三皇子脾气有点冲,说话不好听,也不讨好人,跟众人有些处不来。
但太子欣赏他的直率,也明白十三皇子是在表明中立的态度,不过是一个手上没有什么权势的,太子也不想为难他,拉着他多说了两句,就准了。
如今宫里还剩老十、十一、十二还有十四皇子。
真正能算得上对手的只有十四。
所以,太子要尽可能获得其他人的支持,为自己登上皇位多一分胜算。
十二和十四亲近,世人皆知,也因此,太子只能把主意放在老十和十一的身上。
正盘算间,又听到外面有人说安大人求见。
东宫今天很是热闹,来的人不少。
“安大人?”太子见到他,有些惊讶,毕竟往常二人见面都在私下约定,“你怎么来了?”
“事情紧急,又担心书信讲不清楚,所以臣就亲身来了。”
太子看他神情如此紧张,一颗心也吊了起来:“何事?”
“臣以为,殿下该远离小中山王!”
安大人这话一出,别说太子,小侍卫都要以为这位大人有毛病了。
小中山王拥有京城最大的情报网,自己又是个谋略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那情谊是没的说,这样一颗好用的棋子,安大人有什么理由要太子弃之不用?
“之前他还是世子的时候,被发配去山南,臣听到了一些传闻。”安大人便把他集的一些证据拿出来,“之前江家对殿下出手,因为背后有一股势力在压迫他们,而之前也有线索表明,世子他知道您与明玉姐妹是如何联系的,从而假您之口除了八皇子。”
所谓的证据,其实少的可怜。毕竟对手是世子,那般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叫人抓着辫子?
“你带来的这些,根本不能算是证据,何况,他没有理由害我。”
“那他那样做理由是什么?”
太子喃喃:“他聪慧,我有时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但不管他做什么,达到我要的目的就可以了。”但一切不过是他以为而已。
安大人知道他们十几年的交情,不是自己轻而易举可以撼动的,只好再三告诫殿下:“不可全信小中山王的话!”
送走安大人,太子对他留下的所谓证据认真思索起来,翻了又翻,最后吩咐小侍卫一把火烧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