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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活一辈子,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涯儿?”我问他。
“对不起一个小女娃?”瞎子好像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她迟早要嫁人,老子管她那么多作甚!要是你愿意给老子生个儿子,老子倒愿意好好对你!”
我伸手把窗户破烂的窗纸一点一点撕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舍不得你死,这不可能,我只是害怕天谴,你不值得涯儿受雷劫,也不值得我暴露身份。你放心,你不会死,我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活到一百岁,没有人能听见你的嚎叫声,你也不能看见任何人。”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瞎子有些慌张,也想站起来,却动弹不得,我呵呵一笑,走出了屋子。
泥人还坐在门前看着浮沉花发呆,我原本沉静的心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又乱了,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一双小手拉住了。
“你又要去哪里?”小狐狸的声音小心翼翼。
我转过身,对小狐狸微微一笑,“我出去走走。”
“你最近经常出门。”
“嗯,怎么了?”
小狐狸皱眉,“你心情不好?”
我微笑,摇头,“没有。”
“你骗我,昨晚你是睁着眼睛度过的,我都看见了,这几天你总是不在家,我想找你,但是找不到你,我,我有点害怕,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小狐狸说这话的样子委屈极了。
我想,不仅仅是小狐狸,婉茹应当也看出了我的变化,所以她才会故意与我说笑,逗我开心。
只是小狐狸的性子本身就很沉静,她不会刻意讲笑话逗我开心,有什么委屈和担心,都放在肚子里。
如果不是害怕极了,她应当不会同我说这些。
“我真的没事,最近我在想一些事情,没有想清楚之前,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转身要走。
她站在原地,尽管我没回头,却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在山群之间。
懦弱的人不敢直面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一个人站在山头,看着滚烫的落日从山顶上往下垂落,直到天空漆黑,夜鸟叫,还是站在山头。
早晨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肩膀,我依旧睁着眼睛。
今早的朝阳和昨日的落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第115章
山岚是紫色的,一层犹如薄纱似的薄雾萦绕在山体中间,旭日初升,金光万丈。
云海像浪一样朝我涌来,山尖在云雾之中探了个头,一座座山峰屹立在云海之中,像极了蓬莱仙岛。
我在这里站了一晚上,始终没有看见天上有神下来,我想,神君应当不会下来了,她不会原谅我的。
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原谅她。
所以,还等什么?
我回到竹屋前的时候,小狐狸正在院子里练剑,一招一式,十分妙。
泥人托腮看着小狐狸练剑,眼神懵懂,不知小狐狸在做什么。
我足尖轻点,飞上前去,伸手夺了小狐狸手中的剑,小狐狸见是我,赶紧松手,恭敬站在一旁。
我斜眼看了小狐狸一眼,相比同龄人,她的确要稳重多了,可是在我看来,她身上始终有一股稚嫩的气息,和当初的小娘一点也不相像。
我这一身的剑术,是小娘教的。
“接住!”我把剑扔给了小狐狸,飞到对面山上捡了一根树枝,又飞回院中,对小狐狸扬了一下下巴,说:“让我看看你的剑术学得怎么样了。”
小狐狸诚惶诚恐的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我手执树枝却已经在逼近她了,她没法,只能抬剑一挡,我们两的较量由此拉开序幕。
也不知道是我心里有事还是怎么,我使的剑招一招一式毒辣至极,小狐狸根本招架不住,又顾念着我是她师傅,节节败阵下来,最后被我的树枝挑走了手中的剑。
利剑铿锵一声深深插在地上,小狐狸后退不及,直接摔坐在地上。
“你的剑招很细,每一招都直中要害,只是速度不够,还需要多练习才是。”我把树枝扔在地上,叹了一口气,往竹屋走去。
“师傅!”小狐狸喊住我,她这些日子都没喊过我师傅,现在突然这么喊,我还有些不适应。
“嗯,怎么了?”我停住脚步,却没转身。
“师傅有心事?”
我脊背一凛,生硬着回答:“没有心事。”
“以前比剑师傅手下总会留情,可是今日师傅并无半分顾忌徒儿,如果师傅没心事,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小狐狸说这话的时候,我的鼻尖闻到了一股腥甜味,我立刻转身,只看见从小狐狸袖管里滴落下来的鲜血。
我疾步快走过去,将她的手抬起,撸起她的袖子,她嫩白的胳膊上一条深深的伤口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二话不说,直接用法术给她封住了流血的伤口。
事已至此,我用法术也随意起来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我仍旧握着她的手臂,垂眸看着她洁白微瑕的手臂,伸手将上面的血渍擦去。
“师傅你是不是在怨我?如果我没有替您挡那一下,涯儿就不会被那人带走了。”小狐狸说这话的语气极为平淡,就好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抬手敲了一下她的眉心,“傻。”
说完,没等她再说话,我就转身走进了竹屋。
我偷偷站在纱帘处,透过窗子往外看,只看见小狐狸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眉心,嘴角微提,露出一个极淡的笑。
我刚转身,就遇到了面带愁容的婉茹,她坐在躺椅上,唉声叹气的缝着衣裳,看起来心事重重。
“怎么了?”我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看见我,她赶忙起皱着的眉头,换上了微笑,“你回来了?”她看见我好像很开心。
我点头,“刚才听见你唉声叹气,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有没有发现涯儿最近有些不同?”婉茹往竹门外看去,泥人还坐在门槛上。“她最近变得越发不爱说话了。”
“是啊,估计是长大了吧,开始有自己的心事了。”我找了个理由安抚她。
婉茹纳闷的看着我,“是这样吗?我在想是不是因为那一晚的事?那个混球毕竟是涯儿的父亲……”
“等她长大就会明白的。”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谎言,泥人是长不大的。
“对了,我要走了。”
婉茹听见我要走,手猛的抽开,哎哟一声,我知道她是扎着手了。
“你……你要去哪里?去多久?一个人走吗?”婉茹说话如霹雳,快速的问这些我自己都还没想明白的问题。
我语塞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带小狐狸去学习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