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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贵妃之女殷悦。
性子最跋扈不羁,容貌最美最妖的,却是弃妃之女殷媛。
此时堵在御书房外头,正是贵妃所出的帝次女殷悦。
“皇姐进去了?”女子姣好的脸上闪过不快,“父皇对皇姐真是纵容。”
身后几名侍女慌忙低下头,谁也不想惹不痛快,殷悦见此,心头火气更加旺盛了几分。
还不待她发作,御书房的门从内打开,环佩铮铮,淡淡匀妆,正是她正在提及的皇长姐。
殷悦了火气,迎上去:“姐姐!”
面上一派长姐气度,心下却燃着一团火,那是原主“殷”残余的观感,她透过“殷”的记忆,看着二妹妹这张脸,就想到皇贵妃那张柔媚的面容,真想……毁了。
“殷”对左相和皇贵妃有诸多憎恨,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几乎打成死结,只是这个妹妹,倒是一如既往的无脑天真,无知胆大。
殷悦脸红了红:“我都不小了,哪里还会闹着姐姐。”复又想起自己在这儿的缘由,又忍不住酸道:“父皇总是纵着姐姐的,先前我想去找父皇,醴公公都不让我进去。”
殷三言两语笑意盈盈安慰她,心里愈发寒凉,面上愈发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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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到底更加看重儿子,对这女儿虽然宠着,却没真的教出什么东西。
呵,这般天真不加掩饰的心性……和“殷”已然阴暗腐烂的过往一比,当真是……讽刺。
多讽刺。
“殷”在程宫那数载岁月,其间的颠簸诡谲,生死挣扎、恩义相负,给她的磨折和历练,非寻常人家可以想象,这一切的一切,有大部分都拜这个妹妹的母妃、母族所赐。
这甚至可能牵扯到文德皇后的死。
幼时的那些锦绣荣华,诗酒唱和,衣袂飘飘,君子芳兰……都在后来看见的那些谄媚的笑容,飘零的鲜血,诡异的手段,凄厉的面容里磨灭了。
“殷”看得,太多,而她曾经经历的位面,也太多。
当年的“殷”,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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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便是宫宴。
用于宴会的升平殿,层檐历历,高峙十丈。
此时,此地,丝竹飘飘,琼楼玉宇,歌舞若仙。
帝长女殷帝姬,随着帝坐在上方席位,其位高于众妃嫔,仅次于少数阁老。
老将军携军师华含章、少将军萧桓等将士入殿,其凌冽之气势,直教一干文官心头发虚。
殷取了玉樽,代替了她已逝的生母,当朝文德皇后华瑶,伴于君王侧行驶后宫之权。皇贵妃坐在下首已看得暗自咬牙,面上不动声色,手中杯盏却拽得死紧。
皇贵妃打算示意一下自家兄长,当朝左相,让他替自己拿捏一下殷,却发现兄长的目光根本没有看着她,只是直直看着大殿上为首的三人,不知道具体在看哪一个。
还没来得及做些动作,却见帝皇闲闲瞟来一眼,皇贵妃忙展露一个温柔开怀的笑。身侧的女儿殷悦却没眼色地撇了撇嘴,皇贵妃娇柔的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尴尬责备。
殷帝姬容色端庄,长裾上凤凰于飞的图腾曳地铺展。
帝皇歌颂将士功劳,犒赏三军,赐琼浆玉液共饮,殷一手执杯,一手虚虚搭在杯壁上,指尖蔻丹衬得指节致白皙,萧桓眼光略过,心间微微一动。
华含章正巧看见,眼里闪过笑意,只觉得这小子今日要栽。
啧啧,今日是个好日子,军中血气足,也需要些喜气涨涨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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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几位将士由内侍引入高台就座。
殷也随着帝皇向上走,却感觉到一股有些炙热孺慕的眸光,拂在脸上。殷了然,微微笑着回眸相迎。
说起来,“殷”留下的局势,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很糟。
当初“原主”的结局,有起码一半的原因是原主放任,若不是原主当初被萧桓和他那个未婚妻刺激得狠了,将手里的优势放弃,最终和亲的也不一定是哪一位。
如果她当真要放手一搏,支持她的人绝对不少,比如华国公府,比如帝子殷景行,又比如……
那位在她不远处坐着的,紫色公主朝服的女子原主“殷”牢牢操控着的五妹妹,帝姬殷媛。
殷媛为弃妃之女,可她母族的势力其实并不弱,而她本人更是得诸多官家子弟、将士权贵爱慕,说起来也算一把好牌。
看见殷转来的目光,殷媛颔首回了个礼,就又低垂了头,默默喝酒,小半张脸被发遮了,露出的尖细下巴却带了楚楚可怜的风情,丰腴朱唇显得极其妖魅。
似乎这殿前歌舞升平,繁华似锦,才俊风流,于她只是局外的热闹。
她方才只是看着殷,这会儿殷随帝皇上高台,她便回了目光,低调得有些过分。
怎么也看不出,她是帝皇最头疼也最放任的跋扈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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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便是正事,楼景帝重武,封赏自然有分量。
几轮赏赐下来,文官看得咋舌羡慕。
轮到主将,赏赐更是隆重。
轮到少将军的时候,楼景帝抚掌大笑,趁醉指着那低调却夺人眼球的青年将军道:“朕也听过京中传言,说少将军是难得的良人,拟配天女。今日朕的女儿都在这里,萧桓,你可愿成为朕的女婿?”
楼景帝生性豪迈,楼国更是民风放达,当众说出这番话,群臣配合调笑,更令场下在座的几位帝姬们惊嗔羞怯不已。
殷悦下意识看向自家母妃兄长。
殷媛抬起头,挑剔审视地看向这个脊背挺直的青年,又下意识看了一眼首座之下的殷。
殷心中默默笑了笑,面上端庄模样,对群臣时不时瞟过来的视线只当没看见。
这事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了……“殷”所心悦的少将军,如何正直不阿,如何恪守孝道?她可不信他能够因为少年时期的暧昧欢喜,应下这婚。
她如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年的“殷”因为次日,疯狂耿耿于怀,几乎间接导致了她最后的死亡。
以及“释迦”的死亡。
但也只有让这一出戏唱下去,她才好引出之后的主线。
引出那个应该前来皇都寻未婚夫的叶家小姐,引出那些个陈宫的魑魅魍魉,引出北疆的豺狼虎豹,引出羌浮帝“顾安竹”……
上一世参与一切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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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景帝爽朗笑着让萧桓切莫拘谨,就等着他开口。
高台之上,面容端肃的殷景行放下酒盏,眸光深深,一只手摩挲案牍,仿佛台下的人什么回答都不会让他满意。
华国公世子兼三军军师华含章往那边瞥了一眼,同华国公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皇贵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