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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有些渊源,它不会伤了本宫。这应该是师祖托付它带来的兵法卷轴。”
文德皇后华瑶是为奇女子,别看她在靳儒等人印象里总是一副端庄温和姿态,其实她有过一段鲜有人知的顽劣岁月。
文德皇后少女时期极其向往江湖,讲究江湖儿女的义气,曾拜过不少师傅,这位莫须有的“师祖”,不过是殷随口扯出的幌子,然而好用得很,因为当初文德皇后嫁人之前,曾经四处游历拜师,几乎是随性而为,要不是后来真有几位“师傅”确实是高人,旁人也不会正视文德皇后这个诡异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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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徐徐展开卷轴。
那几份卷轴已经上了年份,殷自己都不记得藏了多久,运用手段转换了文字之后,便一直尘封着,如今倒是有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奇诡兵法。”男人几乎在看见的那一刻就凝重了眼神,忍不住道,“若是运用在战场上……只是,主子,属下放肆,这份兵法的来源……确定可信?”
虽然是已故皇后的师傅,但又如何确信这份东西不是陷阱?
殷凑过来,也假意端详着道:“虽说本宫并不通兵法,但此法看着甚是诡谲,若是连你也说此法奇诡,那想来确实是难得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想来没有人会用作图谋,只消敬献东陈,便可得高官厚禄,加官进爵。”
她看着他,又道:“顾安竹那个人,即便妄言,也有几分可信,他说北疆有图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若早作准备。”
“……属下会将这份兵法交与华军师。”
“不。”殷双手将他的手握着,就着他的手,将卷轴合起。
“本宫要你,上阵挂帅。”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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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个位面有谁最是知晓眼前这个老男人的能力,除却曾经的“殷”,也只有如今的殷了。
释迦的才能,许多年之后才显现,那是“殷”已经被迫远嫁之后的事情了。
而熟知剧情的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将老男人摆上明面的机会。
“释迦,本宫知道你可以做到。”殷回忆起“殷”的记忆,那种眩晕和癫狂仿佛又要开始翻涌。
她回抱住眼前的男人,下巴抵在他肩上,胳膊绕过他的脖颈,单手从袖袋里取出那枚药丸,喂入嘴中,药丸入口,瞬息化作冰凉苦味,入喉带丝甘甜。
她提前准备好药丸,不过是为了提防那位“巴斯蒂安”使用不属于这个位面的手段,不料当真派上用场,还是在她到来之前就中的毒。
……难道说那人竟然在她之前来到这个位面吗?
那么布朗所经历的时空震动又该作何解释?
她深呼吸几下,在释迦感到不对劲之前,开口道:“本宫记得,你刚刚来本宫身边的时候,就经常趁着空闲看书,那是兵书吧?还有当年,本宫和萧桓跟在老将军身边的时候,你在暗地里,也在听着的吧?”
“……”男人无言以对。
他并不能对她撒谎。
从来都不能。
“本宫知道你没有上过战场,本宫也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跟在本宫身边保护本宫一人,从来都是委屈了你……”
“守在主子身边,才是释迦存在的意义。”男人找回了言语,“从属下来到主子身边的那日起,属下的生命便是主子身前的刀。”
“可是释迦,在本宫身边并不是你最好的位置。”殷难得诚恳,她是这般真诚地认为,在北疆西楼交战的时候,只要他离开她,他就可以活着,而不是像上一世一样,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这是“殷”的执念和遗憾,亦是她需要护住释迦所必须做出的舍得。
那个男人既然不会放过萧桓,不会放过她,那自然也不会不顾“殷”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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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谈话并没有谈妥。
在殷继续思索的时日,一个几乎已经被她遗忘在脑后的人出现在她视野里。
这一日太湖池水汽氤氲,殷身后跟着一干侍者,一众人的眼睛齐齐看见那一身粉嫩衣裳的姑娘,直直扑进少将军怀里。
殷这才想起这个本该发生的剧情。
上一世的这一幕,深深刺进“殷”的眼睛。叶颜在萧桓怀里哽咽,也不知是在宫里遇上了什么样的事情,“殷”那一日正巧心情烦闷,特别是正对上萧桓那体贴的动作时,她内心的压抑达到临界。
青年怀里的姑娘得意的笑脸,青年小心翼翼而关切的动作,青年温和关切的目光……
在“殷”的记忆里,叶颜是个会把握时机的富有心机的女人。
特别是“殷”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推她的时候,这种感觉充斥着她的大脑。
这中间的一段记忆是模糊的。
那个女人落水的时候,“殷”知道自己没法说出口辩解的话,因为萧桓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她,无论“殷”说什么他也不再相信,或者说,他从来不会选择相信她。
从来不会。
第39章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17(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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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殷,心情出奇平静。
原主的疯魔情绪已经被她用药丸压制,此时的想法完完全全来自她自身。
也许是因为心态平和无波,此时的殷施施然看着,反而看出了许多与上一世不同的细节。
比如此时的萧桓并不是那么细致体贴,反而手足无措更加多一些。
比如那个正在哽咽的姑娘确实是恐惧,身子甚至不由自主地颤抖。
又比如……不远处遥遥相望此处的,那个天生异瞳的男人!
殷没有再看向萧桓方向,自然错过了萧桓在发现她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僵硬的身躯。青年怀里的姑娘觉察到青年的僵硬,渐渐停止哽咽,缓和情绪,面颊一红从他怀里出来,往青年视线凝滞的方向看。
几乎是见到殷的第一眼,叶颜就确定,那个众星捧月笑容矜贵的女子,就是当朝帝姬。
她的心,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沉沉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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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浮帝好兴致,正午时分来逛这御花园。本宫瞧着这夏日的日头,着实大了些。”殷对着顾安竹道。
“帝姬亦是空闲得很,只是朕怎么记得,帝姬素来是不爱这日头的,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此闲逛,还这般凑巧再次遇见朕?莫不是……”顾安竹不徐不疾靠近,凑到她耳边笑语,“莫不是舍不得那三载朝夕相处?”
殷只看着他,气定神闲,眼里平静如潭水。
顾安竹瞬间了悟:“那‘醉疯魔’的药性是被你解了?还是,仅仅是压制呢?”
殷回望:“你猜?”
“哈……小阿的心思,朕可从来没有猜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