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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是她时常听父母说起的,郁锋同昭容并在意她不似寻常小姐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她绝不可做有辱国风之事。她是一国郡主,关上家门,无论她如何荒唐,这都可以。但是,一但去往别国,便须时刻紧记自己的言行,毕竟那时的她代表的是整个国家。
就像人们在街市中遇上两个不同城市的人吵闹,他们最后不会说这两个怎样,而会说这两个城市的人如何。
她吴霁月今日既然敢在荞国皇宫里出言不逊,那沉以北就得好好教教她规矩,别让她以为这是她柳国后院。
武棣之取了腰间的白玉笛子,武棣之所奏之曲不是旁的,正是那日在他家后院他所奏的曲子。
沉以北以花枝为刃,身上着层层轻纱,原本当是剑意凛然的剑招,在此时却像是被红炉火所熔,重塑了一般。
略微敛了剑气的招式配着武棣之的悠扬曲调,或起或落,旋身转落,海棠花枝在沉以北的手中上下起伏,片片花瓣自她的动作飞舞开来。
忽而,沉以北的动作加快,武棣之的曲音亦是变得快速。她旋转着,手中的海棠花枝随着她的动作飞舞,忽然笛音戛然而止,沉以北的花枝亦随之指向吴霁月,海棠花瓣随着她的剑气洒到了吴霁月的面上。
吴霁月见状,身子下意识往后略微退了些。
沉以北偏头,脑后的牡丹琉璃花簪自发间滑落,她伸出手,那花簪直直落到了她的手中。
“曲终,这簪子也落了。想来,这牡丹花簪子亦是被公主的美貌所以折服,若公主不嫌弃,以北便将这花簪赠于公主可好?”说罢,便将花簪摆到了吴霁月的桌上。
打完一巴掌,必定要给个甜枣。
这亦是沉以北的宗旨。
“北儿到底是咱们这些郡主里头唯一会功夫的,陛下,您瞧北儿方才那风姿,若是换作在马背上,想必更加英姿飒爽。”皇后见她如此,很是满意。
“北儿确实不错,有赏,有赏。”沉萧守亦是欢喜。
沉以北谢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陛下,既然要赏,那不如赏得大些。”吴墨忽然开口,他起身向沉萧守行一礼,道:“我柳国与贵国一直比邻相居,此次亦想与贵国共结姻亲,特此想向陛下求娶以北郡主。”
吴墨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面面相觑。
沉桓微蹙眉头,沉慕被酒水呛到了喉咙,武棣之执着酒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反观昭容母女二人却是十分从容,想是已然料到了。
“这……”沉萧守有些迟疑,若以一个郡主以换两国相安无事,这是古来常有的事。只是,这求娶的人不是旁的,偏偏就是沉以北,是昭容长公主与郁锋将军的掌上明珠。
且不说郁锋此时还守着琼川地界,光是自己那个儿子的心思,他就不能将沉以北远嫁柳国。
“陛下放心,我吴墨至今未娶,郡主若肯下嫁于我,定是我府中正妃。”吴墨见沉萧守渐显迟疑,忙道:“两国若有了这姻亲关系,日后走动亦可多些,往来货物交易也可方便些。还望陛下成全。”
“不可。”沉桓忽然出声,道:“三殿下有所不知,北儿生性喜好自在,故此显少入宫。若她嫁往贵国,怕日后三殿下府中亦会多有不便之处。”
“这到不碍,我听闻郡主自幼随双亲居于琼川,琼川离我柳国地界十分相近,想来风土人情皆是能习惯的。再者,郡主方才也说了客随主便,日后她成了我的王妃,正是会习惯的。”
原本用来堵吴霁月的话,现下却被吴墨拿来堵了沉桓的嘴。
“三殿下,我这外甥女吧,脾气不太好。你若是把她娶了回去,他日~你若再想纳侧室怕是整个王府都要被掀了屋顶。三殿下想与我国联姻,这自然是好,我看不若让皇兄将世家适龄女子都过一过筛子,再让三殿下好好选选,看可有看得上的。”沉慕虽是平时与沉以北打闹,但到此时亦是不望从中帮腔,希望能将此事压下。
“这点七王爷也可放心,郡主若肯答应,我便终身只待她一人好。”吴墨此言一出,便是将话说到了死处,是要娶定沉以北了。
这殿内几人相互周旋,唯有昭容长公主与沉以北二人却安静得很。
沉萧守略眯了眯眼,道:“三殿下,这说大了是两国国事,但也是两家的家事。三殿下求娶北儿的心思,朕知晓了,但也得问问郡主的父母。”说罢,他看了看昭容,道:“皇姐意下如何?”
昭容长公主放下手中酒盏,起身离席,行至殿堂中央对着沉萧守微微一拜,道:“三殿下对吾女有如此爱慕之意,本公主自是欢喜的。只是……”她顿了顿,转身看向吴墨,道:“我幼时曾受教于武太傅门下,先皇曾言有意将我许配给太傅之子,不想最后此事未果。虽说我与太傅之子并未有缘,但先皇始终觉得尚欠武当一门亲事,故此便定下武家与我公主府的婚约。然,我只有北儿这么一个女儿,怕是要有负殿下喜爱了。”
昭容此番话一出,殿内众人的脸色却是又换了一遍。
沉以北坐在席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昭容,她可从未听说过,自己还与武家有这么一桩子婚事。
吴墨闻言,面上亦是不大好看。他略微一沉思,道:“先皇只是定下婚约,但并未说一定要让郡主下嫁武家。若是公主不介意,日后我与郡主的孩儿亦可与武家结下姻亲,这亦可算是两家婚约。”
昭容笑道:“殿下说的在理,只可惜,前些日子我家北儿已与武家公子定下婚约了。”昭容忽一转身,看了眼沉月浓,道:“我因幼子缠身,遂让月浓将一幅柳先生的字画送去武家以作为两家定亲信物,而武家也交换了信物。我此次入京便是想同太傅好生商议一下两家婚事,待日后好向陛下禀报。不曾想,今日家宴三殿下会有此一举,到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沉月浓听闻昭容此言,心下亦是明白了几分,她亦自席前起身上前,俯身行礼,道:“启禀陛下,姑姑前些日子派人将字画交托于我,我便寻着机会送去武家了。柳先生的字画很是难得,用来向太傅此等书香门第做信物着实相衬。”
“皇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好事为何要瞒着呢?早早说了出来,皇弟我也好早些准备着,咱们北儿要出嫁,我可不能随意送个物件就打发了。”沉慕是巴不得她同武棣之共结连理,这昭容将话说的是有板有眼,只怕吴墨再是如何想要求娶,都不好强人所难了。
“陛下,这还未成亲,我想……”
“三殿下,这毕竟是我父皇在世时所定下的婚约,而我皇姐也与武家定下了亲事。百善孝为先,我既是一国皇帝,就更加需要做好表率。自然,三殿下也无须感怀,我荞国适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