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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公主殿下,将军已经起身了,此时应当是在院中练剑。”
闻言,昭容摆了摆手,又冲着凌御风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道:“你大侄女今儿个回门,你这做叔叔的也合该备上份礼物。”
奸诈。
凌御风心中如此鄙夷着,她不与自己在一处便也罢了,也不把闺女嫁于自己,还不请他吃喜酒,而此时,居然还向他讨礼物?
“没有。”凌御风眯了眼瞥了眼昭容,道:“我只送礼给自己媳妇。”那般语气,真真是一脸理所应当。
昭容知晓他的脾气,便也只是笑笑,不作理会。
二人在府中走了会儿,刚入后院,便见郁峰独自在院中练剑。凌御风玩兴上头,见院中桃树上已有几个青涩的果实结出,便摘了一个作是暗器朝着郁峰丢去。只见郁峰闪身,手中长剑一扫便将那个桃子对半避开。
“郁兄身手还是一如当年啊。”凌御风拍着手上前,伸手勾在了郁峰的肩头,道:“我可是好想你的哦。”
这寥寥数字,却听得郁峰心中已然毛了一块,他耸了耸肩走到昭容身旁,而后对着凌御风笑道:“凌少侠才是风采不减当年。”
凌御风见他如此,面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挡不住了。昭容的性子是最不好玩的,因为她对自己知之甚深,每每都能无视他所说的,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本事,昭容可谓个中高手。但郁峰就不是了,郁峰此人虽是行武出身,脸皮子却是比昭容要薄了不知多少,玩耍他所得到的乐趣那可是比昭容大得太多了。
“哎,他是我丈夫,别玩太过。”昭容见他一脸坏笑,哪能不明白,出声提醒了一句,便又转向郁峰,道:“北儿今日回门,你可嘱咐了下人备上她喜欢的吃食?”
郁峰点点头,道:“夫人放心,早早便让人去准备了。今日是个大日子,定是不可马虎的。”
“啧。”凌御风轻淬了口,道:“把我的心上之人嫁给了旁人,也不避讳着我,真是冷情。”凌御风显然是多年未见旧友,这玩起来了都不愿意停下。
昭容闻言,伸手搂住郁峰的脖子,踮起脚尖冲着郁峰的脸颊便亲了上去。然后,她道:“怎样?”说罢,她眉毛一挑,这个中意味再是明显不过。凌御风的话是想提醒她莫一直在自己跟前提沉以北成亲之事,没想到昭容更过分,直接来这么一出,典型的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你。”凌御风气不过,一时词穷也不知如何怼回去,只得道:“看我回头怎么欺负你女婿!”
欺负不到她,那就欺负她女婿。
昭容耸肩,到是不以为意,毕竟她也十分期待秀才遇上兵的戏码,看看这一对秀才与兵,到底谁人更上一头。
“好了,你漏夜而来一定没有吃饭,先与我们同去用食罢。”郁峰对这二人的相互争斗场面亦是早已习惯,他拍了拍凌御风的肩,又冲着路过的下人吩咐了几句,便拉着他们一同坐到了院的中石桌旁。
石桌之上摆着些许茶具,昭容伸手摸了下壶身,觉得还是温热的,便替几人斟起了水。
“多年未回京,这次打算待多久?”郁峰也是知晓当年之事的,此时凌御风入京事先并未通知旁人,也不知是否有其他企图。
“就来看他咽气。”凌御风接过茶盏饮了口,道:“我与你们多年兄弟,他死的时候请务必让我进去瞻仰遗容。”语气十分淡然。
昭容自知他还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不由叹了口气,道:“他近来的身子确实不如往日,这事对外一直瞒着,你也别在我这府中瞎嚷嚷,多生事端。”毕竟沉萧守暗中亲自去请过凌御风一回,此举何意想要瞒过他也是不可能的,不如直接明说,也省得他瞎打听。
“是生的什么病,我回头一定在他吃食里头下毒,让他去得没有痛苦,也不枉我与他相识一场。”这种谋害天子的话在凌御风口中说得轻松无比,仿佛他只是在同昭容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般。
昭容知晓他每每谈起沉萧守便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并不可能解出什么答案,便也懒得开口了,左右他也只是个嘴把式罢了。
三人这般说着,转头见下人已将早膳端来,便一同用了膳。
☆、第四十四章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对此大多都是以诸如此类的话语来形容,什么,君王不早朝,春宵苦短什么的。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印象深刻的新婚之夜,有甜蜜的,有哀愁的,也有冷清的。而武棣之的这个新婚之夜,却带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昨夜,他眼瞅着沉以北宽衣解带,而后将他推到床上,之后却只是拍了拍手转身躺到了外间的软榻上安睡。他想,毕竟沉以北还未拿他当成是夫君看待,便想不可急于一时。可待他躺下之后不久,又怕她一个女子睡在榻上着实有些委屈,便想将她抱到床上去歇息。没想到,他方行至沉以北身旁,还未伸手将她抱起,便见沉以北一脚踢来他闪避不及硬生生是吃下了这一脚。
前半夜,他在酒席上陪着朝中官员饮酒说笑,到了后半夜,他不但没有被翻红浪还被自己的新婚媳妇一脚踹开,想来也是有点可怜的。
这不,沉以北深觉自己有些对不住他,早早就将她带过来的那个金漆雕花檀木盒子取出,不停闻着盒中装药的瓶瓶罐罐。
“夫人不必再寻了,已经不碍事了。”武棣之见她一早起来便在屋子里头翻箱倒柜,隐着胸口的疼痛出言阻止。毕竟昨儿个才成亲,他今日陪沉以北回门,若是身上沾着药气,只怕也是不好解释的。
沉以北抓起一个红色瓷瓶闻了闻,道:“你别死撑了,我那一脚可没留情。你这身板胸口定是淤青骤起,我从琼川带的活血去淤药油最是好用,我等下给你抹上,再将胸口的淤血揉一揉,你也好的快些。”她一瓶瓶的闻过去,终是拿了个白色瓷瓶走到了武棣之身旁。“你也是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走我边上来干什么?”
想她自小受到郁峰的耳提面命,本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原则,但凡在她睡觉之时有人敢近她的身,那她可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整个府里头的人,没几个敢在她睡觉的时候站她边上的。
“想着夫人身子要弱些,合该由我来睡榻,便想抱着夫人两相交换一下。”武棣之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也不信,毕竟沉以北这成日舞刀弄枪的身子,哪里是能用一个弱子来形容的。
“我爹自小就教导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准则,所以我睡觉的时候边上不敢站人。”她取了块布巾,将药油倒了上去,又道:“也怪我,没同你说这些。”
武棣之见她如此,便伸手将自己的衣襟扯开,双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