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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唇印在自己脸庞那种炽+热的感觉。
“就算刑部判人死罪,也得定个罪名。姑爷若是当真得罪郡主了,郡主大可以请出陛下为你出头。”
请出皇帝?
沉以北摇了摇头,她怎么请?一个人冲到后宫跟她的皇帝舅舅说,昨儿个晚上,您亲赐婚配的男子吻了自己的妻子?别说她说出去会笑掉人大牙,即便是想想,这也就是寻常夫妻闺中乐事,如何说得?
“我还没说你呢。”沉以北不好直接将昨夜之事宣诸于口,只得扯开话题。“你怎就把我的事全都同他说了?”若非他早早得知自己不识水性,想必他昨夜也未必就敢那般做。
“他?郡主是说姑爷吗?”笙歌疑惑,道:“姑爷是您夫君呀,他说想要多知晓些郡主的事,也好日后多讨得郡主欢心。”笙歌是打心眼里觉得武棣之好,在她眼中,武棣之生得好看,声音好听,又识文断字,还对自家主子上心。这般好的夫君,去哪里寻得?可偏生就是自家主子对此毫不关心,只得她们这些个下人多上些心了。
“以后不许再同他说我的事了!”沉以北像个负气的孩童般,她转过身子将包袱打好,提着剑就要往外走。
“唉,郡主这是要去哪里?”笙歌伸手将她拦下,道:“即便姑爷有错,郡主也不该负气出走呀。”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沉以北挣脱开笙歌的手,正要踏出门外,却迎头撞到了武棣之怀里。
武棣之见她手提包袱,一抹笑意挂上嘴角。他道:“夫人若是想要回琼川,想必刚到便会被岳父岳母请回家。若是夫人想要去凌先生那处,如今陆姑姑正在他府上。若是夫人想要去七王爷府中,想必今夜,他便会送夫人回来,夫人亦不必带上行李。”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将沉以北的几条路全部堵死。
诚如他所说,沉以北并不能回琼川,若是去公主府,那也定是会被陆燕飞给提回来。她原本是想去沉慕王府中暂住几日,可听得武棣之现下这番话,想必是早已同沉慕打过招呼了才是。
武棣之见她站在原地未有动作,伸手按上她的肩头,在她额间落上一吻,道:“夫人莫要生气,我先上朝,晚些再回来陪夫人。”语罢,未等沉以北有所作为,他便径直离去,那背景如沐春风,步伐很是轻快。
笙歌在旁见得这番情景,掩嘴偷笑。
“你还笑!”沉以北转身,脸上浮起一阵红云。
“原来,郡主是被姑爷这样‘欺负’了呀?”笙歌与她亲近,此时也便只有她同凌霄才敢如此揶揄她了。
“你信不信我打你啊!”沉以北执起肩头的包袱便直接扔到了笙歌身上,笙歌笑着转身,道:“笙歌错了,郡主不是被姑爷‘欺负’了,是被姑爷调+戏了。”语罢,她转身离去,跑得飞快,生怕沉以北追来。
“一个两个全欺负我!”沉以北坐到凳子上,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俨然一副要用吃来化解怒气的模样。
“郡主,郡主。”她正在气头上,外头却传来了丫头的声音。
“干嘛!”沉以北一掌拍到桌子上,没好气的吼了声。
“宫,宫里来人了,皇,皇后娘娘,请郡主,入,入宫。”
☆、第五十五章
皇后传召的旨意一早便下达,沉以北接指之后便换过衣裳,梳妆打扮,坐着车驾入宫。
清晨的日光流转,洒在人身上晕起一层朦胧的白光。沉以北撑着一把伞独自行在后宫之内,脑子里乱作一团。皇后差人来召她入宫,她多少是能猜得到的。张氏之事已过,依着武棣之日前所说,皇后召她此时入宫,多半就是让她做陪,一道见见曹家姑娘。
曹御史家的孙女,她早前托人打听过,据说是个十分知书达理的姑娘。不过,这坊间的传言,大多也是净挑好的说,到底如何还是有待考量的。曹御史官位虽未与尹家相当,但他到底是三朝元老,朝中名望摆在那儿,也不是旁人可随便动之的。沉萧守选择曹御史的孙女,为的也不过就是能暂时让尹子鸢一锋芒,毕竟在后宫中一枝独秀可不是什么好事。
行至皇后宫中,宫人往内通报过后便迎着沉以北入内。沉以北提裙入内,屋子里却只有皇后与几个宫人在,并未再见旁人。
“拜见皇后娘娘。”沉以北未得多想,先行上前行礼。
“起来吧。”皇后面露喜色,招呼着沉以北坐到她身旁。一旁的宫人端了茶盏上来,碧色的茶水中飘浮着几片茶尖,沉浮于中。“北儿呀,今儿这么着急让你进宫,就是想你等会儿陪我挑一挑,看哪家姑娘比较好。”
沉以北装作不知,偏着头笑道:“舅母这是要替七舅舅选妃吗?”她眨了下眼,又道:“不过七舅舅这声名在外可不是太好,只怕是姑娘家们不乐意呀。”
“你啊。”皇后伸出染着鲜红指甲的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道:“张氏的事已然告一段落,你表嫂又有了身孕,不方便侍候你表兄。我瞅着,是时候再多给他纳几房侧室,身边有个知冷暖的体己人在,我也总是安心些的。”皇后这般说着,面上的神色到是看不出来有何怪异的。
沉以北微一点头,道:“这也是应当的,兄长贵为太子,国之储君,身边总不能只有表嫂一人。”她出言附和,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嗅了嗅,道:“舅母宫中这茶真不错,闻起来一股子清香。”
“这是陛下前些日子赐的,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包些送去你府上。”皇后笑的欢喜,一语罢了,忽是又想到了些什么,笑道:“说到你府上,昨儿我便派人去你府上,可却听说你与武少傅出去了?”她的语气带了些似是而非的调笑,听着沉以北一愣,手中茶盏的茶水微微溅出了几滴。
“怎么了?”皇后见她如此失态模样,心中微起一丝疑惑。“可是那武棣之欺负你了?|”她话虽如此说着,可心里也是清楚的,以沉以北的手脚功夫,武棣之一介书生若同她动起手来,可是得不了什么好果子的。只是,若论起心计。皇后心中也是明白,武棣之是个聪明人,他与自己的祖父十分相似,都时常扮猪吃老虎。若是沉以北当真受了什么欺负,传到琼川,想必也是会有一场纷扰。
沉以北摇了摇头,面上扬起一抹笑意,道:“棣之待我很好,昨夜是七夕佳节,他便带我去城外游玩了。”她话说及此,见皇后面上仍有些许担忧,又道:“他昨日带我去林中看了萤火虫,还亲自下厨给我做了吃食,饭后,还带我泛舟湖上。”她顿了顿,略微一低头,轻声道:“舅母可别说出去,让人听了,怕是要笑话北儿。”她此语说的朴实,面上的神情亦是十分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