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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立即就道:“你怎么能够证明你是颜亭书?!”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让苏清漪拿出证据,苏清漪早就想到这一遭,便道:“拿纸笔来。”
不等其他人行动,闻讯而来的茶楼老板已经捧了纸笔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在苏清漪面前。
苏清漪擅长的颜体已经是为人所知了,毕竟之后她的几本书所用的字体都是她自己所写,且因为字形优美,得到她的同意后,《晋江月刊》的字体也全部改做了颜体。
王平看了那字,心中已经有些慌乱了,面上却还强撑着:“不过就是几个字,也有可能是你模仿的啊!”
这时,人群中发出一声笑声,众人循声过去,发现正是赵明江。
赵明江是姜岐赵家的子弟,不过他不为家业所累,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游荡。又加上他痴迷话本,当初林德安在鸿昌茶楼说《镜中美人》的时候,他就是忠实观众,所以后来知道颜亭书的名字之后,便干脆留在了临江城。
当初在雅赌时,赵明江曾经用高价藏了苏清漪的一幅字,后来被证实这是颜亭书的字之后,他还有点儿自得。再加上赵家这样的世家,他的眼力都是自小练出来的,所以一眼就看出了这字究竟是模仿还是本尊,见王平还在垂死挣扎,这才不由得发出了笑声。
赵明江虽然痴迷话本,却并不像邵瑾瑜这般真情实感地崇拜颜亭书,但即便如此,当他看到颜亭书竟然是个女子之身的时候,也是很吃惊的。
有了赵明江的认证,苏清漪的身份毫无疑问得到了确认。
苏清漪静静地看着他:“你说要我当面与你对质,如今我人已经来了,就在众人面前说个分明吧。”
王平的额头上落下汗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谓的抄袭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这诬告之名就算是坐实了。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一时贪婪,又听信对方这颜亭书绝不可能出现,这才出头,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却不知,他原本就只是旁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如今棋子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自然就会被丢到一边。
王平又恨又怕,整个人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上。
其实自从苏清漪出现后,落落大方的态度,再加上她如行云流水般写下的字,与王平一对比,顿时高下立判,众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如今见王平这副模样,心中更是鄙夷。
苏清漪却并未因他的反应而感到高兴,反而心中一沉,王平一点都不像是刻意来碰瓷的,他就像是笃定了自己绝不会出现,所以没做丝毫准备。
对方丝毫不加掩饰,目的昭然若揭。
苏清漪既然已经证明了自己,就没有心思再痛打落水狗,离开了雅茗茶楼。
果不其然,在她离开后便出了事情。
一个人排众而出,义正言辞道:“我本以为颜亭书是个心怀磊落的伟男子,却不想是个心机深沉、阴险狡诈的女人,为了一己私欲挑拨后宅,勾的人心浮动,以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邵瑾瑜虽然整个人还在懵逼中,但一直以来养成的战斗素养,让他本能地就怼了上去。
那个书生见到邵瑾瑜冲上来,想起他的那些丰功伟绩,不禁有些退缩,但此刻的情形却容不得他退缩,只得壮着胆子同邵瑾瑜辩驳。
没想到邵瑾瑜今日竟然格外神勇,才思敏捷、引经据典,直把他辩得毫无招架之力。
那书生辩不过他,便朝着众人道:“圣人有言:男为尊女为卑,这是生来就注定的,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女子三从四德也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这女子却妖言惑众,以至于后宅不宁,区区女子竟然妄想与男儿比肩,诸位难道还要任由她这般下去,莫不是希望日后女人都爬到男人头顶,一个个不安于室,又更甚者,日后会有女人也嚷着要三夫四妾,你们难道能接受吗!”
他算是戳到了男人的软肋,很快就得到了一批人的附和,人本来就本能地维护自己的立场,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真正的中立。就算邵瑾瑜的辩论技巧再出色,也没有办法撼动这些屁股原就歪的人。
而茶楼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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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叶奉书所说,当苏清漪女子的身份暴|露之后,她迎来的几乎都是恶意,她以女子之身挑战男权社会,戳痛了男性最敏感的那条神经。
纵然有一部分人会受到触动,但更多的人,却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如那书生一般斥责她,甚至还有人找到了苏家,好在苏清漪早已和父亲一同去了省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秋闱。
只是就算是她不在,这件事也依然如雪崩一般无法控制。
其实相比于京城,江东一带对女子的确宽容许多,女子习字读书的习俗也很普遍,尤其是世家之女,很多从小都是如男儿一般教养长大,论能力,她们并不比家中兄弟差,只是一直以来她们都习惯将战场放在了后宅。
像谢芷凝这样毕竟是少数,一方面是因为生活所迫,一方面则是有谢怀卿的帮助。当然,更重要的是,许多女孩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其实她们也是可以冲破后宅的藩篱,和男人们站在同样的位置,甚至……她们或许可以做的更好。
很多时候,当时的人们并不是没有能力,只是被时代局限,没有意识到那种可能性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受到影响的还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不说男人的天然立场,便是不少女人,也跟着骂苏清漪。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直与苏清漪合作的文昱书坊却十分微妙地保持了沉默。
叶奉书坐在谢谨对面,面上很是不赞同:“少东家,我们这般做只怕名声会不好吧!”
谢谨手中的笔顿了顿,抬起头淡淡道:“叶老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的,颜亭书不过是个幌子,对方的意图就是要把我拖下水。”
“但是,连只与苏姑娘合作了一次的《绣心》都出言支持她,我们这样,只怕……”
“《绣心》与我们不同,她本就是以女子为主的杂志,背后又站着谢芷凝,以她的立场来说,不替颜亭书说话才会奇怪。”
“话虽如此,但……”
谢谨摆摆手打断了叶奉书的话:“就这么决定了,另外,将颜亭书之前的书都暂且下架,等到这一段风声过去以后再说。”
叶奉书见他这么说,就知道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了,他又叹了口气,却还是领命离开了。
等到叶奉书离开,谢谨才起脸上的笑容,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敲门声才打断他的沉思。
护卫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东家,已经查出来了。”
谢谨回过神,之前他就怀疑听护卫说了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