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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被制造出来之后,倒真引发了不少人的创造热情。
这时候的人们想象力和创造力也不是盖的,他们或许没法造出“手鸡”、“电视鸡”,但一些简单的家具还是引发了很多人的创造热情。
如果苏清漪知道了,大概要惊呼,这不就是周边吗?
总之除去这些“周边”,故事中所展现的世界观更是给予他们极大的震撼,然而最大的热议却是发生在故事中的女主角许娜身上。
这是一个与以往所有的文艺作品中完全不同的女性形象。
在外貌上,她将头发染成番邦人那种五颜六色,穿着贴身合体的衣物,平日里妆容致,然而在工作时,却也能脱掉华服,挽起袖子便开始做事。
她明强干,不屑于相夫教子,和男人们一起工作,甚至比男人还要强大,她不善良不温柔,将利益和感情分的清清楚楚。她气场强大,言语锋利,与人交际却八面玲珑,游刃有余。
她完全就是与主流价值观背道而驰的,许多卫道士叫嚣着颜亭书居心不良,但对于不少女子来说,却像是如晴天霹雳,如有人强硬地拨开了乌云,射下一缕阳光。
蓝玉萍是错生诗社的一名成员,也是当初诗社创始人之一。
蓝玉萍是蓝家本家的嫡女,也是独女,父母恩爱,对她也宠爱,养成了她自小就好争先的性格。可随着她慢慢长大,她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如她所想像的那般,比如说不管父母再怎么恩爱,父亲为了留后依然会娶妾,让其他女人生下她的庶弟,哪怕父亲在庶弟出生后将小妾发卖,将孩子给母亲抚养,哪怕父亲依然宠爱她,可是她依然没有办法释怀。
母亲总是告诉她,庶弟是为了以后给她做依靠的,可是她却知道,除去嫁妆,家中剩下的所有东西都会留给庶弟。
她也有过郁闷和怨恨,庶弟懦弱无能,而她处处都比他强,可是他只要有男人的身份,对上她便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
母亲会劝她,男人天生就是要比女人强,而女人就是要依附男人而生。说得多了,蓝玉萍都觉得自己要相信了,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看见一篇名叫《错生》的小说。
哪怕只是一篇小说,但对于蓝玉萍来说,不啻于一道撕裂天地的闪电。
她与几个好姐妹一同创立了错生诗社,这一年多,她们也渐渐做了很多事情,蓝玉萍曾经觉得如果自己变成男人,绝不比现在这些男人们差,而事实证明,在很多事情上,她的确做得很好,比如说将错生诗社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然而随着时间发展,她又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男人呢?这不就是印证了母亲所说的“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强”吗?为什么她身为女人不能比男人强呢?
然后她看到了《一梦浮生》。
许娜的出现解答了她的疑惑,而她的生活更是令她目眩神迷,心生向往。
作为蓝家人,她是知道颜亭书的真实身份的,只是从前虽然敬佩这个姑娘,却从未想过要见一见她,但此刻她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她想要亲眼见见这个姑娘,问问她,这世上真的会有许娜这样的女子吗?
只是她终究也只是想想罢了,家中宠爱她,允许她办诗社,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绝不会允许她跑到京城去的。
蓝玉萍心中不甘,最后只能写了一封信,附着《一梦浮生》的一二册,一同寄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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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中,冯皇后正在见自家兄长现任安阳侯。殿门敞开,但里头除了冯皇后自己的亲信,没有别人。
安阳侯正说着如今朝中的局势,说到如今谢家被查,太子自身难保,不得不暂避东宫时,安阳侯的脸上露出解气的表情:“当初他们多嚣张,如今还不是灰溜溜地躲起来。”
冯皇后脸上也一闪而过笑意,但很快就板着脸:“虽说如今我们占了上风,但还是要吸取教训,不要犯太子一党之前的错误,你都把人给压住了,一切等到钦差从江东回来再说。”
安阳侯对自己妹妹一向是信服的,连连点头:“你就放心吧,我让他们最近连门都不要出,绝不给太子装可怜的机会。”
“这便好。”冯皇后同他说完正事,又拿出之前准备给家人的礼物,安阳侯下后才告辞。
待到安阳侯离开,冯皇后才看向站在自己右手边的宫装女子:“婉盈,你如何看?”
商婉盈娉娉婷婷地行了一个礼:“奴婢觉得娘娘的处理十分妥当,陛下性子多疑,如今太子被打落云端,他先前的怒气反倒会暂时消下去,如果这时候有人落井下石,反倒会让陛下对太子又升起怜悯,如此反倒是救了太子一党。”
冯皇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当初我们不就是这样,本宫本以为自己翻不了身了,没想到太子那边却连连出昏招,反倒把本宫拉出了泥潭,本宫自然不会犯和他一样愚蠢的错误。”
虽说不能痛打落水狗,但看到太子只能苦闷地龟缩在东宫之中,冯皇后还是觉得十分解气。
想到当初她被陛下斥责,不得不装病躲在坤宁宫中,惶惶不可终日,正是商婉盈替她分析利弊,树立了她的信心,又替她出谋划策,这才有了她如今重掌六宫的机会。不仅如此,她也从不邀宠,陛下来坤宁宫时,她甚至还会借故躲出去。
她的种种做法让冯皇后越发欣赏她,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将她视作心腹了,事事都会与她商量。
思及此,冯皇后又问商婉盈:“婉盈觉得,谢家这一次能躲得过去吗?”
商婉盈沉思了一会:“这不好说,从陛下对太子如今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其实他并不是要对谢家赶尽杀绝的。只是世家终究是陛下心腹大患,如今陛下派了钦差来势汹汹去了江东,看似雷霆手段,但其实朝中的谢家人并未受到太大牵连,这不是最大的矛盾吗?”
冯皇后若有所思:“你接着说。”
“所以说,谢家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若是壮士断腕,及时臣服,交出朝廷一直眼馋的矿藏和盐场,未必不能逃过一劫。只是如此,谢家也会元气大伤,江东其他世家可不会放过一块这么大的肥肉,一头受了重伤的雄狮,旁边又围着一圈鬣狗,下场可想而知。”
冯皇后听完,只觉得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水,浑身都舒畅了,不由得抚掌大笑:“婉盈说的太对了!看来这次谢家便是不死也脱层皮,没了他们在后头撑腰,太子有什么能和本宫斗!”
商婉盈也微微一笑,看似是附和冯皇后,其实她心中尚有另一段话没有说。
如果谢家家主早早看出这一点,保留中心力量,又狠得下心,在还没受到太大损伤时便果断断腕,谢家未必不能保全。只是这种可能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