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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浅,不足为惧。”
冯皇后忍不住反驳:“陛下喜爱她,这就是她最强大的根基。当初我也同你一般不将她放在眼中,谁知五年过去了,她从一个小小的采女成为了如今要与我平起平坐的贵妃,不管这些年进了多少新人,都未曾动摇过她的位置,陛下又那般喜爱她那一双儿女,我若小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她从皇后之位上拱了下来。”
商婉盈轻轻地蹙了蹙眉头,她没想到冯皇后心里竟然这么焦躁。
其实也不怪冯皇后,她本就是继后,不像元后谢氏与陛下结发夫妻感情深厚,所生的儿子虽然也是嫡子,但比起元后所出的嫡长子却又差了一截。至于宠爱,她比不上那些颜色鲜亮的小姑娘,儿女们也比不上方贵妃的一对子女,景宁帝亲手抱九公主,又宣告天下这是“国之明珠”,这都是冯皇后的子女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冯皇后本就心眼小,否则除夕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陷害了。她本以为谢家败落会影响太子,没想到太子居然稳住了,方贵妃又生下小皇子备受宠爱,前后夹击,也难怪冯皇后有些坐不住了。
商婉盈不得不花了大量时间安抚她。
可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冯皇后一看到他,脸色就是一沉:“陛下今日去了何处?”
小太监小心翼翼答道:“陛下去了玉藻宫。”玉藻宫就是方贵妃如今的居所。
冯皇后脸上戾气一闪而过,伸手就将小案上的茶杯给扫了下去,温热的茶水溅在商婉盈的小腿上。
小太监灰溜溜地下去了,冯皇后气急败坏道:“这贱人霸着陛下足足半个月,若不给她些颜色瞧瞧,倒让她以为这宫中没人治得了她了!”
商婉盈怕冯皇后一怒之下做错事情,连忙要劝,谁知冯皇后却直接越过她,叫了自己的心腹:“将消息放给闻执吾和武安小侯爷,就说那封信是方氏的人干的。”
“信?”
冯皇后吩咐完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听见商婉盈的疑问,便道:“之前方氏得到了一封闻执吾与武安小侯爷媳妇的通信,本宫本以为她此举能让闻执吾和武安侯府对上,我们尽可以隔岸观火,坐渔翁之利,谁知方拂柳这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如今物证也没了,那闻执吾顺顺利利地当了通政司左通使,听说他们两方都在查是谁干的,既然如此,本宫便助他们一臂之力。”
商婉盈心中震惊,一方面是替苏清漪庆幸躲过了一劫,另一方面却又意识到冯皇后对她始终有戒心,虽然看起来凡事都依靠她,但很多事情依然瞒着她,这也让商婉盈有些心冷。
冯皇后看了一眼沉默的商婉盈,淡淡道:“本宫知道,婉盈与新荣关系好,新荣又与那苏氏亲厚,你心中有些偏颇无可厚非,但你还是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宫若有什么,你也逃不掉。”
商婉盈心中一凛,知道冯皇后这是在敲打她,她近来让冯皇后忍耐的行为已经让冯皇后不满了,她却面不改色:“娘娘教诲奴婢明白。”
冯皇后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商婉盈如从前一般替她谋划,对付太子和方贵妃,谁知商婉盈揣着明白装糊涂,让她又急又气,只是终究还是依仗于她,只得冷着脸让她下去了。
而此时的玉藻宫因为景宁帝的到来而灯火通明,方贵妃穿着一袭薄纱长裙,一曲舞罢,景宁帝龙心大悦,男人浑厚的笑声和女子的娇嗔将这玉藻宫显得越发热闹起来。
可就在玉藻宫最西边的一个小院中,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男人立在树下,皮肤苍白,神情阴冷,正是谢谨,只是他容貌大改,竟与从前那个翩翩佳公子完全不同了。
第107章
第二天,方贵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因她嗜睡,景宁帝竟然下旨了她每日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这在满宫上下都是极大的殊荣,自然也让冯皇后越发嫉恨她。
不过方贵妃从来不在意这些,她在婢女的服侍之下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这才穿着寝衣,靠在妆台前,让几个宫女给她熏发。
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娘娘。”
方贵妃睨了他一眼:“容慎,你去了哪儿,怎么这会才回来?”
这人抬起头,却正是改了容貌的谢谨。谢谨更名容慎,进了玉藻宫之后,因容貌俊美得了方贵妃的喜爱,一朝得宠,便一直随侍左右。
谢谨,不,如今应该称呼他为容慎,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插着鲜花的瓶子,放在了方贵妃的妆台前,这才道:“奴才知道娘娘喜爱鲜花,故此一早便出门去摘了来,娘娘可喜欢?”
那鲜花错落插在花瓶里,显得极为雅致,方贵妃出身小户人家,并不懂这些,却也看得出这花插得极为漂亮。
“你这一手倒不比那些花匠差。”方贵妃带着笑意嗅了嗅鲜花,随即脸色又落了下来,“只可惜再好看的鲜花,被人插在花瓶中,也不过美那么几日光景,等到枯萎了,主人就不喜欢了,只会随意丢到一个角落去。就如这宫中的女人一般……”
她的大宫女听她这么说,连忙将其他的宫女都带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方贵妃和容慎。
容慎慢慢走到了方贵妃的身后,接手了宫女的活计替她薰“这宫里的其他妃嫔都是鲜花,但娘娘却不同,您是美玉雕成,只会令人爱不释手,绝不会轻易丢弃。”
方贵妃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嗔道:“你这张嘴呀,就跟抹了蜜一般,净会说些甜言蜜语逗人开心。”
“奴才是不是真心的,难道娘娘听不出来吗?”
方贵妃听见他这么说,娇艳的容颜上越发明亮,只是她却并没有看到站在她身后低着头的容慎,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眼中却满是仇恨的目光。
方贵妃虽然被安抚了,却还是十分忧虑:“虽说陛下如今待我依然很好,可花无百日红,万一我以后容颜衰老,被陛下所厌弃又该怎么办?这宫中最会捧高踩低,皇后又对我恨之入骨,只怕等到那一天,我会被她们连骨头都吃的不剩。”
“娘娘安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方贵妃转过头,鲜红的丹蔻抚过容慎的脸颊,喃喃道:“我这身边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辈,却偏偏都自视甚高又嫉贤妒能,当初你使计说服了裴家来投,我就知道你比旁人要厉害的多,可偏偏我听信了小人,将那封信早早地送了出去,如今那闻执吾依然好好的去了通政司,倒是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还不打紧,就怕裴家没有顶住泄露了出来,我们岂不是把他和武安侯府都得罪了?”
容慎心中冰冷,他从来到玉藻宫就一直想办法出头,他知道裴家大公子与闻砚关系并不好,且这位大公子又急功近利,他便向方贵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