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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跟着娘,待宫宴结束咱们就早点回来。”
“嗯。”
待到进了宫殿,被热气和各种香味一熏,苏清漪只觉得更加难受了,仿佛胸口堵着什么东西一般。
她头昏脑涨地跟着关氏,与诸位夫人寒暄过后,好不容易才坐了下来。
关氏也看到她额头上的冷汗和口脂都盖不住的苍白的唇色,心中更加担忧了:“你这般难受,不然一会我去找皇后娘娘求个恩旨,让你早些回去吧。”
苏清漪摇摇手,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婆母为难,她勉强笑了笑:“娘,您放心,我还好。”
她们的位置还是比较靠前的,皇后一眼就看到了苏清漪的模样,故作关心地问道:“苏宜人这是怎么了?”
关氏连忙上前请罪。
皇后道:“若是不舒服,不如去偏殿休息一会吧。”
“这……”
关氏还没说话,苏清漪连忙走过来,跟在她身边,低头道:“臣妇不敢劳烦娘娘,现下已经好了许多了。”自从萧泽差点出事,苏清漪可就不敢再小看皇宫的各个角落了,她宁愿自己想的阴暗点,也好过出了事之后后悔。
皇后也不勉强,苏清漪又跟着关氏回了位置上。
好在没过多久便开宴了,在这种宴会上,东西几乎都是凉的,也就象征性吃点点心和鲜果,然后看看歌舞表演,然后再回去和家人正式用除夕宴。
今年的除夕宴倒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变化的,可能就是今年的祝祷词并非是景宁帝来念,而是让太子站到了台前。结合年后的春祭,景宁帝的心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一时之间,众臣心思纷乱,这严寒的冬日,似乎也因为一些人的心思变得火热起来。
不过这和苏清漪没什么关系,她好不容易捱过了除夕宴,和关氏匆匆离开皇宫,宫外清冷的空气让她舒服了不少,关氏担忧地看着她:“过了年,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苏清漪觉得不需要那么夸张,但这毕竟是婆母的一番心意,她也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
回到了武安侯府,府中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虽说家中主人不多,但看菜式,鸡鸭鱼肉显得十分丰富。
待到家里人一一落了座,武安侯动了筷子,其余人才开始吃菜。
布菜的丫鬟给苏清漪装了一碗鸡汤,苏清漪刚端起来,一股鸡肉的味道传过来,她顿时感觉到一股恶心,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关氏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武安侯连忙让人去叫大夫。
一时之间整个武安侯府兵荒马乱,苏清漪想要说自己没事,可一张口就想吐,最后被人扶到了里间的软榻上。
这一顿饭算是毁了,不过也没人有心思再吃东西。
李氏犹豫了一下,拉住关氏,小声道:“婶娘,七娘是不是……有了?”
关氏一愣,想着最近苏清漪的一些表现,顿时就有些回过味来了。不过这也不怪关氏,她生萧泽已经是很多年前了,一时之间的确很难想到。不过李氏前几年才生了小女儿,见苏清漪这表现与她当初怀孕时很像,这才有了这样的怀疑。
如此一想,关氏便将苏清漪的贴身丫鬟给叫了过来,一问之下,苏清漪的小日子果然迟了一个月。
关氏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可还是要等大夫看了之后才能确定。
大夫本以为这大过年的叫他来,是什么突发的急病,谁知到了之后,一摸脉,顿时有些无语,见武安侯府几位主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也没有卖关子。
“恭喜侯爷、夫人,少奶奶这是喜脉。”
关氏松了口气,武安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武安侯府上一个孩子落地都是好几年前了,如今总算要迎来新的生命了。
萧衍笑道:“一会叔父去写封信给阿顽吧,这小子大概会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关氏让人拿了厚厚的红封给大夫,又让人送他出去,大夫虽然大过年地被叫出门,但到了这么丰厚的红包,却是半点怨言也没有了,还特意给秋思和春枝等人说了一下照顾孕妇的注意事项。
众人都喜气洋洋,苏清漪却怔愣地摸了摸肚子。
以她的心理年龄倒是不算早了,可她这具身体才十七岁,在现代看来还未成年呢,居然就要做妈妈了。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苏清漪一时之间,只觉得五味杂陈,她好想和萧泽分享,可惜他却不在身边。
而此时,远在船厂的萧泽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马脸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嘲笑道:“小侯爷,咱让你多穿点的,你要是得了风寒,咱可付不起责任。”
萧泽揉了揉鼻子,这几个月在船厂,彻底将他身上那点贵族做派完全抹去了,他现在就像那些普通工人一般,穿着厚厚的棉袍,将手笼在袖子里,和马脸还有书生大冬天的晚上坐在屋顶上喝酒。
他闻言,便道:“我就不明白了,房里有火盆,我还让人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你们居然选择蹲在屋顶喝酒。”
书生灌了一口酒,难得没有出口怼人:“小侯爷,你知道漕帮每年的除夕是怎么过的吗?”
“不知道。”
“每年的除夕,帮主都会带着我们给这一年死去的弟兄们倒一杯水酒,在旁人看来,他们是贱民是苦力,可在我们心里,这都是兄弟。”书生垂着眼眸,“从前海运没开的时候,很多兄弟没有活干,根本吃不饱饭,后来海运开了,倒是能吃饱了,可惜海上风浪太大,有时候一个浪头打过来,一船人就没了……”
萧泽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马脸见状,拍了一把书生:“往后不会了,小侯爷不是说了吗?这船不仅大还沉,风浪是绝对掀不翻的,往后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书生笑了笑,将酒杯举起来:“小侯爷,我敬你。”
萧泽也举起了酒杯,只是心中却大受震动,他想要研究轮船,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对于其他却没有想太多,他也并不知道,这对于漕帮来说竟然会这么重要。向来我行我素的小侯爷,在这一刻,肩膀上感觉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马脸见原本欢乐的气氛都被书生给搞没了,连忙转移话题:“我原本还担心那些世家出身的人会坏事,没想到他们除了不太爱说话,做事情倒是一把好手。”
书生白了他一眼:“谢家做海上生意的时候,你爷爷恐怕还没出生吧。”
“你怎么说话的?!”
萧泽有些头疼,连忙隔开他们:“行了,别吵了,这还不好吗?如果没有他们,咱们也没有这么顺利。”
“这倒是。”马脸悻悻道,“要是没有这些谢家人,恐怕小侯爷你那软甲一时半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