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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穿好了鞋子,简直虚扶着人回山腰。不是他想手悬着,而是这小乌鸦,就仿佛他手上带电一样,一旦被他碰着了,又是一番“之乎者也”“礼仪授受”的大道理,所以简直只能把手悬着。
半山腰往山顶的路碎石不多,很是好走,可从山底到山腰,路却难行,原本简直是想着大家一处在山底休息,可刘鸣和邱勇却想的比他更常识一些。
九龙山脉,人烟罕至,毒蛇猛兽自是少不了的。而贺兰德大将军的兵将还没来,只靠着几十号衙役,守着几千户上万人的百姓,一个字难。
于是一靠近大山,刘鸣邱勇就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句话,衙役们的夜宿地就更改为附近三座石头山的山头上。
邱勇带着裴成青、裴成靛,独守一座山头。
简直扶着乌元琊到了半山腰平台,邱勇已经盛好了两碗粥,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殿下,我先给成青成靛送饭去了。”邱勇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糙米饼子和咸菜。
乌元琊坐在铺好软垫的石头上,腰杆虽挺着直直的,可他两鬓微汗,胸膛起伏不定,看来这一趟散步,把人累的不轻。
简直喊住邱勇,“再端两碗粥去,别光吃硬的,小心半夜硌的睡不着觉。”简直深有体会。
邱勇看了眼乌元琊,“那粥还是留给殿下,殿下才该多用些。”
乌元琊微微侧了侧脸,“无事。成青成靛这几日也是劳累,更何况,简先生都发话了,且端两碗去吧。”
“……哎。”
邱勇又倒了两个半碗的粥,端着托盘往山顶去。
山顶裴成靛见人来送饭,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接过托盘。看到两碗喷香的米粥,他喜笑颜开,“今儿殿下赏了粥?真是太好了。”
邱勇瞪了他一眼,“这是简爷求得情,以后可别再挤兑简爷了,小心回去后挨板子。”
裴成靛耸耸肩膀,“知道了知道了,哥,快来吃饭。”
裴成靛端着粥碗,享受般的喝了一口,从嘴到胃,都是蜜到熨帖的,心道果然是连殿下都能吃下去的东西。他见裴成青还没来,扯着嗓子又吼了一声。
裴成青手中拿着一截兽骨,沉思着走了回来。
正在喝粥的裴成靛一顿,放下了粥碗。邱勇也走到裴成青面前。
“应当是岩羊的腿骨,还发现了其他的吗?”邱勇问。
裴成青摇摇头,“还有其他的骨头,有烤制的痕迹。”
裴成靛端碗喝粥,“可能是前一阵子那些御军干的吧。别忘了咱们在五龙口等人的时候,那帮子人可耐不住,总有偷偷溜去打猎。”
“也许吧。”裴成青扔了骨头,捡了块石头坐下吃饭,可心里总是有些担忧。尤其是定州关和林安县莫名没到通知的事情,一只哽着他。
若说林安县县令刘鸣自作主张,自毁前程不听言令,还说的过去。可定州关贺将军,那可是殿下外祖阮老将军的门生,怎会与殿下作对?
裴成青看了眼邱勇,邱勇冲他点点头,“晚上警醒一些,等贺将军带兵来了,再好好歇歇。”
……
今夜无星,一轮圆月高高悬挂,将大地铺了一层银沙。
简直睡不着觉,起身向山顶爬去。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乌元琊也不适应这环境,他睁开眼,追了上去。
“简先生。”乌元琊喘着气喊道。
简直等了他一会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简先生怎么不睡?”
“我?”我当然是头疼的睡不着。简直笑了笑,出口的话却是,“我到山顶上看看,能不能把月亮摘下来,要是摘下来了,就送给你。”
乌元琊轻笑了一声,“若果真能摘,那也该是我摘下来,送于简先生才对。”
简直哈哈大笑,一把揽住乌元琊,“你嘴皮子厉害不少啊。”
第12章012
乌元琊躲得很快,简直无奈的回手,“好了,不挨着你了,好像我手上有毒一样。”
面对直言直语的简直,乌元琊不适应的僵了一下,“先生,我实则是为先生清誉着想,才如此……”
简直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你们的规矩多。”
他转身向山顶爬去,不时回头注意乌元琊的情况。山腰到山顶几乎没有碎石,都是人高的大石头,一块块仿佛是从山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简直站在一处平缓的石台上,等着身后的乌元琊。他举目眺望,总觉得这些奇林怪石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样。
乌元琊上了石台,顺着他的目光也向四周瞧。
银白月色下,石头倒映的阴影清晰可见。
“先生在看什么?”乌元琊看不出这些怪石有什么值得注目的地方。
简直揉揉太阳穴,怀疑是自己脑袋疼出的幻觉,“无事,走,上山顶上吹吹山风。”
邱勇在山腰上看着东西,山顶的裴成青和裴成靛一站一坐。
两人见乌元琊和简直到了山顶,连忙迎上前,“殿下,简爷。”
乌元琊点点头,“这里无事,我与简先生来山顶吹吹风。”
裴成靛张口要说什么,被裴成青拉了回去,“那就不打扰殿下和简爷了。”
裴成青说完,拉着裴成靛走到原先守夜的地方。裴成靛挣脱自家哥哥的手掌,抱怨道:“我就不能在一旁看着了?”
裴成青低声道:“殿下和简爷的事,哪是咱们能管的?”
“怎么的?简爷一个平者,咱们在一旁看着,那也是为他名声着想。”裴成靛不忿的说道。
裴成青一把捂住裴成靛的嘴,“小声点儿,就算是真的误了名声,传进京城,也不过就是一顶轿子的事儿,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快给我闭嘴吧!”
……
简直耳朵尖,听着两人的窃窃私语,一阵语塞。什么清誉不清誉他不管,什么误解误会不忿他也不屑,可一顶轿子是怎么回事?
他就算是初来乍到,就算是对这里的常识不清楚,可这也不妨碍他从这个“一顶轿子”中听出了轻视。
而且他都已经说过了,他是不会嫁人的,真要弄轿子,那也是他用轿子抬人。
简直背着手,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眺望远方。
乌元琊抚了抚被夜风吹乱的衣襟,看了一眼简直的表情,打破了沉寂,“简先生,过了九龙山后,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简直摇头,“不清楚,大概是哪里热闹就去哪里吧。”
“那……”乌元琊思量道,“简先生不如随我回京城,大乌境内,怕是没有别的城池,比京城更热闹了。”
简直摘下帽子,让沁凉的夜风吹着他仿佛抽筋一样疼的脑袋,“嗯,除了京城,还有别的地方吗?”
乌元琊一听他的话,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