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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爹爹您先去休息吧。”
楚初打了个哈欠,跟着驿馆中年人跑了出去,一会儿端了一盆热水进了院子。简直见他小小年纪这么懂事,又见那木盆水也颇多,就忙上前帮忙去了。
……
一堵墙之隔,正屋里,烛火照着桌子上还未动过的粥菜,食客却只顾捏着毛笔写信。
邱勇见那一页纸已经满了,忙插了一下嘴,“殿下,吃些吧。晌午都没吃,晚上也该吃点了。”
“知道了,我写完会吃的。”
“殿下!”邱勇咬咬牙。
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到毛笔刷过纸张的声音,正在这时,驿馆的大门咯吱一声响起,然后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驿站不大,院子里只有一百御军守着,另外的御军都驻扎在三里之外的平地上。又是两声咯吱,侧屋里走出来个御军,低声交代下面的人。另外一声,似是驿馆的侧门打开的声音。
乌元琊的信终于写好了,邱勇忙接过信纸,一一晾晒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又了笔墨纸砚,把桌上的粥菜往乌元琊面前挪了挪。
乌元琊拿起勺子,一下下搅着碗里的粥,不见舀起。
邱勇耐心十足的等着他。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哎”的一声,邱勇眉头皱了皱,心里气恼这驿馆的官员儿没眼色,放了别人进来。几乎同时,他听到清脆的碎裂声。
邱勇忙低头,原本桌边放着的粥碗已经碎了一地,而那碗里的粥,全都洒到乌元琊的衣衫上了。
邱勇拎起衣袖就要去擦拭,却被乌元琊一把抓住了手腕,“邱勇,我听到简先生的声音了。”
第19章019
驿馆给云鸿戏班分配的院子挺大,但只有两间房。
简直帮楚初送了水,立在院子中,就见不一会儿,青姐,云姐,胭姐三个女子进了东屋,过一会儿,老葛,老岳,老赵也都进了东屋,再一会儿,小二,小四,小五,也……进了东屋。
小五跨在门槛上,笑着回头,小声喊,“简子承,快进来睡觉,难不成你要站着睡?”
简直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抬脚跟了上去。
也许这屋子外面看着是一间,里面没准有隔间呢。
可当他踏进门槛,就着烛火,却见这屋子,除了一张放着烛火的桌子,就只有一个大通铺。
此刻那八个人都在把自己的被子往大通铺上铺。
所以……古代都这么开放了?男女都能睡在一块了?
简直一把扯住小五,拉着他出了门,“你别告诉我,你们这九个人,加我一个,都睡在这个屋里?”
“那当然,你怕啥?咱们云鸿戏班都是正经的人。”小五眨眨眼。
“不是……我是说,男女有别,怎么能睡在一起呢?不知道你们楚爹爹那屋里是不是大通铺,为什么不能男人一个屋子,女人一个屋子呢?”简直语重心长。
“你你你……”
小五颤着手指着简直,压低的声音也止不住警告的语气,“你可别打楚爹爹的注意!以后千万住嘴了,要是让楚爹爹知道了,小心他削你哦!”
不是,我的意思是……
简直为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拧了拧眉头。那楚爹爹可不是他的菜,他也没表现出啥吧?怎么会被认为对他有注意呢?而且,看着小五的神态,可并不像是被他喜欢男人震惊了,而只是因为那人是楚爹爹而生气。
简直摇头,“你别岔开话题,我都意思是,男女有别。”
“好了好了。男女有别是小事,平者和延者有别才是大事!赶紧睡吧,明个儿还得卯时之前就启程呢!”
“噔噔噔……”
小院的门被敲响,小五听到金戈碰撞声,赶紧跑去开门,把眉头拧的死紧,思考“平者”“延者”这两个词汇意思的简直丢在原地。
四个身着红衣的御军挤进小院,厉声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简直的?”
小五微微向后瞥了一眼,立马扬起笑脸,“呦,几位君人,咱这儿是准备上京的云鸿戏班,只有唱戏的啊!”小五回头,冲着简直眨眨眼睛,“简子承,你说是不是?”
简直早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心中就是一紧。如果他没记错,他分明只告诉了云鸿戏班的人自己的名姓,为何这些人却是在找一个叫“简直”的人呢?是巧合,还是……他没穿越?
简直按按太阳穴,看到小五的眼色,点了点头,“是。”
红衣人中一个年轻的人绕过小五,走到简直面前,“你是昨天掉到河里的那个人?”
简直细瞄了这人一眼。确实有些面熟,好像是那天手指擦过他脸的那个年轻“军人”。
“哎,我叫张午,你叫简子承是吧?你这名字和我们要问的人姓还一样,呵呵……”
简直退了一步,一脸审视。他死死的按住太阳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出现了难以理解的断层。
张午见简直不理他,也不尴尬,自顾自的笑笑,问了声“是云鸿戏班是吧,那上京了再找你”云云,就带着人走了。
小五抱着手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情况。等御军走了,他关上院子,脸上一笑,拉着简直进了屋,“好了好了,快睡吧,总算是把他们打发了,你说你是不是惹了他们,不然为啥会找你啊?”
小五眼睛发亮。
简直摇头,“不知道,不清楚,我脑子一团糟……”
“脑子……一团糟?那就先睡下吧,别管他们了。总之咱们小老百姓,还是别和这些当官的、当兵的沾惹上的好。”
“是。”
简直也管不了那么多,昨天夜里就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又加上环境安静,脑子仿佛是要爆炸掉。
他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反正人人都穿着严实的里衣。简直挑了大通铺的一个角落,盖着被子吞了一粒丹药,闭上了眼睛。
小五半掩上房门,却是转身去了隔壁屋子里。
楚初手持烛台,站在桌子旁边,看着小五的嘴张张合合,没发出一丝一毫声音。
[那简直一点异常也无,而且听到五王君,也好似原本就不认识。刚才官兵查人,一位君人明明认识他,却也不知道他是简直。]
“这就有趣了。”楚繁袖笑了笑,“怕是好玩了,明儿再探。”
[是。]
……
第二日天还没亮,云鸿戏班就早早的准备妥当。简直依旧坐在第二辆马车上,翘着一只腿,学着小五,嘴里叼着一根草杆。
“所以,你们这里是领者、延者、平者来分性别的?”简直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太过陈旧,是时候刷新了。
“什么叫我们这里,简子承你也是平者啊?”小五伸手拔了简直嘴里的草杆,“这东西不能吃。”
简直急忙退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