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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绿荫之中,李大擦了把头上的汗,指着官道上远去的人,“嗨嗨,你看,那人看着忒像简爷了”。
廖文呸了他一口,“别胡诌,侯爷岂是他人能比的”他狐疑的抬头去看,却也和李大一样,转不开眼睛。
只可惜那人走的飞快,渐渐的,身影小的看不清了。
两人互视一眼,各干各的活去了。
回京后,因大典以过,除了还有他事的番邦属国留在驿站,剩余的都在拾行囊。简卓把这些天采买的东西,和给亲戚邻居家臣下人们带的东西一窝塞到简直的储物袋里,“嗯,东西也都拾好了,该道别的也都去了,明个儿是个好天气,咱们出发?”
简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简卓的计划。
夜半,简直从床铺上一跃而起,再次潜入了皇宫。
这次他驾轻路熟,灵石包也备的足足的。
天已经微热了,皇帝寝宫一半窗扇禁闭,一半开启着,那深蓝的窗帐被夜风轻抚,飘向殿内。
只见其中一袭窗帐突然落了,不多久,又飘了起来。
殿内唯一燃起的烛台被一阵夜风吹过,烛焰化作轻烟。蒙蒙夜色中,简直小心的摸到床边,挑起了床帐。
立刻,他被吓的松了手。
怎么没睡?
裹着被子的乌元琊回头,看着床帐波动,眼神却是直的。感受到夜风拂过,他有些冷了。
只是没人会给他披上外衣了。若是先生还在,无论什么时辰,只要他醒了,先生必定立刻就会醒过来的。
自己披上了毯子,乌元琊捂着肚腹,下了床铺。他径直走到对面,拿起榻上的糕点就吃了起来。
简直捂嘴偷笑,没想到这人现在竟是个贪吃鬼,大半夜不睡,莫非是被饿醒了?
看他吃的这么香,看来这厌食的病是好了。
简直无声的叹口气,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落。高兴的是小乌鸦总算好了,他也就放了心。可失落的是,两人之间最后的扭带似乎也要断了。
他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他已经是一国皇帝了。
简直看着那人吃完整整两大盘糕点,又喝了一壶茶,捂着肚子往回走。
他刚退后一步就定住了。蓦然看到那鼓起来的肚子,简直心中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看着真像是怀孕了一样……
简直摇摇头,心道怎么可能。小乌鸦是领者,领者可不会怀孕。只是这肚子也太过怪异了,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那人撩开床帐睡了进去,简直想上前看看,却又不敢惊动了人,踌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悄悄退到了外殿。
心里极度不安,心脏也跳得有点儿快。简直捂着胸口,闪身进了空间。
他进了丹库,扒着架子找了半天,因不知道具体病症,就把对身体好的每样拿了一瓶。而后他突然想到了蜂蜜。
呆在昶国那会儿,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又割了好几缸子蜂蜜,这会儿他手里也没有容器,就用丹库里的手掌高的大玉瓶,盛了上百瓶子蜜。
闪出空间,简直把东西悄悄放到毯子上,放下最后一瓶蜂蜜,他又发了愁。
一国皇帝,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想必会直接扔了吧,尤其是这凭空出现的,烧了都有可能。
他惆怅了好会儿,突然灵机一动,再入空间。
这次他拿了一块定位玉牌,并一根红色灵绳。
林安县时,简直常见小乌鸦带着玉牌不离身,想必是十分喜欢。虽然现在似乎没了,但这个玉牌,应当会让他回想起曾经认识的人吧
他把玉牌挂到最前面的玉瓶上,向内殿看了一眼,穿过高高的窗扇,飞上夜空,远离了皇宫。
第二天,昶国一行动身,轻装简行上了路。
往北的官道路宽一丈九,简直与简卓的马匹并排,仍有不小的空间,只是刚出京城两个多时辰,后面一个队伍飞扬跋扈的赶了上来,隔了还有二三十米,大呼小叫,“前面的贱民,赶紧滚开!”
简卓拉拉要回头的简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让让。”
简卓调转马头让路,马头调了一半,他不动了,“竟然是屠狼部?老弟,今天这路,咱不让了!”
第83章083
自从天长侯住进了景王府,乌元琊就养成了不让下人陪着休憩的习惯。有时实在是需要下手了,孟晓才能留上半夜。
今日孟晓就睡在偏殿里,因此他早早的交代下面的人,天亮之前,定要喊他。
这会儿,天还是黑的,不过却也该是一国皇帝起身的时辰了。孟晓在殿外把所有的事情按部就班一一交代下去,就领着一队举着洗漱、衣衫的太监们,守在寝宫门外。
守更的两个小太监跑来说时辰到了,孟晓点点头,推开了殿门。
“等等,你们先别进来!”
砰的一声关上殿门,孟晓拔腿就往内殿里奔。待掀开帷帐看到熟睡的乌元琊,他才喘上了气,失力的扶着床沿,跌坐到床榻上。
“什么时辰了?”
乌元琊睁开眼睛,天还没亮,殿内蓝蒙蒙的。
孟晓爬起来,跪在床边小声的问,“回陛下的话,卯时了。……陛下,昨夜,陛下是不是召见了其他人?邱大人是不是来过了?”
乌元琊坐起身,“你想问什么?”
“陛下,奴才方才看到外殿地上,摆着不少东西。昨儿奴才熄灯火之前,出门的时候并未在地上放置东西的。”孟晓反复回想,确认不是自己弄得。
乌元琊掀开寝被,下了床榻。路过灯盏的时候,他顺手掀开了灯盏上的铜罩,明亮的光芒瞬间将寝宫各处照的通明。
也照的与内殿隔了一扇屏风的外殿,地上整整齐齐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乌元琊定在那里,一条手臂还保持着从灯盏处回的姿态。
光芒照射,孟晓一眼看到玉瓶上挂着的红绳,以及红绳拴着的玉牌。
他惊讶失神,惶惶不知所措,抬头看到乌元琊已经木楞了,孟晓连滚带爬的把玉牌捧了过来。
“陛,陛下。这玉牌……”
“是谁,在装神弄鬼。”
额角的青筋迸出,乌元琊劈手夺过玉牌。然而触到玉牌后,他踉跄的后退两步,软弱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屏风上。
玉牌易仿,红绳,却是独一无二的。
先生,是你吗?
泪如雨下,乌元琊靠着屏风软坐到地上,“定是先生来看我了,他在哪,在哪!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为什么!”
乌元琊发疯似的将殿内的东西摔到地上,各色器皿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只发出一声声短暂的闷响。
发疯中,乌元琊失脚踢到一个装着蜂蜜的玉瓶,那玉瓶盖子未塞紧,甜香的气味随着流出的香蜜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