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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的道。
“我知道错了。”曾宁闷闷的道。
他委屈。
“你也就会这句话了。”师傅没好气的道,把最后一点药给曾宁抹上,“药水抹好了,你今天一整天就不要下地了,等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谢谢师傅。”
“你以后可注意点,别再弄成这样,下次再遇上,你就死在刑房里好了!”
“嗯。”
......
因为要养伤,所以曾宁的晚饭都是师傅送过来的。
今天的晚饭很丰富,有两个香喷喷的大馒头,两碟小菜,师傅还特地在小菜里放了两块红烧肉,想来是偷偷在某个夫人的晚饭里夹出来的。
咬了一口馒头,曾宁夹起红烧肉,放在嘴里吮了会儿,又重新拿出来。
这是他许久都吃不到一次的好东西,不舍得马上就吃完,他想多尝两口,等以后又饿肚子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想想。
慕容家祠堂。
慕容恒和慕容城兄弟两个此时正面对面跪着,面前放着一盘丰盛的晚饭。
即使跪祠堂,作为少爷的千金之躯,还是不能饿着,等夜深了,还会有下人过来送棉被给兄弟俩盖。
但就算吃睡舒服,兄弟俩的双膝也不能离地,该罚跪的还是要罚跪。
红烧肉、白灼虾蛄、咸菜炒墨鱼、青菜蘑菇,简单的四盘菜,都是兄弟俩最喜欢吃的东西。
白日里就算再不和,现在也不过跪在一处,和和睦睦的共享一盘菜。
“大哥。”慕容城突然开口。
“何事?”慕容恒说。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慕容城道“以前你从不会跟我吵架的,今天还不止吵了,还动手了。”
“有么?”慕容恒丝毫不在乎的道,手上的筷子一直没有停过。
慕容城停下手中的筷子,面色复杂的看着满不在乎的慕容恒。
“大哥......你是不是信了下人传的谣言了,你是不是真的就以为,我要跟你抢家主之位,其实在我心里......”
“你有完没完!”慕容恒突然抬起头,面色不善的道“说了没有的事就是没有的事,你前些天不还这么问过么!”
“之前不一样,至少我们还没动过手,今天之后,我心里就有点动摇了。大哥你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这点情谊就真的比不过家主之位吗?”慕容城道。
慕容恒没理他,只是低着头不停的扒拉着米饭。
慕容城看着一起长大的哥哥此刻沉默不语的态度,眼里顿时噙了泪花,他害怕,害怕他根本就不在乎的家主之位会影响他和大哥的兄弟情谊,害怕到最后会变得兄弟相争,把原本安宁的慕容家搅得天翻地覆。
近些年慕容家的鲛珠产量已经大不如前了,去年上供的鲛珠里,还有不少颗是用了普通珍珠混进去的。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跟大哥还要闹上一闹,怕是以后南海宁府,再没有慕容家的位置了......
埋头吃饭的慕容恒也偷偷的抬起头,看了眼偷偷回头擦着眼泪的慕容城。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还是这么重情义,仿佛一切都比不上几个兄弟和睦重要。
也对,他从小就是以慕容家的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与闲散自由的慕容城不一样,从小他就学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名利权衡,其实他跟慕容城看上去合得来,但事实上分明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其实他也珍惜与慕容恒的兄弟情谊,他也不想去做什么家主,若是可以,放由他做个普通人多好。可自从母亲以命相要挟,家中鲛珠产业满满衰弱,二弟的天赋突然崛起,一切就都不由他掌控了。
从小,父亲就告诉他,他生下来就是为了振兴慕容家存在的。
那会儿他也不过和五弟轩儿那么大,又懂什么,这样的思想贯彻到现在,平日里的行为作风,早就已经把自己当作家主一样了,可前些日子突然传出消息,说父亲要另立二弟做家主,这叫他怎么受得了!
“二弟,若你真成了大哥的绊脚石,就不要怪大哥手下无情了。”
低着头的慕容恒眼前闪过一丝光,表情狰狞又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样。
晚饭过后,兄弟二人又跪了端正,继续在慕容家列祖列宗前“忏悔”。
第14章南海泉客(四)
再好的红烧肉也是有吃完的那一刻,放在嘴里一直嚼到没了味道,曾宁才恋恋不舍的咽到了肚子里,又吃了两口馒头,伴着嘴里还剩着点的肉味,当作没吃完的红烧肉咽了下去。
这大概是曾宁今年吃的最美味的一顿晚饭了。
若是以后能一直有红烧肉吃就好了,曾宁心想。
此时窗外夜色渐暗,远处厨房里已经点起了蜡烛,人影绰绰,想来下人们都已经准备吃起了晚饭。
无所事事,曾宁就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发呆,等过会儿就睡觉。
没一会儿,睡意就渐渐涌了上来,曾宁打了个哈欠,随后就沉沉睡去。
在梦中,曾宁梦见了一个鲛人,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面前这个鲛人与平时聊天的下人们讲的鲛人差不了多少。
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鱼尾,拥有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水中,脸上带着吟吟的笑意,在阳光的照耀下,鲛人鱼尾上的鳞片发着色的光芒。
鲛人温柔的朝着曾宁招手。
这是曾宁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脸。
慕容府的丫鬟,因为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所有容貌尚佳的丫鬟都被辞退了,就连签了死契的,都被卖了出去,现在留在府上的,不是黑就是丑。
男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因为要干活晒得黝黑,也就只有年幼的书童还能看的过去。
而少爷夫人们,因为身份尊贵,曾宁从未在这些人面前抬起头过,又何谈容貌美丑。
只是一眼,曾宁就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鲛人。
“你好。”曾宁鼓足了勇气,向鲛人打招呼。
鲛人没有应它,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
“我叫曾宁,你叫什么名字?”曾宁不死心,继续道。
鲛人还是笑笑。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说完,曾宁就羞红了脸。
终于,鲛人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曾宁笑了,学着鲛人的模样咧开嘴笑了出来,傻呵呵的笑着。
这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朋友。
还是个十分漂亮的鲛人。
“都说鲛人唱歌很好听,我可以听你唱歌吗?”曾宁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是朋友,可以吗?”
鲛人点点头,轻轻的张开了嘴唇,唱起了一首美妙的歌。
曾宁听不懂鲛人在唱什么,他只听得懂调子,很好听,比平常休息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