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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诏,重启六扇门,即日起由鹰卫执掌,鹰卫左右统领协同调查此案。”
赵大人大吃一惊:“这……六扇门虽已废弃百年,可到底是朝廷的正规衙门,由鹰卫接管怕是……怕是……”
皇帝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怕是什么?”
“怕是……怕是……”赵大人目光落在皇帝腰间,脸上失了血色,脑中一片空白。
皇帝发觉他的异样,微微皱眉,余光瞥见许公公颤抖的双袖,扭头朝他看过去。
“扑通”
许公公膝盖发软,仓皇跪地,双眼死死盯着皇帝腰间,神情如见到地狱恶鬼,颤声道:“陛……陛下……您的带钩……”
皇帝这才发觉衣摆有些松,面色微变,一只手探向腰前,腰带竟不知何时散开来了,本该在那里的赤金龙爪带钩不知所踪!
殿内刹那陷入一片死寂,外面雷声“轰隆隆”逼近,又一道闪电划破夜色,映照出所有人苍白如纸的面孔。
鹰卫左右统领也齐齐变色,左统领猛一挥手,大殿四面阴影处即刻涌出二十几名黑衣鹰卫,虚虚实实地将皇帝牢牢护在中间。
皇帝冷笑一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滞留在殿内的贼匪说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哼!看来是想借窃钩之名图窃国之谋啊!不过这不是春秋战国,这是我大祁太平盛世,你有多少兵马就敢妄图痴人做梦?你杀得了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么?”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余尾音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跪在地下的大臣们噤若寒蝉:完了完了,陛下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做臣子的这条小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左右统领以额点地,齐声道:“臣失职,恳请陛下责罚!”
皇帝却不看他们二人,只盯着几位大臣:“鹰卫是朕一手打造的,朕相信他们的忠心,贼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大内,能在朕的身上动手脚,难道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
这是怀疑宫里有内应?
大臣们面色灰白,颤着身子伏叩在地。
“贼人既然喜欢装神弄鬼,就不会即刻要了朕的命,鹰卫退回原位。”皇帝转头看向旁边的更漏,眉头微沉,缓缓道,“电闪雷鸣,大雨将至,诸卿行路不便,今晚就宿在宫里吧。”
大臣们纷纷闭上眼,心里一阵绝望,却还要强打神叩头谢恩。
皇帝将目光从更漏上回,突然觉得头晕,忙抬手在额头按了按:“宣太子觐见。”
许公公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朝着门外高喊:“宣太子”
“砰”勤政殿的大门轰然而开,外面无风,只有大雨瞬间倾盆而下,守在门口的鹰卫大惊,立刻训练有素地提刀戒备。
许公公目瞪口呆,下意识回头,尖细的嗓音陡然变得锐利:“陛下”
只见皇帝双眼微阖,身子晃了晃,毫无预兆地软倒下去,“砰”一声摔在地上。
“陛下”
“陛下”
大殿内瞬间乱成一团,混乱中,一道黑影自梁上倏然而下,守在门口的鹰卫们接连倒地,勤政殿内外乱糟糟响起一片“捉拿刺客”的喊叫声。
大雨如瓢泼,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黑影如雨中鬼魅,数息间翩然飞至皇宫外墙。
一道闪电划开夜色,照出斗笠下白如细瓷的下颌。
“狗皇帝,你该谢我暂时救了你一命。”黑影讥笑一声,抛了抛手中带钩,足下轻点,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墨远:狗皇帝!
狗:我做错了什么?
墨远:……
少堡主: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墨远:开门,放……
少堡主:汪!
作者:看,攻属性一目了然,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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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连少堡主
翌日,大雨停歇,酷热当头。
宣王府客院,繁盛的草木被雨水冲刷过后彰显出勃勃生机,正午的阳光从枝叶缝隙间洒下来,树上的知了一声叠一声鸣叫。
墨远惬意地坐在树荫底下,手里捧着巧夺天工的琉璃碗,碗里是宣王府的厨子心打制的樱桃沙冰,沙冰上方缭绕着丝丝凉气,他拿着把勺子专心致志地挖着,一口接一口送到嘴里,浅色薄唇渐渐变得红润。
宣王摆摆手示意侍从噤声,站在走廊下看着墨远将一碗沙冰吃了个底朝天,艰难地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深吸口气平息了一番体内的躁动,清了清嗓子。
墨远低着头,眼底划过一丝讥笑,转瞬又换成惊讶的神情,起身扭头道:“王爷回来了?”
宣王笑了笑,容色温和,像个儒雅的长辈,踱步朝他走过来:“喜欢吃这个?”
“解暑佳品。”墨远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皇上如何了?”
宣王眼底瞬间阴云密布,他在凳子上坐下,一手搭在石桌上,手背青筋暴起,不再掩饰愤懑不甘的心绪:“父皇中了奇毒,御医们束手无策,说若是找不到解药,父皇就会一直昏迷下去,直至油尽灯枯。”
墨远面露不解,沉吟道:“当时几位大人都在,为何皇上中了毒,几位大人却没事?而且那贼人接连三次都是先窃钩后杀人,这回竟没有直接下杀手?”
“御医已经查证过,贼人投在灯内的药物并无毒性,但父皇习惯在每日沐浴时加一些曳魂香,此香与那药物合到一起才变成毒|药。”宣王在石桌上重重砸了一拳,“该死的贼人,竟然对父皇的习惯了如指掌,说他不是受宫中之人的指使,谁信?什么窃钩,不过是个障眼法!父皇昏迷不醒,最大的受益者是太子!”
墨远蹙眉,把玩着琉璃碗来回踱步:“王爷筹备许久,本该胜券在握,如今却被贼人横插一脚,功败垂成,此事怕是棘手了。”
宣王被他戳到痛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可想到他说话一向如此,又硬生生忍住怒气,阴沉着脸道:“今日朝廷已经有了决议,父皇昏迷期间,由太子监国。”
墨远脚步顿住,转头看他:“若皇上一直不醒,太子的势力将会渐渐扎根,直至他彻底秉持朝政。”
宣王被他戳得心肝肺都疼,直想叹气。
墨远在他对面坐下:“王爷,我听说残疾之人是不能做储君的,比如……眼盲。”
宣王叹到一半的气顿住,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半晌后却摇摇头,沉声道:“此事要确保万无一失,更要严格保密,我身边明处的人不适合去做,暗处的人我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