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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到连慕枫跟前,气都来不及喘,急急道:“老大!京城有异动!”
连慕枫眸色一紧:“怎么回事?”
“近日晟王入宫次数渐多,郑谦悄悄递消息给我们,说晟王每次入宫面圣,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郑谦觉得晟王对他起疑了!”
晟王是皇帝的胞弟,当初皇帝逼供篡位,血洗皇室,手段强硬,晟王为求自保,就主动请旨削藩,做了被软禁于京城的清闲王爷,正是晟王起了这个头,剩下的皇室血脉便有样学样,这才有了后来各王与皇子手无实权的尴尬局面。
晟王与皇帝虽是胞兄,关系却绝不会融洽,更何况郑谦做假皇帝做了好几年,早已得心应手,晟王到现在才发现他是个赝品,这就很突兀了,此事必然还有隐情。
连慕枫道:“加派人手暗中保护郑谦,遇异动随机应变,另外派人紧盯晟王府,看他都与哪些人来往,一个都不能漏!”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天,二宝心血来潮,把没看的信拿出来。
半刻钟后,二宝提剑出门。
半日后,二宝被狗子壁咚,剑落地。
心疼剑。
第104章旧宅
连慕枫连夜给京城飞鸽传书,命那边的人尽快递消息给郑谦,让郑谦将谢容游学结束不久将归京的消息告知天下,并下旨立其为皇太孙。
这道圣旨原本早就该出了,只是以前墨远失踪,连慕枫找不到人,不得不将此事暂时压下,如今一晃三年已过,“谢容”这个皇孙虽然从未正式露过面,连慕枫却下足了功夫,让世人都以为谢容真的跟随林知秋游学去了,民间还时不时流传出关于“谢容”的佳话,或诗词歌赋,或针砭时弊,无一不令人拍案叫绝,甚至有不少人说已经见过谢容,更增加了此事的可信度。
经过足足三年的造势,朝臣、学士与世家中几乎多半人都认可了谢容的品性才能,谢容已经成为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唯一欠缺的就是一道圣旨了。
裴元有些担心:“会不会太急了?公子尚未恢复记忆。”
连慕枫摇头:“不要紧,流云公子说了,阿容早晚会恢复记忆的,眼下当务之急是稳住京城的局势。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谢冀的儿子与失踪的皇帝,这两人从丰凌城逃走后就一直杳无踪迹,总不可能轻易就死了。最近晟王入宫太频繁,实在有些反常,若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见过这两人了,只是不知他们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裴元听了越发担心:“不知他们密谋了些什么,我们安插在宫里的人并不多,万一让他们得逞,不仅郑谦有性命之忧,阿容公子的储君之位更会不保。”
连慕枫眸色沉沉:“所以必须提前下旨,君子无戏言,万一真让皇帝回了宫,他想废储也要等一段时间,否则天下人只会觉得他朝令夕改。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我已经让人去查晟王了,能将皇帝找到最好。”
裴元见他提起笔打算给墨远写信,不好再久待,只好忧心忡忡地退出去。
连慕枫在他离开后却将笔放下来,神情并没有在人前表现出的那么轻松。
若是墨远没有失忆,此事解决起来极为简单,不消几日就能尘埃落定,可墨远失忆了,下那道圣旨就好比一场豪赌,在墨远恢复记忆前,任何一道变数都有可能令他们前功尽弃,令墨远多年部署付诸东流。
连慕枫叹口气,起身走到内室看了看熟睡的阿十,伸手在阿十的头上摸摸,昏黄的光晕笼罩他的眉眼,氤氲出一片温情。
翌日清晨,连慕枫带着阿十离开连家堡,直奔流云医谷,走了没几日,京城传来一道消息:郑谦身边的大太监突然暴毙。
这个大太监是他们安排在郑谦身边的人,此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暴毙,看来宫里的形势不仅变了,还变得无声无息,郑谦是否受制于人尚不可知,接下来一步就要看谁能顶替上去贴身伺候郑谦了。
连慕枫一边赶路一边关注京城的消息,在听说新顶替上去的大总管依然是他们的人之后,微微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多久,那新顶替上去的人竟然也死了,之后形势就越发不妙,先后顶替上去的几个太监都接连出事,而他们的消息受到重重阻隔,已无法送到郑谦手中,眼看郑谦就要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连慕枫揉碎手中的飞鸽传书,当机立断:“不要再与郑谦联络了,他对阿容颇为忠心,务必护他性命。”
心腹道:“那立储一事……”
连慕枫沉声道:“想办法让朝臣提议,此外,世家大族常有妇人入宫,让丁卯做一些暗示,通过这些妇人将隐晦的消息传至后宫,再经后宫妃嫔之口送到郑谦耳中,郑谦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是!”
*
中秋过后,流云带着唐塘出远门,医谷里骤然冷清下来,墨远隐约记得往年的医谷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别说中秋,就是过年都看不到一丝一毫喜气,今年有了唐塘这个活宝,倒是破天荒热闹了一回,就连师父都难得显出几分人情味,只是热闹过后的冷清显得比以往更甚。
唐塘跟着师父出门,连出去做什么都不知道就高兴得嘴巴咧到耳根,可怜他这一走,墨远无人可逗弄,颇觉无趣,只好走出医谷,循着桂花香在附近走了走,这一走才发现离医谷不远处竟隐藏着一座极为开阔的宅院。
宅院大门紧闭,墙根下落满桂花,大门上还贴着褪色的对联,墨远好奇地走过去,隐隐觉得对联上的字迹有些眼熟,仔细想了片刻,脑中浮现出连慕枫写来的那些信,不禁神情愕然。
这对联是连兄写的?这是连兄的宅院?
墨远好奇走上前,提起门环轻叩,等了半晌无人应答,又加重力道,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墨远只好放弃,抬起头从近处看了看对联,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恍惚间觉得指尖触碰的并不是对联,而是自己屋子里堆满案头的那些书信,他的手指猛地蜷起,迅速回,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些字,也不知怎么了,竟觉得心里蓦然空了一大块,铺天盖地的黯然失落如海啸般席卷而至,将他彻头彻尾淹没。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墨远并未在意,直到那马蹄声越靠越近,在身边停下来,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亮地传入耳中:“阿爹!阿爹阿爹阿爹!”
墨远猛然回神,诧异地转过身,正巧与坐在马上的连慕枫四目相对。
一时间,海啸尽退,春暖花开,空缺的心口立即被填满,墨远脑中一片空白,尚未意识到自己心境的变化,眉眼却已情不自禁地弯起,目光中绽放出惊喜的神。
连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