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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蠢蠢欲动,想着怎么与连家堡处好关系,至于流云医谷则不指望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先例太多,想更进一步,除非家中有人得了不治之症。
短短半个月,连家堡的山头都快被人攀矮了,连老堡主和连堡主烦不胜烦,干脆出门跑到流云医谷去躲清净,这才让沸腾的江湖稍稍冷静了些时日。
至于京城这边,连慕枫回去当天就意识到即将过不成清净日子了,忙对手下镖师吩咐道:“快拾东西,搬到城东分堂去!”
这座宅院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真太上皇呢,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他得从这里搬出去,外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别人很快都会知道他搬去分堂的消息,想登门拜访的就会赶去城东分堂。
镖师们都嘻嘻哈哈的,嘴里胡乱喊着“谨遵皇后懿旨”,直把连慕枫气笑。
正热闹时,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连慕枫的肩头。
连慕枫以为是九鼎的事有进展了,忙将信取出来,打开来一看却敛了笑容。
旁边忙着搬箱笼的镖师凑过来:“咋啦?出什么事啦?”
“是别人家的事。”连慕枫抬眼,眉头未松,“乌雀族族长的小儿子与族中大祭司突然无故失踪,他们只查到踪迹是往中原来的,族长便向连家堡求救,希望我们帮忙找人。此事我爹已经去安排了,只是写信告诉我一下,用不着你们出力。”
镖师们松了口气:“那没咱们什么事了。”
连慕枫随手将信纸烧了,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乌雀族大祭司的模样。
*
宫宴的日子临近,宫里各处忙得热火朝天,接到圣旨的宗亲又惊又喜,忙将家中子弟拾掇体面送往京城,心中都隐隐有着一份微弱的期待。
皇上不愿选妃,又不愿让皇子继承皇位,那将来的储君……
异想天开一下,这会不会是宗室子弟的一线机会呢?再不济他们此趟进宫,若是能在皇上面前搏个好印象,将来日子也好过一点啊!
众人各怀心思,马不停蹄赶赴京城,生怕落于人后。
到了正日子,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久未露面的太上皇先出来了,照墨远私底下对郑谦说的话,意思就是让他出来遛遛,让大家知道太上皇还好好活着,这些日子皇帝并未苛待他。
果然,太上皇一露面,底下的大臣都齐齐松了口气,忙跪地行礼。
都是读了无数圣贤书的,即便再尊崇墨远这个皇帝,骨子里也都守着一套顽固的准则,他们连男皇后都难以接受,更遑论数典忘祖、不敬长辈的恶劣行径,因此墨远明面上都做得滴水不漏。
郑谦笑呵呵道:“礼。”
俨然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
之后没多久,太监的传唱声响起,墨远走进大殿,众人再次跪地行礼,待墨远入座,宴席便开始了。
这顿饭,众人心思各异,吃得食髓知味,胃口好的只有郑谦与墨远,可惜郑谦一直要装出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模样,实在不敢多吃,只能眼巴巴看着墨远吃,墨远肚子里怀着皇子呢,吃再多都没人说什么。
底下众人偶尔抬头便看到郑谦一脸深情地看着墨远那边,不禁暗暗感叹:太上皇对皇上是真好啊!
墨远被看得受不了,出于同情,便把自己面前的一盘菜递给太监:“给太上皇送去。”又对郑谦道,“皇祖父多用些,御医说了,吃得好才能养好身子。”
底下众人再次感叹:皇上恪守孝道,实乃明君!难得啊难得!
宴罢,墨远让人撤了席,大臣们神一振,宗亲子弟则忐忑不安,既盼着自己能被皇上挑出来问答几句,又担心自己言辞失误反倒落个不好的印象。
墨远让众人就坐,却没急着说正事,而是慢悠悠吩咐道:“将皇室族谱呈上来。”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这是要唱哪一出,再看宗亲子弟,有些也是面露茫然,有些则眼神闪烁,大臣们心里一跳,隐隐觉得不妙。
难道要出事了?皇上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墨远道:“族谱太长,就不打开了,摆在这里只是让诸位心中都有个数,朕已经着人从族谱中筛选出宗室内未及弱冠的子弟姓名,另外誊抄了一份。”
话落,就见大太监将托盘中的卷轴取出,在墨远面前缓缓展开。
墨远扫视下方,目光在几个坐立不安的宗室子弟身上顿了顿,最后落在卷轴上,念出第一个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宗室子弟眼底迸出惊喜,忙起身跪地,墨远却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只让他坐回去。
那宗室子弟以为自己哪里言行不对惹得皇上不高兴了,一张脸忽青忽白,浑浑噩噩地坐回座位上去。
墨远温和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一会儿朕会请几位大臣考校诸位功课,此事不急,慢慢来,眼下朕先点个名。”
点名?众人面面相觑。
墨远重新看向卷轴,又叫了一个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宗室子弟忙起身应答,听墨远“嗯”了一声,就重新坐下,后面的人有样学样,也都只是起身应个卯。
“谢知闲……嗯……谢知礼……坐吧……谢知意……”
突然无人应答,墨远顿了顿,看向下方,喜怒难辨:“谢知意呢?来了没有?”
底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臣忍不住心惊肉跳。
谢知意这名字他们乍一听没什么印象,在墨远念第二遍的时候却想起来了,这孩子的名字还是太上皇给起的呢。
当年太上皇在内乱中胜出,另有数位王爷败落,其中下场最惨的就属诚王,诚王是太上皇的异母兄弟,封地在北方,北方民风彪悍,马也健壮,诚王养了不少强兵健马,颇有实力,却因属下背叛,最终惨败,还落个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那时诚王有个孙媳怀有身孕,大着肚子,太上皇兴许是于心不忍,又兴许是不想损了自己的阴德,就留了那孙媳一条命,还给她的孩子赐了个名叫知意,那孙媳将孩子生下来,娘家怕受到连累不肯接纳他们,母子俩无处可去,最终寄居在族内未受牵连的远房旁支家中,后来境况如何就无人得知了。
大殿里陷入寂静,墨远扭头吩咐身边的太监:“将族谱打开,看看谢知意是哪一脉的。”
太监应了声是,招手叫上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将族谱打开,自己则凑近了在上面一个个找,因名字太多,颇花了些时间,下面几个原本就坐立不安的宗室子弟头上隐隐现出一层薄寒。
过了许久,太监终于将人名找到,凑到墨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墨远抬起头,目光落在前一个被叫到名字的人身上:“谢知礼,你可知道,谢知意为何没来?”
谢知礼匆忙起身,哼哼哧哧。
墨远面色微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