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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怎么样?”
岑深微怔:“你教我?”
“对啊,人与妖修炼的法子不一样,半妖自然更不相同。不同的法子,修炼的效果自然也不同,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此时的桓乐一改往日的少年意气,满脸正色,意外的可靠。
岑深对于桓乐的实力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估量,为此将信将疑。
桓乐则毫不在意,向他伸出双手,道:“你我掌心相对,让我先感受一下你的经络。”
岑深没有第一时间伸手,他依旧犹豫。但许是桓乐的目光太过坦荡在、真诚,他被这样的纯净蛊惑着,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两人掌心相抵,在这初春的凉夜里,体温有了第一次交汇。
少年的脊背挺得笔直,缓缓闭上双眼,黑色的法力再次从掌心喷涌而出,伴随着他沉稳的声音钻入岑深的体内。
“别怕,放松,有我在。”
岑深想要放松,可这样亲密的接触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更有种本能的警惕。而桓乐的法力,是霸道而凶猛的,尽管对方似乎有意克制,却依旧如攻城略地般,让岑深有些难以招架。
一周天结束,岑深的脸色已然发白。
桓乐连忙停手,扶住岑深有些摇晃的身子,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岑深摇摇头,薄唇紧抿。
桓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严肃道:“你的情况似乎比我想象得要糟糕,经络虽然没什么阻塞之处,可太脆弱了。你是不是……常有绞痛?”
岑深不语,算是默认了,事实上他现在正承受着这种绞痛。虽然不致命,却一阵接着一阵,连绵不绝。
桓乐下意识地往身上摸药丸,摸了两下,才想起来他所有的家当都被偷了,不由暗骂一声“该死”。
“我没事。”岑深缓过一口气,神色已恢复平静。只是鼻尖上仍冒着汗,让桓乐心中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岑深的眼睛里,那股深沉的幽黑上面,似乎笼罩了一层灰色。
“你在担心我?”岑深看着格外严肃的桓乐,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嘲讽也有,调侃也有,又像是一声叹息,轻得像是柳叶刀。
闻言,桓乐脸色微沉。
岑深望着他,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往事,轻轻推开他,道:“放心,我会送你回去的。”
他弯着背坐在游廊上,又伸手探进口袋,摸索着他的烟。婆娑的树影自他脚边生长,像无数纠结而无序的线条,将他的影子捆绑着,拖进地底。
桓乐站了起来,一脚踩碎了这些线条,生猛有力地把岑深一把扛起,大步走进卧室。
“你干什么!”岑深薄怒。
“我发疯!”桓乐说得掷地有声,少年的朝气又一下子将岑深包围,让他无所适从。桓乐将他放在床上,动作看似霸道粗鲁,可实际上轻柔得很。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岑深,说:“我就是担心你,不可以吗?不行吗?你要狠心拒绝我吗?”
岑深:“……我拒绝。”
桓乐没想到自己都这样说了,依旧遭到如此冷酷无情的拒绝,换作以往,他是要跟对方打架的。可岑深有病在身,他不能打,心里又气又委屈,急得来回走了几步后,竟一屁股坐在了岑深床边。
拿背对着他。
岑深有点搞不明白现在又是什么状况,总之,桓乐就这么坐着不走了。
“你走不走?”
“不走!!!”
于是岑深为了以防万一,又把他给捆起来了。打个响指,红线带着桓乐自动站起,往卧室外拖去。
桓乐可厉害了,法力高强,存心跟岑深犟着,红线愣是拖不动他。
岑深放弃了,往床上一倒,爱咋咋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我气。
乐乐:我恨。
岑大王:我拒绝。
第13章名侦探乐乐
阿贵对于昨晚在隔壁卧室里发生的事情,怀抱了某种美好的幻象。譬如,某个乐乐少侠持续发光发热,终于感动了某人,从此带领他走上健康养身之路。
可是第二天一早从房间里出来的岑深,像个失眠了三天三夜的阴郁青年,嘴唇上又干裂出了一道血丝,头发长得已经可以扎一个小揪揪了。
“你还活着吗?”阿贵担忧的问。
岑深冷冷一眼扫过来,看什么都像在看死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仿佛得了躁郁症,但这不能怪他,任谁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床上躺了个裸男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乐乐少侠呢?他不会被你分尸了吧?”阿贵更担心了。
闻言,岑深忽然阴恻一笑,笑得阿贵忍不住缩头。
岑深径自往厨房去了,阿贵赶紧往卧室爬,爬了半天终于爬到了目的地,发现桓乐盖着被子,痛苦地抱着头坐在床上,头发散着,活像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男。
阿贵满头雾水,难道昨晚真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天呐这是什么剧本?
“好痛、痛痛痛……”桓乐忽然一阵哀嚎倒在床上,阿贵这才看清他捂着的地方,肿起了好大一个包。
“这怎么回事啊?”他忍不住问。
“我被打了!”桓乐欲哭无泪:“我好端端睡在床上,就被打了!”
阿贵:“……”
据桓乐回忆,他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觉得有点冷,就爬上了床,还主动脱了衣服他是不习惯穿衣服睡觉的,但他有好好穿内裤啊!
而且他身上本来绑着红线呢,一定是岑深自己帮他解开的,这不能怪他。
说起来,昨天睡着之后,岑深好像不光帮他松了绑,还给他盖了条毛毯。
阿贵听完这个悲伤的故事,不知作何感想:“所以呢,你就被打了吗?”
桓乐无奈地点点头:“可不是吗,直接把我打醒了。”
被打了的桓乐,还被要求把换下的衣物和床单被套一起洗了,洗不完不准吃饭。阿贵对此深表同情,但还是忍不住想笑。
于是,属于西子胡同某个小院的上午,一个来自大唐的宝刀少年在一片春风和煦里,哀怨地洗起了衣服。
全自动洗衣机就放在游廊的尽头,桓乐支着下巴坐在洗衣机面前盯着滚筒,神色里充满了愁绪。
“哎……”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叹气。
隔壁如约响起王奶奶和她老板的拌嘴声,桓乐抬起头,目光越过院墙,仿佛看到了盛开的月季花。
这时,有人敲门。
桓乐觉得头还很疼,不想动,但屋里那个显然比他更不想动,于是他便只好认命地爬起来走向大门。
走到一半,敲门声停了,他疑惑的嘟哝着,打开门却发现门外根本没人。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低头看,果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