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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生过得毫无追求。
忽然,“叮咚”一声,桓乐到一条信息。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乔枫眠发来的,配图是一个熟悉的蓝布包裹。
小婶婶:【图片】你的?
桓乐立时瞪大了眼睛,手速飞快地回道:你哪里来的?!
小婶婶:哦,那就是你的了。
我有一颗小糖豆: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包裹从哪儿来的?
小婶婶:想知道啊?
我有一颗小糖豆:是啊!
小婶婶:求我啊。
我有一颗小糖豆:求你【】
小婶婶:……
小婶婶: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本体做表情包?
乔枫眠以前见过用自己的本体做表情包的妖怪,那是一只长着嘲讽脸的藏狐。他很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我有一颗小糖豆:这不是我的本体,我是狼狗,这是哈士奇。
小婶婶:随你吧。
小婶婶: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拿着这个包裹的妖怪从西安来,现在正在书斋做客。
看到这句话,桓乐思忖片刻,微微蹙眉。乔枫眠跟他提起这个包裹,那肯定已经看过这个包裹里的东西了,才能确定包裹是他的。
当初偷这包裹的是两个小影妖,但影妖几乎处于妖界食物链的最底端,怎么可能成为书斋的座上宾?而且从西安大老远跑到北京来,还专门带着这包裹?
有问题啊。
我有一颗小糖豆:那妖怪是谁?他来北京,跟我有关系?
小婶婶:他们来找一只乌龟,你要是想拿回包裹,就用乌龟去换吧。
乌龟???
桓乐登时转头看向阿贵,阿贵还在打瞌睡,迎着日光吹出一个鼻涕泡。“啪”的一声,泡泡破了,阿贵被惊醒,绿豆眼里一片迷茫。
“啧。”桓乐有点嫌弃他。
要不把他换了吧?
“卧槽少侠你那什么眼神?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阿贵嚷嚷着,彻底清醒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先说说你呗。”桓乐挪到他身边坐下,右手作话筒状递到阿贵嘴边,清清嗓子,道:“阿贵先生,请说出你的故事。”
“这是什么情感专栏吗?”
“不,这节目是《动物世界》。”
“去你的。”
桓乐随即便把蓝布包裹的事情跟阿贵说了,看着逐渐沉默的阿贵,挑眉道:“看样子,你应该猜到了是谁来找你,对不对?”
阿贵没说话。
桓乐继续分析:“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说实话,你说你一直生活在西北的深山里,那又怎么会跟长安的妖怪扯上关系?”
撒谎阿贵,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假的,桓乐虽不怀疑他对岑深的关心,但不代表他就相信了对方的鬼话。
他甚至曾经怀疑过阿贵是柳七变的,但这念头仅仅存在了三秒钟就被桓乐推翻了。无他,是节操问题,柳七再怎么样,好歹是个人物,怎么会变成一只老不羞的乌龟呢?
阿贵反问道:“那你觉得实话是什么?”
桓乐正色:“我有理由怀疑,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你会出现在西北的深山里,是因为柳七带你去的,你们不是偶然遇到,而是柳七从大唐将你带到了现代。你跟我一样,是大唐来客。”
闻言,阿贵诧异地看了桓乐一眼。他知道桓乐很聪明,但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说出了自己隐瞒最深的真相。
桓乐继续说:“我曾经猜测你找人修复小绣球,帮柳七完成这场传承,是为了回到过去,挽回某个错误。你没有否认,但现在看来,你根本是在逃避。”
回去和逃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选项。如今想来,阿贵从来没有对小绣球的修复工作表达过多大的关心,好像修不修好都无所谓一般。
但桓乐冥思苦想,如果阿贵真的跟他是同时代的人物,又会是哪一位呢?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长安城里还有一位龟仙人。
“别想了,你又不可能认识我。”阿贵慢悠悠地翻了一个白眼,“找你爷爷来还差不多。”
“哇,你承认啦?”桓乐一副夸张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阿贵气死。桓乐的爷爷桓岐明明是一个非常正直、善良、忠诚、老实的人,怎么就生出那么个戏孙子呢?
“来找我的应该是鳌鱼。”阿贵深吸一口气,道。
“鳌鱼?”桓乐在脑海中勾勒着它的形状,“是螭吻?”
“屁,螭吻是龙的儿子,他就是条妄想越过龙门,结果偷吃了龙珠,变成了龙头鱼尾的大鲤鱼。”阿贵依旧犀利地吐着槽:“长安妖界有很多怪谈,民间也有很多神话故事,不信你去打听打听钟楼下镇着什么妖怪,一半的人会告诉你镇着条大鳌鱼,另一半的人会告诉你镇着只乌龟。”
闻言,桓乐用心点评道:“那你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思及此,他又想起了包裹被偷的那一晚,永兴坊妖市的戏台上,正在上演《西游记》的第九回《袁守城妙算无私曲,老龙王拙计犯天条》。其中扮演龙王的那只妖怪真的长着一颗龙头,想必那就是鳌鱼了吧。
可能那个时候,对方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或许,自己的包裹就是他指示影妖去偷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你骗财还是骗人家感情了?”桓乐问。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阿贵气绝,但语气中莫名透着一股心虚。
桓乐摇摇头:“不能。我看我还是用你去换我那包裹,我包裹里还有很多金子呢。拿回来我就变成大款了。”
两人商量间,岑深还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柳七的教育方式,说好听一点,叫严格。说难听一点,叫“你怎么那么蠢,这个问题都不懂你怎么还能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不该救你”。
岑深觉得,在柳七眼中,除了傅先生这么几个少有的人,可能所有人都是智障。稍微厉害一点的,也只是高级智障而已。
时至今日,他总算能理解为什么匠师协会的人那么讨厌柳七了。
接受柳七的传承,成为柳七的弟子,无异于遭受灵魂上的鞭笞。岑深相信,等到传承结束的那一刻,柳七一定会说出那句熟悉的话不要告诉别人我是你老师。
当然,岑深并不介意。他对自己的天赋很有自知之明,可能比普通人好上许多,但却绝对达不到柳七那样的水准。
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个火种传下去,一如吴崇庵那样。
“哒。”柳七屈指敲在桌面上,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小匠师为何还能走神。
“抱歉。”岑深立刻回神,继续画阵法图。这阵法图是柳七给他布置的作业,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阵法图,几乎融合了所有有关于阵法学的知识,刻画起来相当不易。
柳七负手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