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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荻不可能这样对关泽说话,不过关泽还是担心会伤害到周荻。
犹犹豫豫之间,关泽已经洗完了澡,刚拿着浴巾准备擦身,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除了周荻,没有别人会敲响关泽家的门,正在想着他,他就来了。
关泽匆匆擦了擦身把衣服套在身上,立刻就跑去开门,打开门果然看到了周荻笑盈盈的脸。
“在、在洗澡?”周荻目光落在关泽来不及扣上的纽扣处,隐约看到了一点儿锁骨。
关泽“嗯”了一声,侧身让周荻进屋,然后很快将所有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地,接着说:“今天有点累,没有做饭。”
周荻忙说:“不是来蹭饭的,关泽哥哥,我是专门来照顾你的,我给你煲了乌鱼粥,我亲手做的。那个,绝对没有耽误学习,我是中午午休的时候回去做的。”
说完周荻就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购物袋,关泽露出了一个有点怀疑的表情,周荻冲他一笑,揽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他给推到了沙发上坐好,说:“你放心吧,我在网上找了菜谱,煲了两次才成功的,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到你面前来显眼的。现在你先坐着,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接着周荻就去于是给关泽找了一张干净的毛巾,看到关泽开始擦头发,他也就放心地去了厨房倒腾,吹头发的时候关泽听到厨房叮叮咚咚地响,不放心地跟过去看,看见了周荻虽然不熟练,但还算是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周荻将装在食盒里的乌鱼粥倒出来热,而后又拿出购物袋里的食材开始认认真真地给黄瓜削皮,准备做拍黄瓜,他动作很慢,简直像是要把每一块黄瓜都雕出花来。
在关泽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人这样给自己做过饭呢。他看着周荻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出神,不禁想起了邓医生说的“幸福”。
或许这样充满人间烟火的日子,就是关泽渴望却又不敢奢望的幸福。
想了一会儿,关泽又猛然回神,他在心里骂自己“不知所谓”,羞愧地赶走自己对一个未成年人的遐想。
而并不知道自己给人带来了幸福感的未成年人依然在和黄瓜作斗争,好不容易做好了拍黄瓜,粥也热好了。
“好了。”周荻心情很好,转过头来对关泽露出一个明媚笑意,关泽被那笑容弄得心脏砰砰直跳,他连忙转身离开,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声不吭地站着看了周荻那么长的时间。
周荻并未在意,很快就将粥和拍黄瓜端上了餐桌,目光闪闪地看着关泽,说:“医生说了这几天最好吃清淡点,我就做得淡,关泽哥哥,来试试吧。”
关泽在周荻满眼期待中坐到了餐桌边,拿着周荻擦干净递过来的勺子,还没有开吃,就闻到一股鲜香味。
周荻说:“小心烫,需要的话,我帮你吹凉。”
关泽摇摇头,将一小勺鱼片粥喂到了嘴里。大米炖得烂熟,将鱼汤的鲜味全吸了进去,加上嫩绿的葱花,实在是相得益彰。拍黄瓜也做得爽口清脆,虽然只是很简单的食物,居然让没什么食欲的关泽才吃了一口之后,就感觉自己饿了。
“怎么样?”周荻瞪大眼睛看着关泽,满脸写着“求表扬”。
关泽回避着周荻的目光回答:“很好。”
温热的感觉流遍了关泽的四肢百骸,他甚至觉得自己眼眶有点湿,不过程度很轻,还好他忍住了,而后他对周荻微微勾了勾嘴角,周荻立刻高兴地找不着儿北,有点骄傲地说:“我就知道我可以,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
关泽轻笑道:“是的。”
周荻信心满满地说:“所以这几天,就让我来给关泽哥哥做煲粥煲汤吧,食材我都买好了。”
关泽道:“不用的,太麻烦了,你好好上课。”
“医生都说了,关泽哥哥的身体太虚,需要好好补一补。关泽哥哥,你就让我做吧,煲汤煲粥很简单的,头一天晚上放在电炖锅里,定好时间第二天就可以吃了,多好啊,又简单又营养。”
关泽想说这么简单我自己会做,但周荻毫不留情地不让她开口,说:“别说太简单了你自己也会做这种话,就是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做,我才这么积极。”
被拆穿后的关泽有点尴尬地低头,周荻就撒着娇继续说:“让我照顾你吧,几天就好,我看着你神好了,我就不烦你了。”
因为大多数时候关泽都拿周荻没办法,知道说他也不听,于是索性不多说,安静喝粥,随他去了。
关泽吃了一碗粥和小半碟拍黄瓜,在这个过程中周荻不断地自夸邀功,关泽是不是应一声回应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周荻一个人在话痨,吃完之后,周荻又继续话痨地洗碗了。
关泽依然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周荻。
少年修长的手指拿着骨瓷碗的样子很好看,关泽看得眼睛也没有眨,正在他入神的时候,厨房的灯不知为何突然闪了一下,在暗下去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关泽猛然又看见了那张把陈二少当做尸体拖的脸。
关泽心里一惊,险些惊叫出声,可一眨眼,看到的又是周荻乖巧的表情。
“可能是电压不稳,楼下好像在装修。”周荻并不在意地对关泽说。
关泽脸色微变,只觉得心中惊骇不止,没办法出声。
那只是幻觉。
可这一下的幻觉,做实让关泽吓得不轻,他突然意识到,他是他真的需要和周荻谈一谈见邓医生的事情,否则关泽要担心的不仅仅是周荻的心理状态,连自己也要一并担心。
第45章
心事重重地看周荻洗完了碗,也到了周荻上晚自习的时间,关泽没有找到机会对周荻说心理医生的事情,便暂时不提。
于是一等又是两天,这两天周荻又要上课,又要给关泽煲粥,关泽吃了人的东西嘴软,一直不好意思说那件事情。到周日下午,周荻好不容易有半天休息时间,缠着关泽给他讲了几个题。
两人将周荻的数学卷子放在茶几上,紧挨着盘腿坐在地上讲题,周荻时不时会碰到关泽皮肤,讲题的时候关泽偶尔会忘记自己曾经决定减少和周荻肢体接触的事情,整颗心都专注在题目上了,等题讲完,关泽又想了起来,然后拉开了一点儿和周荻的距离。
周荻埋着头认真思考的时候,关泽又想起了邓医生的话。
自己在脑内斗争了好久,关泽总算是下定决心,犹豫地开口:“那个……周荻。”
周荻闻言抬眼,有点儿不满地说:“关泽哥哥,怎么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和我这么生疏,你就不能亲密点儿称呼我吗?”
周荻的确是提了好多次了,让关泽叫他的小名,关泽一直没能叫出口,这两天被周荻那么用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