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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子,裴墨刚坐上来,摇篮便是一阵摇晃,裴墨没有撑住,忙碌间一下子趴在裴深的身上。
摇篮在来回的摆动,葡萄叶子顺着粗壮的大树爬上来,顺着摇篮爬了一圈。
鼻息间是裴深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说不上来,但是很好闻,让人忍不住沉迷。近距离看,裴深的眼睛并不是纯黑的,而是有着淡淡的褐色,睫毛纤长又根根分明,微微眨动,便让人的心跟着一颤。
裴墨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唇瓣快要贴到裴深的脸上,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这样压下去,去感受一下那是什么感觉。
裴深脸颊微红,眉眼闪烁的看着裴墨,裴墨盯着他一动也不动,巨大的身躯很有压迫感,裴深不自然的推了推裴墨,结结巴巴道:“你,你快下去。”
裴墨看着他,眼里是如狼似虎的狠厉,过了一会儿,他喉咙一动,翻了个身,躺在裴深身侧。
两人都出了口气,盯着头顶郁郁葱葱的枝叶发呆。
裴墨被封为敬王,府邸也都整理好了,可以搬出去住,其他皇子也都到了年纪,可以出宫成家了。
只有裴深,因为皇帝珍妃宠爱,想要将他多留在身边几年。
裴墨来和裴深告别,虽然第二天早朝之上又会见到,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是,刚走近裴深的院子,便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太监丫鬟对着裴墨行礼,裴墨道:“里面都是谁?这么热闹的。”
太监道:“镇安侯,七皇子,还有平乐侯家的大小姐。”
裴杰,裴清,还有郑琳儿。
裴墨神色不变,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转身便走。
太监犹豫:“敬王……”
裴墨:“不要告诉他我来过了。”
□□三十年
大燕国因为有敬王和镇安侯,领土扩大十五个城池,并且百姓安乐,一时之间在百姓中的声望极高,其他皇子,除了刚刚被封慧王的裴深,再无一人可以与其争锋。
只是他至今不肯成亲,皇后珍妃等人明里暗里提过好多次,都被他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裴深封了王之后,就恰好住在裴墨的隔壁,他从侧门过来找裴墨,手中抱着一具古琴,自发的走到后花园高大的槐树下,立刻便有下人过来为他备上茶水糕点。
裴深正要问裴墨去哪里了,就看见曲径尽头书房内走出一行人,最后才是裴墨。
裴墨看到裴深,神情一顿,便立刻走过来。
“我新学了一首曲子,弹给你听。”
裴墨坐在一边,神色沉沉的看着裴深,他道:“你以后想做什么?就这样弹着曲子,看着书吗?”
你对那个位子当真是一点念头也没有吗?
裴深头也不抬:“这样不挺好的。悠闲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操那么多心,反正国家大事有你们在忙碌,我就每天吃吃新上的糕点,弹弹曲子,读读诗词,或者去不同的地方走走看看。”
“好。”
你想这样做,我便助你。
裴深奇怪的抬头看了裴墨一眼,又垂首唇边漫着浅浅的笑意,为裴墨弹起新学来的曲子。
一曲毕,裴墨突然道:“听说你有意平乐侯家的嫡女?”
裴深茫然的看着裴墨,裴墨面容冰冷,道:“她很好么,你要娶她为妻?”
裴深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瞥过眼睛看向另外一边,似乎是不好意思,道:“她没有什么不好的。”
裴墨心中突然涌起无边的怒火,却又生生的压下去了。声音低哑道:“是吗?”
□□三十一年春,敬王终于要大婚了,听说王妃是平乐侯家的嫡女,一时之间人人都开始羡慕起平乐侯。
谁不知道敬王如今势如中天,除了慧王,只有敬王有勇有谋,可以角逐那个位子。
隔壁热热闹闹的时候,慧王府却是一片寂静。
翠儿拿了披风盖到裴深肩头,道:“王爷,刚下过雨,小心着凉。”
裴深怔怔的,半晌才道:“好。”
裴墨就要成亲了……
这么多年,他都不愿意成亲,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成亲呢,自己可以随时去找他弹琴喝茶,偶尔聊聊政事。
可是他要成亲了,以后自己就不能去找他了。
裴深紧紧皱着眉头,心中难过的不知要如何是好。忽然之间只觉得做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平乐侯手中有兵权,裴墨会娶她也是意料之中,可是,裴深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园中的荷花发呆,可是什么,忽然就不知道了。
一直到晚上,热闹渐渐散去,裴深也没有过去庆祝,只是让人将礼物送过去。
可是现在再也忍不住,裴深从侧门走过去,一路上具是大红又喜庆的灯笼,在黑夜中一盏有一盏的,看着让人感到刺眼。
“觅寒?”
不知不觉走到平日里常待的槐树下,便听到一个试探的声音。
转身,便看到裴墨一身大红修身的红色喜服站在不远处。
裴深有些恍惚,裴墨大步走过来,一直走到裴深面前,就这样深深地看着他不说话。
裴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涩然张开口道:“恭喜你。”
话音刚落,便被紧紧地抱住,耳边肩膀处是裴墨沉重的呼吸声。
裴深一动不动,他知道裴墨应该是喝醉了,他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
被紧紧的拥抱着,像是整个世界只有彼此。
忽然,裴墨按着裴深的头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裴深:“!”
鼻腔之间是温暖又醉人的气息,裴深一时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感受着裴墨口舌之间的冲击。
嗅着浓郁的酒味,裴深仿佛也有些醉了。他身子发软,被裴墨紧紧地固定在怀中。
忽然才明白,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自从知道他并不是皇子,而是假冒的,他便一直惴惴不安,只能尽量让自己低调。
唯有裴墨一直在他身边。
裴墨像是要将裴深吃进肚子里那般凶狠又温柔,两人踉跄着不断后退,一直到裴深背靠在槐树上,才得以喘息。
“觅寒……”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裴深抬起眼睛看向裴墨。
紧接着,裴墨又低头吻住了裴深。
这次的吻温柔又缱绻,带着说不清的柔情与爱意,裴深可以感觉到。
可是……裴深狠狠的推拒着裴墨,动作急切,甚至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觅寒,怎么了?”
“不行、不行!”
裴深一边流着泪,一边推开裴墨就要走,却被裴墨紧紧地拉回他的怀中。
裴深忽然扭头冲着裴墨崩溃般的低吼:“你成亲了,你成亲了!”声音委屈又怨愤,满眼含着泪水。
他说的不是什么乱/伦,而是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