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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压力太大……
父母对她要求一直不高,用结爸的话来说就是“健康、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因而结夏一直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成绩差不多就好、中考能混过去就好、大学考不上也没关系,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走同样的人生道路。
直到……
她为了另一个人挤进理科重点班……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结南抖开手里的成绩条,跟老婆念叨说要去配副老花镜,怀疑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排名,理科全年级28,这还是他的夏夏吗?
咸鱼女儿突然间跃了龙门,夫妻俩欣慰之余不担忧,怕理重班课业太重、怕竞争激烈压力大,整个高二都在担惊受怕,见女儿每天心情愉悦地回家,心也就渐渐放下了。
没想到,高三开学头一天,杀了个措手不及!
结南:“是不是你们老师说了什么,给你压力了?”
结夏摇头。
结南:“那……是不是暑假作业没写完,挨批评了?”
结夏还是摇头。
结南摸不准女儿的心思,想了想,试探着问:“是不是……失恋了啊?”
“老南!”夏蓉声音拔高,“孩子这么小,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结南摸摸鼻子,埋头讪讪地呷了一口酒,他这不是随口问问吗?十几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排除这一可能。
怕父母继续乱猜,结夏闷闷地解释:“不是因为这些……”
夏蓉稍微松口气,又问:“那到底怎么了?”
不过17岁的小姑娘,正当脆弱敏感,面对父母温言细语的追问,憋了一下午的委屈终于压不住了。
她眼圈一红,哽声说:“和宋晴吵架了……”
……
不同于结夏三口之家的温馨,城南老别墅区的一栋小洋房只点一盏台灯,暮色中显得昏暗而冰冷。
薄耀光刚从浴室里出来,发梢挂着的水珠顺势滑落没入衣领,他抬手摸了摸发痒的脖颈,扯着桌上的a4纸继续写写划划。
纸页的中间写着“同学会”、“蓄意放火”、“主谋”、“重生”等关键词。
左侧罗列出几个人的名字:
沈临风○
赵珩○
景锐○
顾凛○
季远○
手顿了顿,又补上“结夏”二字,笔尖在末尾徘徊许久,最后画上一个x
第5章
第二天清晨下了一场雨,气温陡然降下,算是和夏天做最后的告别。
结夏被夏蓉唠叨着穿上秋季校服的针织外套,才提着伞匆匆忙忙出了门。
等电梯的时候,身后的门再次打开,结南手里还捏着电动剃须刀,顶着一半青色胡渣给她打气:“好好跟宋晴谈谈,朋友之间要相互包容。”
结夏勉强笑了笑,跨进电梯。
阴沉的天气难让人心情低落,缀满水滴的透明伞面下,满是她的唉声叹气。
从昨天到现在,一条宋晴的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今天跟她打招呼,她会不会应……
结夏埋着头,细细琢磨待会儿要怎么和她谈,地面的雨水折射出由红转绿的灯光,她没仔细看便走上了斑马线,丝毫没有注意到拐弯处急急冲来的汽车。
几乎是汽车冲过来的一瞬间,一只手迅速地从后方探来,有力的臂膀横过结夏的腰,抱着她退至安全范围。
汽车擦着结夏夹风而过,深色车窗映照出她惊惶的面孔,以及身后眉目沉沉的少年。
时间仿佛冻结一般,连呼吸都凝住。
结夏睁圆眼睛,惊吓使得她耳畔嗡嗡作响。
差点被车撞……
是季远及时拉住了她……
少年的手臂还横在她腰间,得很紧,她吃痛地皱眉,却没有胆子、也没有立场抱怨什么。
如果不是季远出手,她现在怕是已经躺在血雨交织的泊油路上了。
晃了晃悬在半空的双脚,想赶紧下来道谢,对方却没有半点松开她的意思。
疑惑地扭头看去,对上一张盛怒的脸,云淡风轻的少年失了淡定,拧一双眉,火气几乎要从眼底喷出来
“你在发什么呆?!”
“你以为绿灯就安全吗?!不知道雨天还有打滑一说?!”
“地上有什么你一直盯着看!连命都不要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重新读幼儿园?学学怎么过马路!”
“谢谢”二字被硬生生吓回去,结夏缩着脖子鹌鹑似的乖乖挨训。
好、好凶……
她局促地攥紧伞柄,心脏因他暴跳如雷的低吼怦怦直跳。
进校两年,她还是第一次见男神发这么大的火,比昨天和薄耀光打架时还要可怕,像是要把积压在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季远的责骂惹来一群围观看客。
结夏无望地想,很快全校就会知道高三有个蠢逼过街不看路,被男神当众训斥。
好在这时有人走过来,打断季远失控的责备。
“学长,你的伞……”
低年级的学妹手里握着季远扔下的黑色长伞,微微侧头,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结夏。
刚才她走在季远身后,正准备偷拍张照片给朋友炫耀和男神的偶遇,找好角度按下快门,相框里的人突然扔了伞,发疯似的冲进雨帘。
她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那可是季远,任何场合都从容不迫的季远!
但无意中拍下来的照片却骗不了人。
那一连串的虚影,以心急如焚的速度划过镜头,定格在她的手机里。
她愣了愣,慌忙捡起伞追过去,瞧见刚才的惊险一幕,顿时明了。
如果男神动作慢些,这个矮冬瓜怕是早就去见阎王了。
默默地给男神加上外冷内热、助人为乐的光环,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炙热。
季远向学妹道过谢,终于意识到继续这样抱着结夏不妥,便冷着脸松开她。
气氛尴尬得诡异,见学妹还站在那儿,季远抬眸朝她看一眼,没说话,清寒神色已将逐客令传达。
学妹没好再呆下去,一步三回头地走掉,流连的表情满是羡慕。
……
刚才被季远抱着骂,结夏整个人都是懵的,脚沾了地才后知后觉地怕起来。
一种死里逃生的窒息感猛然袭来,掐得她喉咙发紧,回想方才的一幕,腿软得更厉害,几乎站不住。
季远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没着急撑伞,迟疑一瞬,伸手扶住了她。
他紧抿着唇,连自己都不明白是还在气她刚才过马路不长眼睛,还是气自己无法做到对她坐视不管。
因而,开口时语气就显得十分生硬:“站得稳?”
结夏见他脸色铁青,怕继续麻烦下去会惹他厌,于是强撑着站直身,口是心非地说:“站得稳站得稳!刚才只是脚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