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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嫂一路小跑着向着戚家小院飞奔而去。
等到二人赶到那目的地推门而进时,苏凌已经疼到冷汗直流,额发全然湿透,一张美丽的脸已是失了血色,一旁的戚武不断地亲他,紧紧抱着苏凌,胡子拉碴的脸上已是心疼至极,他撩起袖子伸出了黝黑壮实的手臂。
“囡囡,若是疼,咬俺。”
苏凌已经痛到失了意识,哪里会去咬他,可把戚武急的不行。
钱婆婆经验丰富,也有过接生双儿的经历,故而戚武才放心定了她,此刻钱婆婆上前,伸出三指前后左右按了按苏凌的肚腹,脸色有些沉重,戚武连忙道,“您终于来了,好歹是快些帮阿凌。”
钱婆点头,“戚大放心,这是自然。”
又随即道,“你娘子胎位正,只是这腹中怀有二胎,恐怕是些气力,看你娘子身子甚是孱弱,恐怕会经不起这折腾。”
戚武一惊,全然没有因为苏凌怀有双胎而开心,他脑里只有那句经不起折腾,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凌的身子了,且不说这生产损耗,便是那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意,自己囡囡这般的瘦弱,且那般怕痛,一胎已是不易,戚武无法想象他诞下二胎的痛楚,心下已是火急火燎的着急,“钱婆,求你帮帮阿凌,只要阿凌过了这关,让俺做什么俺都愿意。”
钱婆宽慰道,“小哥但请放心,俺也接过两位双儿,虽说从未遇过双儿怀有二胎的,但凭着俺的经验,想必与妇人无异,交给老婆子吧,对了,上次交代的,买的人参可有?”
戚武连忙道,“有的,俺买了上好的。”
钱婆微微点头,转头与孙大嫂道,“孙嫂子,你去将这人参熬了,两碗水熬制一碗,后面要用,另烧些热水进来。”
孙大嫂答应着便连忙去了。
那钱婆又转过头来与戚武交代道,“这产房血气重,男儿千万不可待在房里,有血光之灾,戚哥儿你先出去在门外候着,这里有俺呢。”
戚武哪里舍得离开,怀里的苏凌发着抖,那般的无助,叫他疼都疼死了,若此刻不陪着他囡囡,于心何安,想到留着苏凌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房内生产,戚武心都要疼死了,当下便觉得即便有血光之灾又有何妨。
“不,俺陪着俺娘子,他身子弱,俺得看着才安心。”
钱婆心下感慨,她第一次遇见不顾血光之灾来陪产的丈夫,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交代戚武拿被褥将苏凌背后垫高,再拿过一床厚被子将苏凌盖住了。
苏凌颤抖着嘴唇,心内惶惶,无意识地叫唤着,“阿武……阿武……”
戚武伏在他身边,紧紧地抱着他。
孙大嫂已经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备好,钱婆洗净双手,便按着苏凌的肚腹,感受里面的动静,教着苏凌呼吸吐纳。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阵比一阵更大的痛意袭来,苏凌痛到无以复加,眼泪滚了下来,手指紧紧掐进戚武的手臂,“好痛……阿武救我……”
戚武眼眶都红了,他手足无措,第一次这般怪自己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这般紧紧地抱住苏凌。
孙大嫂进来了,端了一碗参汤给苏凌服下,苏凌连喝的力气都没有了,戚武只能自己含了,一口一口给他渡下去。
苏凌从未感受过一个人可以这么痛,可以痛到这样的地步,他昏昏沉沉地按着稳婆的方法用力着,可是太痛了,痛到极点,痛到恨不得死去也好。
钱婆钻进被子看了看,脸上带了焦急,“小娘子,你得用些力,否则胎儿在肚里久了怕是不好。”
“囡囡,俺的囡囡。”
苏凌意识已经恍惚。
感觉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滴在自己脸上。
阿武,是阿武么?
苏凌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红了眼眶的男人,焦急,宠溺,心痛,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哭了。
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男人,最宠溺他的夫君,无条件纵容他的另一半。
想给他生孩子,想给他这世上最朴实的美好的人生。
苏凌不知怎么的,好似有了无穷的力量。
孙大嫂进进出出的,阿昌在门口抱着可期,眼中满怀着期待,屋内,火盆的炭火巴拉巴拉地燃烧着,贡献着自己的热量,一切紧张地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黏腻地过着。
一阵高亢的婴儿的哭声响起来了,阿昌一听这哭声,抱着可期开心的跳了起来,不多一会儿,屋内又传出另一个婴儿的哭声,阿昌一愣,想了想,激动的跟可期道,“阿期,俺有两个侄儿了,哈哈!”
可期听不懂,只是看着阿昌兴奋的脸,他也开始手舞足蹈。
在大年初一的早上,两个初临人世的婴儿用着最初的语言在宣示着自己的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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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武用着袖子擦着苏凌脸上的汗珠,一边亲吻着,“囡囡,你真厉害。”
苏凌面色依旧惨白,只用着无力的手也帮着戚武擦着眼角的泪,微微地扯出一丝笑来。
钱婆已经拾完毕,与孙大嫂一人抱一个襁褓走到二人身边,“乖乖,居然是龙凤胎,戚大你好福气!”
戚武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有孩子了的事实,他又惊又喜地看着那两个襁褓。
钱婆道,“大的是千金,后面出来的是个带把的。”
话毕,二人分别将婴儿递到戚武苏凌面前看着,此刻那俩婴儿不再哭闹,而是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世界。
戚武小心翼翼一边一个地抱了,靠近了苏凌,
“囡囡,瞧瞧你给俺生的孩儿。”
苏凌被孙大嫂稍稍垫高了身子,方便他看自己的孩儿,只见得两个皮肤红通通的婴儿被包裹在襁褓之内,左边那姐姐倒是生的瘦弱些,看上去眉眼清秀,像极了苏凌,而弟弟较为壮实,一张脸敦实可亲,倒像戚武平日里的神态。
孙大嫂拍手大笑,“你这孩儿生的也是绝了,一人一个样儿。”
钱婆也乐呵呵地说着吉利话,“戚大真真有福,咱接生这么些年,没见着这么漂亮的娃娃呢!”
戚武也知道她说的是吉利话,但毕竟听着顺耳,且母子平安,早已是心间乐及,虽说已经给足了银两,可当下还是叫孙大嫂给包了个大红包,可把钱婆美的,又说了好些吉利话。
阿昌得到了可以进房的命令,早就兴奋地进来了,围着苏凌兴奋地大嚷大叫,少不得又被戚武说上一通,可阿昌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