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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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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迟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怕你生气。”

“生气也是生他的气,不关你的事。”顾停云安抚道。

“那个吊坠……他本来是打算给我的。‘c’是‘迟’的首字母。”温迟说道,“那天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把吊坠扔河里去了,我捞了半天才捞上来。”

顾停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然后呢?”

“他很生气地说,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特别贵?”温迟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当时也很生气,想也没想就顶了一句,那你拿去给停云啊。”

“所以他就拿来给我了?”

“嗯。”

顾停云真情实感地无语了,“还好你没有在十年前告诉我这件事。”

温迟解释道:“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没过脑子,没有别的意思。”

顾停云无奈道:“我是不是你亲哥?”

温迟老实说道:“不是。”

“……我重新问。”顾停云说,“你跟我亲还是跟姓袁的亲?”

“跟你。”

“那你跟他联合起来坑我?”

“我没想到他真的给你了。”

“啧,还好我一直着没拿出来丢人现眼。”

顾停云说着站起了身,往书桌走去,在抽屉里摸索了一阵,拿回一个紫色的首饰盒子,递给温迟,“物归原主。”

“我没有要还它的意思。”温迟不放心地觑着他的脸色,“你没生气吧?”

“没生气。本来就是给你的东西,你好好着。况且我当时也没给他回礼,我反正不亏。”顾停云说,“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他是个傻x。”

“好,一定。”温迟点头,“你还怀疑自己在做梦吗?”

“就算我真的是在做梦,也该被气醒了。”顾停云哭笑不得,“睡觉吧,你明天还得早起。”

温迟看他脸色稍霁,终于放下心来。神经一放松,身体里积攒的疲惫便如潮水般袭来。

“好。”他在顾停云的床上躺下。

顾停云替他掖上被子,“有事叫我,我就在客厅。晚安。”

“嗯。晚安。”

顾停云从衣柜里抱了条被子出来,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他看了一眼客厅的钟,已经接近零点。

刚准备打电话,喻宵就回来了。

喻宵不解地看着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正在铺被子的顾停云,问道:“怎么睡这里?”

顾停云把脚回来,回头解释道:“朋友的弟弟遇上点事,今晚要在这儿睡一宿,我就把我房间让出来了。”

“天冷,睡客厅容易感冒。”喻宵指了指自己房间,“不介意的话进来睡。床大,躺得下。”

顾停云犹豫道:“这样好吗?”

喻宵没懂他的顾虑,“有什么问题吗?”

顾停云笑了笑,“没问题,谢谢留。”

第16章惊梦(2)

顾停云跟着喻宵进了他的房间。喻宵把他的枕头被子放在床靠里的一侧,让他先躺下。他抱着一叠衣服去洗澡,出去的时候把房间和客厅的灯都一并关上了。

回来的时候,顾停云正背对着他,身体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应该是睡着了。喻宵在他的身侧轻轻躺下,一米五的双人床对两个成年男人来说有些嫌窄,喻宵已经尽量往床沿上靠,还是会不经意贴上顾停云的背脊。

他闭上眼睛,与雨声一起越来越清晰的,是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他自己节拍分明的心跳声。

他闻到顾停云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是长途跋涉后终于回到家门口,看到里面亮着一盏灯时的心安感。这一晚上来回奔波太累,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

行经楼下的车辆的尾灯在窗帘上掠过一片光影。顾停云闭着眼睛,脑海里各种念头迭起,思绪纷乱如麻。

如果喻宵不是已经睡着了,他现在很想跟喻宵说说话。说什么都行,只要他能感知到身边人的存在就很好。

永恒与誓言都是骗人欢心的诳言,徒有绮丽的外衣,没有实在的内里。但正因生之有涯,而聚散无常,所以当下的美好与安稳才显得尤为珍贵。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词里的道理他知道,盛放在东风里的花应当及时惜取,过了时令就不再等人,但他不敢肯定自己是有资格折下花枝的那个人。万一没能好好浇灌,一旦衰败,可就再也没有第二度春了。

喻宵翻了个身,衣料跟被子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响声。顾停云感觉到他轻柔而温热的鼻息扫在自己的后颈处,抚过每一寸皮肤和稀薄的汗毛,引得他一阵痒。毛茸茸的脑袋几乎要靠上他的后背。好久没跟人这么贴近过,他突然觉得有几分紧张。

“嗯……”

他听到喻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不怎么愉快,可能在做噩梦。

又是一阵衣料擦过被单的声响。喻宵显然睡得不太舒服,但潜意识让他固守着跟顾停云之间那一寸的距离,无论如何也不敢逾越。

顾停云忍不住替他心酸起来。

喻宵的脚动了动,一不小心扫到了他的小腿肚子,冰得像刚刚从冷藏柜里取出来的雪糕一样,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那只脚立刻惶恐地了回去。

他听到喻宵吸了吸鼻子,接着又是痛苦而压抑的哼声。

顾停云想问他,你经常做噩梦吗?总是像这样睡不好吗?

梦里有些什么?你醒来之后还会觉得难过吗?

他想起自己那段连连做噩梦的日子。每一个梦都是暗色的,悲伤的情绪盘桓在梦境的每一个角落。在雨夜里或星空下,爱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向他挥手作别。

喻宵的梦里,上演的会是怎样的情节?

他记得喻宵在他梦里恸哭的样子。那个梦带给他的悲伤比以往的每一个梦更甚,而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仿佛不是属于他的悲伤,他被动地成了他人内心世界的窥视者,连对方的情绪都偷来擅自品味一番,然后自作自受地泪流满面。

未曾长夜当哭者,不足以语人生。

无疑,他跟此时与他同衾而卧的人,都已经窥见各自当下阶段的人生的本相。而他是对方心中苦楚的一部分,名为求不得。他想渡,但现下渡不得。

所以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抬手轻轻抚过被魇住的人的发梢,妄想借此予他一晌好眠。

屋外雨声缠绵,他重新闭上眼睛,耳识渐钝。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有人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别走。”

意识跌入梦乡之前,这个声音把这短短两个字不知疲倦地重复了许多遍。从请求到哀求,最后带上了一丝哭腔。后来戛然而止,似是无望。

头顶是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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