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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奇怪了,要是有一天你变成一只虫子坐在我面前,我应该都不会惊讶了。”小姑娘摇头叹道。
虫怪人算是林江宇的“雅称”,无聊的时候,林江宇总喜欢来找这个说话大胆性子泼辣的姑娘聊天。
小姑娘至今也不知道林江宇的真实姓名,只知道林江宇身上总有各种奇异玩物。
“桂儿,帮爹灌壶酒。”酒肆的老板这时喊道。
“来啦。”名为桂儿的小姑娘脆生生应道。林江宇摆摆手,叫她先去忙,小姑娘便甩着辫子跳走了。
酒肆间闲坐着几位客人,桌上几两黄酒,几碟小菜,可以从山南聊到水北,整整中话题都不会重样。
林江宇撑着脑袋呆呆看着小姑娘将一大木桶的黄酒分盛到小的酒壶中,脑子里不知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些日子中,他没再去过博翰阁的五层,也没再见过南遥,反正他知道南遥不会不告而别便是了。
二哥林云清几日前就走了,林江宇推着三哥,一直将他送到了武帝城外。林云清走了以后,林安易一连睡了好多天,府中谁也不敢去扰他。
酒肆外,隔着一条街的街口处,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柔和望着林江宇,待林江宇的目光终于瞥向她后,恭敬地低下了头。
林江宇会意,在桌上留下了一点儿碎银子,也没跟小姑娘告别就悄悄出了酒肆,向那女子走去。
“何事?”林江宇走近女子,平静问道。
女子的声音细腻如水,答道:“少爷,府门外有一人,似乎是要见您。”
林江宇皱了一下眉头,“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护国府门外,一个青袍小道士在门前徘徊着,左走一圈儿,右走一圈儿,每一圈都是四十九步,不多也不少,每走满九十九圈就停下来歇一会儿,向四周望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小道士,转晕在我家门前我可不负责任。”
名为清和的小道士在转完第三个九十九圈后,总算是听到了林江宇的声音。
清和稳稳住脚步,面向林江宇认真答道:“我不会转晕。”
“呆道士。”林江宇笑骂一句,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武当那臭老头不要你了?”
“没有,师父是让我下山历练几天,顺便给你捎些东西。”清和答道,说罢就向腰间摸去。
“给我带东西?”林江宇颇为惊诧,心中思量着那长须老头的哪根筋又搭错了。
“诺。”清和递给林江宇一个桃木的护身符。
乍一看,这个护身符没有什么特别的,市面上几文钱的东西都比它要细很多,不过仔细看过去,却能见丝丝金色光辉嵌在桃木的纹理中,玄气流转,实为无价上品。
林江宇伸手挑了一下小道士的下巴,笑问道:“老头儿开窍了?知道关心我了?”
小道士抿抿嘴,欲言又止。
林江宇眯着眼睛凑向他,“嗯?说话,不然我叫人放狗咬你。”
小道士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师父说这东西没准能保佑你多活两年,防止你又惹什么祸让人乱刀砍死或者乱棍打死。”
“哼,我就知道那老头没那么好心,这分明是拿块破桃木来恶心我。”林江宇话虽这么说,却低头将那桃木护身符系在了腰间。
小道士望着林江宇腰间晃动的桃木牌子,竟笑得比蜜瓜还甜。
这颗甜蜜瓜后来被林江宇拉进了护国府内,小道士本来说着参观一圈儿就走,可进来后就在里面玩开了,常年在武当山上扫院清修的他哪里见过护国府这样的雄奇建筑,在龟岛上趴了半天才愿意下来。
那日晚些时候,林江宇带着小道士去了一趟博翰阁,将二层的奇珍异宝向他介绍个遍,又带他爬上三层去淘了些道家真言,趁三哥不在,一股脑地将那些书籍塞进了小道士的怀里。
俩人此时聊得火热,第五层楼阁内的南遥却有些水深火热。
道法仙门,至清至玄,实则与南遥来自冥界的恶鬼污浊之气相克。
这小道士虽然不谙世事,可体内流转的道门真气却极为强大,自打他进了护国府的大门,南遥便开始觉得胸口发闷,脑子昏昏沉沉的。
如今这小道士又是只与他隔了一个楼层的距离,南遥更是觉得身子越来越不听使唤,拘魂索缠在灵牌上,却怎么也抽不出其中魂魄来。
南遥也知道,林江宇是故意的,和老魁习了那么多年阴阳术,林江宇不会不晓得这些。
“再上一层,我带你看看我爹藏的兵甲。”林江宇挎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道士的脖子说道,目光越过楼梯向常年不燃灯的顶层瞟去。
小道士却摇摇头,一脸严正说道:“别再上了,楼上的那位可能不大舒服。”
林江宇一怔,有些尴尬地笑道:“原来你知道啊。”
小道士眼珠提溜一转,说道:“武当山也有这样的气息,师父叫我别去管他们,万物生灵,自有其道,顺遂自然为好。师父还说,这便是上乘道法。”
“哟,这老头还会说出这种话来,我以为他就只会追着我骂畜生。”林江宇打趣儿道。
“师父也说了,那是替天行道。”小道士晃着脑袋说道。
林江宇恨得差点儿把大牙咬碎,向小道士的怀里掏去,“把书还我。”
小道士一拧身,将怀中的书奋力向下一推,塞进了裤裆中,转身负着手望向林江宇,眼神颇为无辜,说道:“我饿了。”
林江宇重重叹口气,表示认输,攥了攥拳头带着小道士下楼,边走边说道:“炖只大水龟给你怎么样,龟壳你还可以背去防身。”
小道士不知好赖,欣然答道:“好啊。”
林江宇哭笑不得,“好你个鬼啊。”
博翰阁五楼上的人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在心里头和林江宇记下了一笔账。
武帝城外,两名挎刀的剽悍男子牵着两匹身形壮硕的大宛马走在泥路上。
“大哥,你说这林焱也够放心的,把自己那个瘫了的儿子和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放在府中,自己则领兵而去,他就没想过他的仇家会趁着这个空当来寻仇?”其中一个男子问道。
另一个男子转头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小子想事情不要总是这么简单,林焱每次出征都会在护国府内埋伏下自己手中的死士,不然你以为,仇家如过江之鲫的林焱的那几个儿子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其中一个男子一听这话便没了主意,透着些胆怯问道:“那怎么办?咱们能成功吗?”
“你怕个屁?”那个年岁稍大的男子骂道,“放心,只要绕过那些死士的视线,混进护国府,不愁成不了事,能不能为老大报仇,可全靠这一哆嗦了,你可给我机灵着点。”
另一个男子咬咬牙,壮着胆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