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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未能及时支援。然而有不少人在私下里议论,所谓的“调度不利”其实是有意而为之,高层是过于忌惮叶修的影响力和军事能力,打算借着海原的战场对他进行彻底的打击。
果然,似乎是料准了叶修会出声抗议,陶轩从从容容地讲了一堆公平公正之类的大道理,全是些滴水不漏的套话。
“你说这些也没用啊,”黄少天总是发言最积极的那一个,“陶部长,兴欣确实是总在打硬仗,分配系数上能不倾斜一下么?又让他们打仗又不给发武器,对空武器没有,他们看见飞机难道用机枪打?要是四十年前还有可能,中东战争的时候”
“你说得非常有道理,”陶轩心里恨得直痒,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乱,“但是现在联盟处在困难期,我们是百废待兴啊!重武器的生产线抢修还在进行,每个月生产的重武器还不够武装一个师。保障各部队是联勤的义务,所以才制定了新的分配制度。上校,你提出要多照顾打硬仗的部队,我也觉得这很合理。但是,兴欣的系数增加了,必定有别的部队系数要减少……你觉得调整一下蓝雨的系数怎么样?”
黄少天几乎是立刻就闭上了嘴,会议室里也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军官们表情各异,方才还有不少人准备替叶修打抱不平,这会儿却突然像是得了失忆症,各个顾左右而言他了。
陶轩的意思很明白了替兴欣说话?没问题。但多补给兴欣的部分,谁出头,就从谁的部队里扣。现在正是各部队重建的关键时刻,每一份物资都无比宝贵,哪怕在场的人和叶修私交再好,也绝没有人会为了这份私交而牺牲自己部队的利益。
“看来大家都没意见了,也都体谅我们联勤的难处啊。”陶轩滴水不漏地微笑着,“叶上校,也希望你们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只看到自己部队的得失,也要关注全局战场嘛。”
“这话你跟他们说说,”碰了个硬钉子,叶修居然毫不恼火,“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挺关心自己部队得失的啊!那个谁,对,说你呢,你们要那么多轰炸机干嘛,又没几个人会开,都匀给我们得了。”
“怎么不会开了?”袁柏清被点了名,一脸警惕地盯着叶修,仿佛他下一秒就能跳进微草基地,把新到的飞机全都开走似的,“飞行大队没人会开飞机,你搞笑呢吧?”
“谦虚点,就你们那还叫会开?上次b-30线,一排炸弹扔友邻部队头上了,差点让自己人给揍下来。”叶修鄙视,“就这种素质,趁早解散得了,飞机什么的可以让我们接手。”
“那是小卢在飞机上!不是微草的飞行员!”袁柏清赶紧替微草洗刷名誉,“你找蓝雨的人去!”
“靠靠靠!微草的能要点脸么?”被微草的人挑衅了,黄少天立刻又跳出来,“那是你们没教育好!有脸来找蓝雨?小卢在蓝雨的时候多好的一个孩子,到了微草偷鸡摸狗也学会了……”
几轮互喷下来,这场会议彻底沦为了一场闹剧,黄少天边吵边开启了神攻击,会场上立刻一片人仰马翻。最后还是由陶轩出面调停,强迫两个人都闭嘴了。
“总之,叶修你也体谅一下联勤的难处,我们毕竟要为整个战局着想。”陶轩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走到叶修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或者这样,你个人有什么别的要求,提出来,我们全都尽量满足。”
话音一落,在场的军官脸色大多变得很微妙,就连一直慢了半拍的张佳乐心里都是一沉。陶轩这话说得实在太恶心,一方面暗指叶修目光短浅不顾大局,另一方面又很险恶地把这种抗议归纳为叶修的私心。
面对这样的春秋笔法,叶修居然还是懒懒散散地笑着,很随意地说道:“行啊,那我提了。”
陶轩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略微地愣了一下,然后便听到叶修用一种格外冰冷的语调说道:“你让那一万两千人活过来。”
陶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那句话是一个咒语似的,让他的魂魄都飞散了。片刻之后她恢复了镇定,冲着叶修勉强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也在微微颤抖。
“要不这样也行……”叶修像是没看见他的动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陶轩的脸色再次变得极其难看,呈现出一种惨淡的灰白色。
“我觉得,这次的分配方案可以再调整调整。”一直没说话的苏沐橙突然开口道,“陶部长,你觉得呢?”
陶轩转过了脸,像是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片刻之后,他仓促地宣布了会议结束,而后极其匆忙地离开了会场,仿佛身后正追赶着一群怒吼的亡灵。
联勤会议就在这样混乱又荒诞的场景中场了,四个小时之后,与会的军官都到了电子版的通知,宣布分配系数重新调整,在政策上向消耗较大的部队倾斜。一时间议论纷纷,人人都在讨论着叶修是怎么说服了陶轩改变政策,不少人发来了一大堆吵吵嚷嚷的语音信息,张佳乐看也没看便关掉了。
他不知道叶修最后和陶轩说了什么,然而一万两千这个数字,他却知道叶修一直铭刻在心里,才会在那个时候脱口而出。那是任何一个指挥官、任何一个军人,在亲历了那场战斗之后都无法忘怀的数字……
一万两千,那是在海原之战和随后的闪电战中,嘉世牺牲的人数总和。
第79章叶乐线:因为你最善于等待
张佳乐睡得很不好。
会议内容已经结束,但第二天早上有个简短的闭幕活动,所有与会的军官都被留在首都住了一晚。安排的住所不是一般的兵站,而是军区下属的疗养院,张佳乐躺在足以媲美豪华酒店的房间里,翻来覆去愣是怎么样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终于合上眼睛,各种杂乱的梦境却又分沓而至,把睡眠分割成无数光怪陆离的碎片。睡睡醒醒重复了多次,他做了格外长的一个梦,这次的梦境内容很抽象,感触却格外真实。
他梦见自己滑翔在黑暗的海面上,并没有飞行的畅快感,反而充满了一种焦灼和恐惧。黑夜无边无际,海水如死去一般毫无波澜,他随着气流在海面上滑行,感到自己随时都会落入冰冷而死寂的海洋。
在即将碰触到海面的一瞬间,张佳乐从梦中惊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橘黄色的暖光静静地流淌在房间里,在温柔的灯光中,他惊讶地看见一只灰白色的猛禽正静静地伫立在自己的床头。这突然出现的飞鸟像个鬼魅,又像个沉默的梦境守护者,它凌乱的羽毛里有潮湿而寒冷的味道,仿佛独自在夜雨中飞行了很久。
张佳乐着迷地看着那只灰白色的鸟,这个不速之客让他有一种异样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很久前曾做过的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