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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乐说。
为了避未结合哨兵与未结合向导见面，中央军校在管理上可谓煞苦心，设置了多个岗哨核查通过权限。普通人和已结合哨兵向导不受时段限制，未结合哨兵与未结合向导则按照日期和时段的划分，有许多禁止入内的区域。由于违规闯入禁区的惩罚相当严厉，张佳乐虽已毕业多年，却还是对限行的区域铭记在心。
“搞清楚好么？”叶修敲了敲“限制区域”的警示牌，“你现在是已结合了。”
“……哦。”
的确，自己和叶修现在是法定的、名正言顺的已结合哨兵向导了，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可张佳乐还是难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行了别傻乐了，”叶修说着，拉住了他的手，“赶紧走吧。”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到了站岗的卫兵面前，卫兵做出了阻拦的手势，而后对他们敬了个军礼。
“首长，请出示证件。”
叶修用一只手把刚领到的证书在卫兵眼前翻开了，另一只手还握着张佳乐的手不放。张佳乐想了想，只好一只手牵着叶修，另一只手给卫兵回了个礼。
“看完了没？”叶修问。
“首长……”卫兵一脸便秘的表情，“您出示军官证就行了，不用连结合证明都给我看……”
“我知道。”叶修淡定地说，“我就是想炫耀一下。”
“……”
卫兵脸上的表情让张佳乐不得不重新考虑，和叶修登记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不过说实话……
他其实也挺想炫耀一下的。
通过了岗哨，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才到达了公共二区的图书馆。在离正门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叶修停下了脚步，对张佳乐说道：“现在你一个人进去，注意要让摄像头拍清楚你的脸……然后随便看本什么书，在里面待上十五分钟再出来。”
张佳乐不明所以，叶修看了看表又说道：“等会再和你解释，先按我说的做。”
于是张佳乐只好进去晃了一圈，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书，掐着十五分钟离开了图书馆。叶修还站在原地等他，张佳乐走过去，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不在场证明。”叶修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才解释，“沐橙篡改了系统时间，之后榕飞会入侵系统对录像做剪辑。等到调查组调取录像，就会看到唐昊被关进厕所的时候，你正在军校图书馆看书呢。”
“喂……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就算我全程没被会场的摄像头拍到，可会场里几千号人呢，那全是目击证人啊！”
“所以，”叶修严肃地说，“考验你人缘的时候到了。”
“啊？”
“看他们会不会把你供出来啊！”
“……”
“要是有人招供，只能说明你人缘太差。”叶修叹了口气。
“差你妹啊！我人缘再差也比你强多了好么？”
“是么？”
“……”张佳乐沉默了。叶修的人缘到底是好是坏，这个问题他不想评价。
“我还是觉得你这个计划不靠谱。”张佳乐想了想又说，“简直漏洞百出好么？”
“我也没指望真的把调查组糊弄过去啊。但只要能和和稀泥，让他们觉得太烦了不想往下查，估计也就随便处理一下了。”
“要是他们觉得有蹊跷打算彻查呢？”
“那我们就都完蛋了呗。”叶修笑呵呵地说。
“你妹啊！你这是草菅人命好么？”张佳乐怒。
“要死一起死，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这样说了一句，倒让张佳乐怔住了。一瞬间，即将到来的麻烦、令人不安的隐患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了这样的事实……
他和叶修，终于能够一起面对他们生命中的所有艰难困苦，而所有的磨难，也都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变成了珍贵的财富。
“坐一会吧，”叶修说，“接我们的人正在路上，回去以后，还要想办法处理一下会场的事。”
“还有你的神状况。”张佳乐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你现在不是又牛掰了么？”叶修笑着说，“搞定它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必须的。”张佳乐豪气干云地说。
可他心里毕竟还是很忐忑的。自己的神力刚刚恢复，程度也很飘忽，更是谈不上掌控自如。叶修的状况经不起鲁莽的试探，在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张佳乐还不敢和他进行深入的神接触。
“我觉得……你的状况好像比之前好一点了？”
“自从你在手术台上自爆，我就好多了。”叶修点点头。
“什么？”张佳乐十分茫然，“我在手术台上自爆？”
“那天在研究基地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你指……？”
“麻醉之后的。”
“我都被麻醉了怎么会记得啊？醒过来已经在霸图了。”张佳乐十分郁闷地说。
他隐约觉得，那天是发生了些什么的，那个“什么”同他神力的恢复或许还有着直接的关系。事后周泽楷的反应也很古怪，今天听叶修的意思，那件事同他的状态也有莫大的关联？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佳乐追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周泽楷会知道我的神力恢复了？他对我说‘要保密’又是指什么？你的神状况到底怎么样？还有……当初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分手？今天一开始又干嘛死活不去登记？”
“等等等等……”叶修打断他连珠炮似地发问，“你问题也太多了点吧！你十万个为什么啊？”
“你倒是回答啊！”
“让我想想啊……”
张佳乐能感到，叶修是真的陷入了沉思，仿佛在思索着从何谈起。两个人就这样一语不发地并排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眺望着西沉的太阳。
“十年以前，”隔了许久，叶修才开口说道，“我可想象不到，有一天会跟你一起看日落。”
“你又转移话题！”
“我这是在抒发情感！”
“以后再抒发！你先回答问题！”
“好吧，十年以前……”
“叶修！！！”
“叫毛啊！你不是让我回答问题么？我正回答呢！”
“哦……那你回答。”
被张佳乐这样一打断，叶修好容易总结出来的思路好像又被打散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叶修也没说出第二句话来。
“喂！”张佳乐催促。
“好吧……”叶修叹了口气，张佳乐觉得，他的内心多少有些纠结，好像要出口的话很难以启齿似的。
“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是新生的时候，我当过你们的班级指导员。”
“黑历史想忘都忘不掉吧。”张佳乐痛苦地说，“日啊！我居然还叫过你‘叶秋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