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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子霄舔弄着程漠一边乳`头,程漠仰起头望向窗外高悬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自己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另一边乳`头,然后轻轻拉扯。
子霄的一只手落在程漠大腿外侧,然后缓缓滑到挺翘的臀上,捏着他的臀肉听他粗喘着气,再滑到双丘中间的缝隙,自臀`沟处往下,一直到手指落在那狭窄小`穴的外面。
子霄用手指慢慢抚平穴`口的皱褶,然后就一只手指伸进去,轻柔按摩着穴`口周围。
程漠惊声道:“啊……”挺立的阳`物抵在子霄腿根,他另一只手忍不住握了上去,然而五指刚刚包裹住茎体,就被子霄指间气劲弹开。
子霄放开他的乳`头,将唇落在他耳侧,道:“不许碰。”
程漠于是将手放在窗棱上用力捏住,轻轻动着腰杆,磨蹭子霄腿根。
子霄按得程漠肠壁泌出水来,沾湿了子霄的手指,出入时都能听到渍渍水声。子霄伸了两只手指,一边撑开那穴`口,一边继续按压肠壁,听到程漠忽然一声惊喘,便手指使了力道,继续往那处重重按了下去。
程漠双腿都有些站不住了,两只手都撑着窗棱,将头靠在子霄肩上。腿间阳`物一直在子霄两条腿间磨蹭,仿佛交`媾一样动着腰,给程漠带来异样的快感。
子霄从窗上跳下来,托着程漠的腰,道:“坐上去。”
程漠转过身,坐到了窗台上,子霄抓住他两条腿,突然大大分开。程漠没坐稳,险些身体往后栽去,忙不迭双手抓住两边木头窗棱。
子霄解开裤子,将硬`挺阳`物顶端对准了程漠后`穴。程漠在月色下看得清晰,那硕大龟`头缓缓隐没在穴`口,然后整根阳`具都推了进去,身体被逐渐填满,肠壁不自觉缩着,饥渴吞噬着子霄那根东西。
子霄抬高程漠双腿,让他搭在自己肩上,双手绕过他膝弯,然后环过他的腰,搂住他后背。程漠这才敢放开紧紧抠住窗棱的手,改而环住子霄的后颈。
子霄开始抽`插,同时埋下头与他亲吻。子霄灵巧的舌卷过程漠的舌,然后舌尖探向他喉咙深处。舌苔磨过敏感的上颚,引得程漠战栗不止。
一个吻结束,程漠没了力气,头和身体都无力向后仰去,只勉强靠着子霄的支撑才没有滑下去。
头顶的明月竟然就这样清晰的落在了眼前。
纯白的月光撒落进明亮的双眼中,仿佛天地中就只有这一轮明月刺目,其他一切都变得不清晰起来。还有就是子霄在体内的触感,那灼烫皮肤的粗大的肉柱,反复碾磨过每一寸内壁,身体无比亲密结合的同时,也带来心灵与心灵之间的契合。
子霄比程漠自己还有熟悉他的身体,每一次撞击都准确落在令程漠疯狂销魂的那一点上,他几乎是痉挛着身体,无力地快要从窗户滑落下去,全靠子霄那双有力的手托着他的腰。程漠知道自己无需担心,因为那是子霄,只要子霄想要抓住自己,自己就一定不会掉下去。
子霄搂紧程漠的腰,将他托着起来伏在自己身体上,一只手掌握着他的臀,用力顶撞两下,将阳射给了程漠。
程漠张嘴咬住子霄肩膀,将那可怕的快感生生忍受了下去,阳`物跳动着,温热的`液高高射起,几点白浊甚至落到了子霄的下颌与唇边。
子霄淡色的唇因为亲吻而显出鲜红的颜色来,伴随着唇边那点乳白`液与眉间一点朱砂,淫靡得令程漠几乎颤抖起来。程漠抑制不住,从窗台上跳起来,扑到子霄怀里重重咬住他的唇。
子霄揽着程漠的腰,与他亲吻,然后抱起他将他放在了床上。子霄拥着程漠与他亲吻,却没有再做一次的意思,就在这温和缠绵的亲吻中,程漠困意渐渐上涌,搂着子霄道:“子霄……”
子霄握住他一只手,“嗯。”
程漠嘴角微微翘起,渐渐入眠。
34
第二天早上,程漠从客栈二楼下来时,见到薛家兄妹已经坐在楼下吃早饭。薛亭画除了脸上有些倦容以外,并看不出来什么特别。既然他不说,程漠自然不好问,彼此都当做什么事没发生,吃完早饭再次上路。
离苏州渐近,路途中见到的江湖人士便越来越多。
江家小姐的请柬发的是江湖中的青年才俊,但是也有许多没有到邀请函的人或想来凑凑热闹,或者想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也许还有如薛亭画这般对江家财力感兴趣前来一窥珍宝的。
于是这一路各种江湖人也见了不少。
有世家子弟熟悉程漠的不惊讶,“程盟主也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
程漠笑着摇摇头,“我是去凑个热闹而已。”
程漠这么说,那人自然不会信,叹惋道:“若是程盟主也参加,我们这些人倒真没什么希望了。”
程漠问道:“那江家小姐莫非是个美人?”
那人应道:“程盟主你不知道?江家小姐素来被称为江南第一美人,听说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程漠道:“哦?我倒真不知道,那得要见识一下了。”
又晃晃悠悠赶了两、三天路,总算是踏进了苏州城。
四人刚进了城门,便立即有江家家仆迎了上来,“诸位可是到江家邀请函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程漠点点头,“我们是的。”
领头的中年男子打量他们一番,目光落在子霄身上,问道:“可以请教诸位名号么?”
程漠开口,报出各人姓名身份。
那中年男子连忙拱手道:“原来是程盟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程漠微笑道:“不必如此客气,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应道:“敝姓江,单名一个平字,乃是苏州江家的家仆,专门在此迎接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只要是有邀请函的客人,家里已经备好别院,比武招亲期间,各位请随我去江家住下。”
“哦?”程漠与薛亭画对视一眼,然后问道,“那我朋友呢?”
江平连忙道:“若是子霄道长愿意,当然是可以同去,就怕道长是出家人,会觉得不方便。但是这位姑娘,”江平看着薛儿,“不瞒各位,江家别院如今住下的都是男子,我怕这位姑娘住进去会不方便。”
薛儿闻言,面带薄怒道:“那你让我去哪里?”
“这……”江平为难道,“不如我给姑娘安排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不用了,”薛亭画道,“留儿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还是陪她在外面,或是实在不方便,我便先离开苏州就是。”
江平正要劝阻,程漠忽然道:“我在苏州有个朋友,你若是放心的话,就让儿住我朋友那里。我一定会叮嘱他妥善照顾儿妹妹。”
薛亭画看向薛儿,“怎么样?”
薛儿想了想道:“那好,我去程漠哥哥朋友那里。”
程漠于是先送薛儿去安顿下来,然后与子霄、薛亭画一起,随着江平去了城南江家。
如今的江家不知比起十年前如何,但是在程漠看来,倒是大张旗鼓摆出一派富贵姿态。江家庄园极为广阔,家里仆役丫鬟无数,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奇花异草也是见了不少。
江平直接领了三人去别院,刚好住进一个小院子里,三个房间,还有一个丫鬟供使唤。
等江平离去,薛亭画道:“这江家好大气派,连客人到了也只派个家仆迎接,主人到现在都未露过面。”
程漠笑着安抚他道:“稍安勿躁。人家是江湖第一富,又是江南第一美人,哪里那么容易让你见得到面?”
薛亭画道:“就不知江家会不会将那白玉琉璃珠拿出来。”
“拿出来做什么?”程漠问道,“拿出来招女婿么?”
薛亭画道:“见识见识也算好的。”
子霄不语,独自回房打坐。
到了晚饭时,有人来请。据说这次江家一共邀请了近百名客人,连同各位客人携带的书童小厮,加起来有近两百人,都被请到一处用饭。
程漠到时,那间宽阔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二十张圆桌,一桌十人,大多已经坐满。
本来喧嚣吵嚷的厅堂,因为程漠的到来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而看到跟在程漠身后的子霄,各人表情更是,整个厅堂瞬间鸦雀无声。
“程盟主!”突然,一个少年站起身,兴高采烈挥了挥手。
程漠朝他看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凌小鹿。
凌小鹿招手道:“程盟主,过来坐。”
程漠笑着点点头,回头正要招呼子霄与薛亭画随他一起过去凌小鹿那桌,忽然听到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请让让。”
程漠回过头去,见到两个小童抬着一顶软轿站在门外,轿子上坐了一个白色头发的青年人,那人皮肤干枯黄皱,嘴角难看的向下耷拉着,目光冰冷从程漠身上划过,拱起手抵在唇边低低咳了一声。
程漠侧过身子,抬手道:“请吧。”
那人一挥手,两个小童抬起软轿从程漠一行人身边经过。
程漠看到两个小童一直抬着他走到角落一张圆桌,圆桌边上本已围了四、五个人,纷纷起身避让。
小童将软轿放在两张凳子上,然后伺立一旁。
程漠微微皱眉,忽然听得旁边有人道:“病医仙秦芳川,没想到江家居然连他也请了过来。”
程漠回头,见到说话人正是凌小鹿的师兄,青城大弟子余小山,连忙拱手道:“余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余小山讪笑一下,伸个懒腰道:“说来话长啊,程兄先来坐下,我们吃了饭慢慢再说。”
程漠应道:“好。”然后随着余小山往旁边圆桌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秦芳川一眼,只见到他也正看着自己,一双细长的三角眼反射过冷光,然后又缓缓转开。
35
程漠三人与余小山、凌小鹿一桌坐下。同桌另有三、四个青年男子,起身与程漠三人见了礼,道:“没想到程盟主居然也来了。”
程漠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受人待见,微笑着还了礼便不再多说。
那些人自然不好当着程漠的面议论他,转而谈论方才进来的秦芳川,道:“那秦芳川一副病痨鬼的模样,江家小姐嫁给他,岂不是等着守活寡?”
另一人道:“是啊,不知江家这邀请函是怎么在送,连这种人居然也请了来。”
旁边一人道:“江家这不是在嫁女儿,这是在卖女儿,什么比武招亲?还不如说,谁能杀得死慧寂,谁就是江家夫婿!”
程漠听他们谈论,旁边余小山轻声道:“程盟主一到场,这在场十之八九都觉得没了希望,你在这里,注定是不讨好的。”
程漠笑了笑,“我原以为这里十之八九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那么多人都还真是想要来娶亲的。”
余小山诧异道:“自然是想要来娶妻,嫁妆丰厚的美人,哪个不想娶?”
程漠道:“我以为多少都会担心惹了慧寂这个麻烦……”
“慧寂毕竟只是传说,绝迹江湖近十年了,哪个见过,这些年轻人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要说厉害,都觉得自己未必不是他对手。”
程漠闻言,忽然想起自己与慧寂那一次交手,被对方强大内力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无奈摇摇头,心想在场之人,也许只有子霄有和对方一拼之力。
程漠问余小山:“余兄也是来讨媳妇儿的?”
余小山笑道:“我是被师父赶下山,带着小鹿来见识的。媳妇儿太美了我不放心,还是不要的好。”
程漠闻言也笑了。
很快有人送了饭菜上来,都是些致的好菜,少不了鲍参翅肚,海味山珍。
只是子霄吃素,对这些都并不感兴趣,只简单吃了一碗白饭。程漠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些嘈杂场合,都是自己一定要他相陪,他现在才会在这里。程漠不由觉得有些对不住子霄,道了一声:“抱歉。”
子霄摇摇头,放下碗,“无妨。”
吃完晚饭,江家主人仍是没有接见他们,各人回了各人的院子,自去休息。
凌小鹿和余小山到了程漠这边院子来凑热闹。
余小山道:“连程盟主也没见到江家人的面,我看他们不是架子大,而是不知在筹划些什么吧?”
“筹划些什么?”程漠亲自为众人倒茶。
余小山摸摸下巴,“不好说啊,总觉得江家没有招亲的诚意。你看,连秦芳川这种人都请来了,你说江家图个什么?真把女儿嫁给这种人,不守死寡也得守活寡啊。”
凌小鹿好奇道:“为什么?”
余小山推一把他的头,“小孩子不懂,别瞎问。”
薛亭画坐在一旁,忽然道:“离邀请函上写的时间不足三天,到时候江家人不可能还不露面。”
程漠点点头,“我们还是稍安勿躁,看看他们耍的什么花样。”
子霄本来在一旁闭目打坐,缓缓睁了眼道:“三天?”
程漠问道:“怎么?”
子霄摇摇头,“我有些事要做,三天后再回来。”
程漠担心道:“可是重要的事情?”
子霄道:“不是,见个故友,三天时间刚好足够来回。”
程漠问道:“不如我陪你去?”
子霄看向他,“不必,你留下来吧。”
36
子霄天未亮就已经离开。
程漠与薛亭画留了下来。第二天仍是同前一天一样,一早,所有人便被请去了那个宽阔厅堂共用早饭。
吃过早饭,程漠见到有人去拦住江家仆人质问,到底什么时候江家主人才会出面。
那些仆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连连道歉。
程漠站在一边看了,知道这些骄傲的世家公子已经不耐烦了,江家人再不出现,也许就有人受不住要离开了。
程漠自然是沉得住气的。早饭后,闲来无事沿着江家院子闲逛,花园里许多花程漠都叫不出来名字,只觉得满院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直到程漠察觉出异样来。
那是习武人的直觉,程漠觉得有人在靠近他,回过头来,果然见到远远一个修长人影在靠近。
程漠看那人戴着宽大斗笠,压得极低,几乎连脸都遮住了,只隐隐能看到一只眼睛上戴着黑色的眼罩。
程漠循着记忆,想起了这人是谁,微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你好。”
那人慢慢朝程漠走来,并未回应。
程漠略有些迟疑,独眼青年,戴斗笠遮着脸,程漠本以为他是西北黄沙马帮的少帮主,听说这人自幼被人毁了容貌,还瞎了一只眼睛,所以向来戴着斗笠遮住脸,最痛恨别人盯着他看。
程漠自问与他没有过节,见他朝自己走来也不避让,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那人一直走到程漠面前,程漠自斗笠下缘看到了他半张脸,猛然间心里一惊,想要朝后退去时,已经被对方扣住了手腕。
程漠另一只手切向他手臂,经脉却被他深厚内力一震,不由身体一颤,两只手都被他扣住,往前一拉,然后那人低下头,重重咬住程漠的唇。
程漠的舌被擒住,重重翻搅卷吸着,因为身体被压制住,多余的唾液都落入程漠口中,他只得艰难吞咽下去,然后感觉到那舌头抵住自己咽喉重重一压。程漠往后退去时,嘴唇都有些麻肿,他语气不稳,道:“慧寂哥哥?”
慧寂一手捏住他下颌,将他的脸抬高,嘴角勾了勾,“程漠。”
程漠趁机一掌拍向他手腕,被慧寂反手一绕,仍是牢牢扣住他的手,将他往偏僻后院拉去。
程漠跌跌撞撞跟在慧寂身后,几次想要挣脱,均被慧寂巧的近身擒拿之术阻了下来,一直将人带到后院寂静无人的杂草丛中,抬手扯他裤子。
程漠大惊失色,道:“这里不行,会有人过来!”
慧寂闻言,动作略一停顿,钳住他下颌问道:“那你说哪里行?”
程漠涨红了脸,“慧寂哥哥,不要这样。”
慧寂不愿与他废话,又用力吻住他的唇,扯下他裤子那只手握住他阳`物开始揉搓。
程漠重重喘着气,下`身被人抓住,反而不敢用力挣动。与慧寂硬碰没有胜算,可是就此束手就擒,程漠又怎能甘心?
下`身被慧寂的手掌抚弄着,即使不能硬起来,程漠也是气喘连连,双手忍不住抵在慧寂胸口,支撑着有些发软的双腿。
忽然听闻慧寂在他耳边道:“程漠弟弟,你这副虚有其表的身体,也想要娶妻?”
程漠顿时满脸通红。他毕竟是个男人,哪里能忍受得了被人这么说,可是血契是他身上致命的弱点,多一个人掌握,自己就多一分危险,他岂能为争一时之气轻易说出来。
慧寂见他不应,只以为自己说中了,惹得程漠恼怒,低下头来含住程漠一边耳垂吸`吮,问道:“我送你的东西呢?”
程漠心里一惊,那个珍珠耳环取下来不久就已经被他弄丢了,现在哪里还能找得到。
他以为会惹了慧寂发怒,却不料慧寂道:“没关系,我会送你更好的东西,让你一辈子也没法取下来。”
慧寂说完,将程漠翻身压在了地上,一手将他两只手牢牢制在身后,另一手抬高他的臀,手指伸进去紧窒的后`穴。
程漠忍不住重重缩后`穴,咬紧了慧寂手指。
慧寂并没有太多耐心,又添了一根手指草草扩张两下,便挺着自己粗壮阳`物,重重插了进去。
程漠疼得全身一颤,后`穴虽未流血,定然也是裂开了细口子的。
慧寂一插到底,然后又连根拔出,再一次完全将程漠贯穿。
程漠喘着气道:“慧寂哥哥,你别这样……”
慧寂捏住他下颌,将他头抬高,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哥哥做梦都想干你,你说该怎样?”
程漠后`穴不由自主紧,惹得慧寂也轻喘了一口气,咬住他的耳朵,将舌头探进耳洞里轻舔。
慧寂下`身不由自主加快了动作,既快又狠地在程漠体内冲撞,直插得程漠动了情,肠道内泌出黏腻液体来,使得肉`体拍打的声音间带起滋滋水声不断。
慧寂不再压制住程漠的手,改而搂住他的腰,让他跪在地上,后背与自己前胸相贴。
程漠压抑着呻吟的声音,忽然被慧寂两只手指探进唇中,夹住他柔软的舌玩弄。唇里的津液抑制不住沿着唇角滑下来,牵起银丝,滴落在了自己胸口上。
慧寂的动作粗暴而残厉,仿佛狂风暴雨般将程漠笼罩在其中,臀肉被慧寂双囊反复拍打,都有些泛红发痛了。
然而这近乎暴虐的动作,却能引得程漠动情不已,囊袋都胀得发痛了,却找不到疏泄的途径。他只觉得难受,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仿佛最初与子霄那次,始终不能发泄的痛苦将他折磨得头一阵阵跳痛。
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慧寂手上。
慧寂扳过他的头,看到他双眼都蓄满了泪水,于是一口咬住他的唇。
程漠能感觉得到,慧寂一边与他接吻,下`身的顶撞却一刻也没有软下来,直到程漠后`穴由酥麻开始泛着疼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慧寂才将`液满满射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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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寂发泄在了程漠体内,程漠只能垂着头粗粗喘气。慧寂从身后搂住他,一直吻他耳侧,两只手则抚摸着他身前。
慧寂从程漠体内抽了出来,捡起他的长裤将两人下`身草草擦了一下,然后脱下外袍将程漠裹住。
程漠不是没有反抗的力气,而是如今这副模样,就算能摆脱慧寂,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慧寂突然将他拦腰抱起,程漠吃了一惊,抓住慧寂手臂道:“慧寂哥哥……”
程漠的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哀求。
慧寂低头看他一眼,轻轻一跃翻过围墙,循着人迹罕至的小道,踩着屋顶到了一个院子。然后翻身下来,抱着程漠进去院子最里面的房间。
这也是江家的客房。
程漠猜测着慧寂多半是借用了黄沙马帮少帮主的身份混了进来,至于他是怎么办到的,程漠却想不出来。也有可能真正的黄沙马帮少帮主已经死在了慧寂手上。
想到这里,程漠不由心里一紧。
慧寂将程漠放在床上,出去叫人送了洗澡的热水进来。
床上厚重的蚊帐被放了下来,尽管知道送水的丫鬟不会看到床上的情形,程漠还是忍不住担心,用被子掩住了自己的脸。
等丫鬟出去,慧寂扣上了房门,将程漠从床上抱起,脱光了两人衣物,坐进了浴桶之中。
程漠有许多话一直想要和慧寂说,可是难以找到机会。如今两人虽是赤身裸`体相贴在一起,气氛总算是平和,于是程漠开口道:“慧寂哥哥,我有话想要问你。”
慧寂从程漠背后环住他,扳过他头来,问道:“想问什么?”
程漠从慧寂明亮双眼中能看得到自己的倒影,微微晃神,然后才道:“十年前……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慧寂道:“十年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程漠立即道:“你骗我!你若是不记得了,今天混进江家又是为了什么?真如江湖传说那样,你打算将江南四大家族的人赶尽杀绝?”
慧寂若有所思看着程漠的双眼,到了最后笑一声,“算是吧,怎么?武林盟主想要将我拿下,以卫正道?”
程漠这才猛然想起,慧寂离开少林这么长日子,怕是早就知晓自己武林盟主的身份了。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打算带同白道武林再次围剿他?
程漠其实并没有这个想法,在程漠心中,从不认为慧寂是丧心病狂的魔头。即使当年程老盟主带领众人对慧寂围追堵截时,程漠也坚持认为他的慧寂哥哥是有苦衷的。那时候的程漠,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找到慧寂,亲自问他一句为什么。
这个心愿后来随着慧寂被青松老人擒获,囚禁少林而逐渐淡去。可是如今再见到慧寂,程漠仍是会将他与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僧人的模样重合起来,那时的慧寂哥哥总是带着温暖而友善的笑容,又怎么会是残害无辜的大魔头呢?
程漠看着慧寂不说话。
慧寂伸手在他下唇轻轻捏了一下,“看着哥哥做什么?想哥哥干你了?”
程漠顿时涨得满脸通红。
慧寂一只手伸到水下,手指又探进了他的后`穴。
程漠忍不住用力一缩穴`口,想要从水里站起来,慧寂用手臂绕过他胸前,将他箍住。
手指在他体内按了按,便换上了坚硬肉`棒,自下而上顶了进去。
程漠抓住慧寂环在自己胸口的手臂,听得慧寂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想娶江家小姐?”
“我……”程漠话未说完,被慧寂重重一下顶在肠壁,变成了一声喘息。
慧寂的抽`插比起初时和缓了不少,程漠喘着气总算是能说出话来,他道:“我只是想,也许你会来,所以我才来的……”
慧寂轻笑一声,“来抓我?”
程漠反驳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当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慧寂沉默着,一只手握住程漠软垂阳`物,轻轻摩挲。
程漠道:“慧寂哥哥跟我说过,诸恶莫作,诸善奉行;你说常行于慈心,去除怨恨想。你都忘记了吗?你究竟是为练邪功走火入魔还是为了心中所想才去练那邪功?”
慧寂道:“重要么?”
程漠回头朝他看去,“对我来说很重要。”
慧寂身下动作用了些力,“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程漠被他顶得失了平衡,身体趴伏在浴桶边上,后背肌肉一时紧绷,露出诱人曲线。
慧寂双手扶在他腰侧,大力抽`插。
程漠被快感折磨着,摇了摇头道:“慧寂哥哥,少室山下那些日子你真的忘了吗?你念过的经、拜过的佛,都忘记了吗?”
慧寂一掌拍在程漠臀侧,“不必说些无意义的话。”
程漠转过头来,“对我来说,意义很大,我想要找到那时的慧寂哥哥……”
慧寂动作停顿下来,毫无预兆地从程漠体内抽身而出,站起身来,修长双腿跨出浴桶。他用内力蒸干了身上水珠,捡起长袍披在身上,长发被手一揽然后散落下来,接着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程漠听到他说道:“那个慧寂本来就是个虚妄的假象,你再也找不到的。”
房门被推开,然后又重重扣上,“砰”一声巨响,程漠不知为何,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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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寂既已离开,程漠的欲`望又无法纾解,他只能强忍着情潮等它慢慢过去,然后从浴桶里出来。
衣服被脱在一旁,裤子却已经脏污不能穿了。
程漠看到旁边桌上放着慧寂的包裹,从里面翻了条裤子出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又看到包裹底下压了张请柬,名字果然是黄沙马帮少帮主马盛。
程漠拾好自己,趁着外面无人的空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程漠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草屑,他才来得及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听到有人来敲他房门。
“请进。”程漠道。
推门进来的是江家的丫鬟,对程漠恭敬道:“程盟主,我家小姐有请。”
“哦?”程漠微微吃了一惊,面色不动声色道,“请带路。”
那丫鬟领着程漠一路走出了江家别院,上了马车。程漠撩开帘子看路,见到马车绕过大半个苏州城,到了另一处庄园,然后才下车来,继续往庄园里走去。
程漠见到这庄园里华丽富庶丝毫不亚于江家那个别院,随着丫鬟一路走到一片宽阔的荷塘,荷塘正中立着一个亭子,四周围着纱幔。
丫鬟领了程漠到这里,道:“小姐就在亭子里。”然后就自行退下了。
程漠一个人走上前去,撩开纱幔进入亭子里面,发觉亭内仍有轻纱阻隔,将亭子分成了两半,两个人隔着纱幔相对。
地上有个软垫,对面女子轻轻柔柔说道:“程盟主请坐。”
程漠道了谢坐了下来,隔着纱幔看对面那人,虽然容貌看不清楚,但是仍能看出女子柔美姣好的轮廓来。
那女子道:“程盟主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小女子名叫江琬柔,程盟主若是不嫌弃,唤我琬柔便可。”
程漠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承小姐热情招待,感激不尽。”
江琬柔道:“程盟主何必跟琬柔客气?程盟主既然来参加琬柔的比武招亲,在到请柬的这些客人之中,程盟主认为还有哪一位是你的对手?”
程漠一愣,听江琬柔言下之意,自己仿佛已经是她未婚夫婿,比武招亲只是个过场了。
程漠尴尬笑了笑,道:“江小姐,程漠此次前来并不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江琬柔沉默片刻,语气冷了几分,“程盟主是来凑热闹还是来看笑话的?”
程漠道:“江小姐你误会了,程漠前来,一是担心慧寂会出现,惊扰了小姐招亲;二是有些事情想要向小姐打听。”
江琬柔问道:“什么事?”
程漠深出一口气,问道:“请问小姐,江南四大家族和慧寂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江琬柔忽然冷笑一声,“程盟主说笑么?慧寂与我江琬柔,自然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程漠道:“江小姐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是,慧寂十年前杀害令尊,起因为何?”
江琬柔并未立即答话,而是问道:“程盟主为何问起这个?可是听说过些什么?”
“听说什么?”程漠被问得一愣,忽然忆起薛亭画提过的江湖传闻,不由脱口而出,“白玉琉璃珠?”
江琬柔放柔了语气,“程盟主果然也听说过白玉琉璃珠,当年慧寂杀我父亲,就是为了抢夺白玉琉璃珠。”
程漠隔着纱帘看向江琬柔,无法确定江琬柔所说是真是假,可是他自己心里却是没有完全相信的。
江琬柔却是继续道:“白玉琉璃珠记载了中原江湖最大的宝藏的秘密。”
程漠暗自皱起眉头,不明白江琬柔为何告诉他这些,于是没有接话。
江琬柔话音轻轻柔柔,“程盟主是不是想问,白玉琉璃珠还在不在江家?”
话已至此,程漠自然只能随着她问出口来:“白玉琉璃珠仍在江家?”
江琬柔轻笑一声,“自然。不然江家以何资本将请柬交到程盟主手上,邀程盟主来参加比武招亲。琬柔的未来夫婿,就会成为白玉琉璃珠的主人,也会成为江湖宝藏的主人。”
程漠听江琬柔的意思,竟是用宝藏来诱惑他,暗叹一声,道:“怕是也要为江小姐杀了慧寂吧?”
江琬柔道:“白玉琉璃珠在你手上,你不去找慧寂,他也会来找你的。”
程漠摇摇头,道:“江小姐未狠心了一点。”
江琬柔扬起头看他,“程盟主什么意思?”
程漠叹道:“你丈夫对你来说,只是对付慧寂的工具而已。”
江琬柔微微提高了声音,“若是真心爱我,连为我报父仇如此大事也不肯做吗?”
程漠本想反问:那你可是真心爱他?却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摇摇头站起身道:“程漠告辞了。”
江琬柔平和了语气,“我让人送你回去。”
程漠道:“多谢。”
仍是坐马车,回到江家别院时,午饭已经开了。
程漠走进饭堂,见到众人吃饭已经吃了一半。薛亭画与余小山师兄弟坐在一桌,凌小鹿见了程漠,连忙起身招手,“程盟主,过来坐这边。”
程漠笑着对他摇摇头,径直朝着另一边角落,慧寂所在的那一桌走去。
慧寂那桌很冷清,只有四个人,与慧寂相对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是秦芳川和他的两个小童。
黄沙马帮少帮主马盛,因为容貌的关系,自幼性格孤僻,从不轻易取下头上斗笠,遇到人想要探究他容貌的,他便会不由分说动手。
慧寂如今借用这人身份,正好可以避人耳目。马盛的容貌江湖中几乎无人知晓,而慧寂名动江湖那年,在这里的众人都是些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没有几人曾见过他。他将斗笠压下来,也不与人交谈,几乎无人能识破他的身份。
程漠走到这桌坐下,惹了不少目光。只是议论都是小心翼翼的,并不敢让程漠听到。
秦芳川只是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依然垂下目光让小童喂他饭菜。
而慧寂则对程漠视而不见。
程漠不敢叫慧寂名字,害怕隔墙有耳,于是拿起桌前空置的筷子,夹了一筷子翠玉菜心放进慧寂碗里。
慧寂动作总算是顿了顿,程漠说道:“我今天见到了江家小姐。”
慧寂将程漠放进他碗里的菜夹起来送进嘴里。他有很多少年时养成的习惯,时隔多年也无法轻易改掉,就像如今坐下时挺得笔直的身体,夹菜时优雅的动作,和吃饭时无声的细嚼慢咽。
程漠知道慧寂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于是继续道:“我问了她一些事情,关于……关于白玉琉璃珠的。”
慧寂转头看他一眼。
程漠道:“若是可以,我仍是有话想和你说,我……”
程漠话音未落,慧寂伸手夹了一筷子菜送他碗里。
程漠低下头,才看到那是一块香葱煎茄子,那时在少林天天吃素,程漠最喜欢的就是这道菜。他没想到,慧寂竟然还记得!程漠蓦然心头一酸,抬起头看了慧寂侧脸许久,才小心翼翼将碗里的菜仔细吃了下去。
39
吃完饭各自散去,下午程漠与薛亭画、余小山师兄弟一处说了说话,晚饭时却没有见到慧寂。
程漠与薛亭画一起回到自己住的院子,犹豫着要不要晚些再去一趟慧寂那里。
薛亭画与他告辞,先回了自己房间,程漠推开`房门,便见到慧寂正躺在自己床上。
程漠连忙关上房门,上前两步,“你……”
慧寂一只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看着他,“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程漠稍一迟疑,道:“江琬柔说,你当年杀她父亲,目的是为了白玉琉璃珠。”
慧寂道:“可以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
慧寂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白玉琉璃珠,你可满意?”
程漠问道:“为什么?为了传说中的宝藏?”
慧寂轻笑一声,“宝藏算什么?不过是为了物归原主罢了。”
程漠略略有些吃惊,“何谓物归原主?”
慧寂看着他,“你那么想知道?”
程漠轻声道:“我不过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慧寂笑了笑,“过来。”
程漠看着他,有些犹豫。
慧寂并不催他,而是坐直了身体,慢慢脱掉自己身上衣服。
程漠脸颊泛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慧寂坦然脱光了全身衣物,显露出瘦结实的身材来,他忽然起身落在程漠身边,握了程漠手臂稍一用力,将他扔在了床上。
慧寂附身压在程漠身上,压制住他的反抗,伸手扯了他身上衣物。
江家的床上铺着丝绸毯子,细滑而柔软,程漠的身体陷了进去,赤`裸的肌肤感觉到一阵滑腻。而身前则是慧寂的胸膛,与程漠前胸紧紧相贴,每一次呼吸,胸口都相互摩擦,使得程漠不由自主,呼吸急促起来。
慧寂一边与他深吻,一边用两手玩弄他乳`头,直到程漠两边乳`头都挺立起来,才将吻移了下来,用柔软的唇含住程漠一边乳`头,然后微微抬头将乳尖从唇瓣中抽出来,发出“啵”一声轻响。
程漠难耐地夹紧了双腿,在光滑绸缎上面磨蹭。
慧寂伸手握住他软垂阳`物,不轻不重缓缓套弄。
程漠胸口用力起伏着,有些焦躁伸手去拦慧寂,欲`望像是煎熬的怒火,烧得他心里难受,他说道:“不要碰那里。”
慧寂停了下来,凑到他耳边问道:“硬不起来,连出也不行么?”
程漠被问得一怔,本已泛着红的双颊越发烧得艳了,他不知如何回答,忍不住转开头去。
慧寂过去只当他不举,今日看他神情,觉得有些异样,于是刨根问底道:“你又未被去势,为何连出也不行?从小便是这样?”
程漠闪烁着目光,道:“不是。”
慧寂忽然伸手捏住他脸,问道:“那是因何而起?”
程漠闭着嘴,摇了摇头。
慧寂不慌不忙,仍是握住程漠阳`物捋动,道:“那我就试试,玩弄到什么地步,它才能硬得起来。”
程漠顿时变了脸色,道:“慧寂哥哥,不要这样。”
慧寂道:“怕什么?反正也是个不中用的,以后有哥哥在,你也不需要这个东西。”
程漠一把抓住慧寂手臂,他怕慧寂真将那东西玩得残了,开口说道:“并非是它不中用,而是我中了蛊毒,身上蛊虫认主,控制了下`体,以至于……”
“蛊虫?认主?”慧寂脸色稍沉。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程漠继续道:“蛊名淫心,以血为引,以为食……凡是被我喝下鲜血之人,便会被蛊虫认作主人……”
程漠话音未落,忽然被慧寂重重咬住嘴唇,紧接着,程漠感觉到嘴里一股血腥气,竟是慧寂咬破了自己舌头,将鲜血灌了过来。
程漠连忙想要推拒,无奈慧寂一手扣住了他后脑,他躲避不了,只能将口中鲜血全部咽了下去。
等慧寂放开他时,两人唇边还牵着鲜血,程漠重重喘着气,几乎能清晰感觉到体内气血涌动,自上次被子霄喂饱之后,那只蛊虫又开始蠢蠢欲动,下`体挺立起来,直直抵在慧寂腿根。
40
慧寂也有些惊奇于程漠身体反应如此迅速,嘴角尚且沾着鲜血,一只手伸到他腿间握住他阳`物,只觉那东西丝毫不逊于平常男子尺寸,沉甸甸落在自己手中,可笑还一直当他不能人道。
慧寂也不说话,握住程漠阳`物轻轻摩挲,看到程漠胸口颤动起伏着,埋下头含住他乳`头一吸。
“啊……”程漠忍不住呻吟出声。
慧寂道:“你之前从未告诉我。”
程漠顿时觉得难堪,这种事情,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慧寂又说道:“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蛊虫之前还有没有别的主人?”
程漠身体明显一僵。
慧寂自然看出来了,不急不缓继续手上动作,程漠喘得厉害,伸手想去捉住慧寂手腕,却被慧寂反抓住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
程漠怔怔看向慧寂,却听他问道:“还有什么,不如一起告诉哥哥?”
程漠先是摇摇头,迟疑片刻才红着脸说道:“我受蛊虫所控,出不来,除非……”
“除非什么?”慧寂埋头在他耳边问道。
程漠道:“除非……先让蛊虫吞食到你的阳……”
慧寂闻言,突然大笑起来,“这虫子倒是机灵可爱,好,很好!”说完,突然抬高了程漠一条腿,压在他身侧,将他下`体完全显露出来,另一只手依然玩弄着程漠阳`物。
慧寂的手掌温暖而粗糙,抚过柔嫩的表皮,便会感觉到程漠腿上肌肉一阵紧绷。慧寂侧卧在程漠身侧,看着程漠沉浸在快感中的脸,玩弄程漠阳`物那只手轻轻拨开顶端皮肤,将那孔洞刺激得淫`水直流,然后沾着水套弄程漠挺立茎身,将黏腻液体均匀抹在上面,及至两个囊袋也被慧寂一只手反复搓`揉,鼓胀光泽。
程漠喉结上下滑动,显然是被快感折磨得狠了,忍不住夹紧双腿,蜷起身子一只手抱住慧寂,翻身半压在慧寂身上。
慧寂躺平了,任由程漠压着他。
程漠从慧寂明亮双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面色潮红春情泛滥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怔,说了一个“我……”字,便说不下去了。
程漠一条大腿正好触到慧寂腿间,那处早已挺立起来,光是看到那粗大尺寸,便惹得程漠心跳不已。他鬼使神差的,蜷起身子埋首到慧寂腿间,将那东西含了个顶端进嘴里。
慧寂坐起来,伸手将程漠长发拨到一边,看他张嘴努力含着自己阳`物。
程漠其实是吞得很艰难的,那东西太大,光是将龟`头含进去,便几乎堵满了整张嘴。他双手握住那茎身,想往外吐时,却被慧寂按住了头,毫不留情一下子重重顶了进去。程漠几乎怀疑自己的喉咙快被顶穿了,等慧寂抽出来,喉咙仍是一阵灼痛,甚至有些反着酸水。
程漠趴在床边呛咳起来,忽然慧寂一只手指轻抹他眼角,他这才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程漠抬头看向慧寂,也不知道自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大大引起了慧寂埋在心底的凌虐欲`望,慧寂一手掐住了程漠喉咙,用力缩紧五指。
程漠瞪大眼睛,下意识抬手去扳慧寂手指,他只觉得脑袋里一时间空白一片,不明白慧寂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程漠不明白,慧寂却是知道的,婆罗刹诀放大的人类欲`望并不只是情`欲。
当年创立这门武功的,也是一位少林高僧,他自以为凭他的修为,可以压制一切欲`望,却没有料到终有一天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后来这门武功便被少林雪藏在禁地,无人可以修炼。
慧寂也能压制自己的欲`望,也许并不如那名高僧厉害,可是也不至于沦为受欲`望操纵的禽兽。但是他允许自己的偶尔放纵,比如说十年前残忍的报复,以及十年后在山洞里与程漠的重逢。
但是此刻,一只手掐住程漠咽喉的慧寂晃了晃神,程漠的指甲划破了慧寂手上的皮肤,轻微的刺痛使他放开了手,却抓起脱在床边的两人的衣服,将程漠一只手绑在了床头木柱上。
程漠尚且抚着喉咙呛咳,惊觉慧寂动作,连忙运气内力一手朝他手腕拍去。慧寂反手与程漠一掌相接,两人醇厚的内力相顶撞,都被震得手腕发麻,退开了去。
程漠显然不如慧寂内功深厚,手臂微微发抖,被慧寂趁机绑住了另一只手。
程漠有些害怕,抬腿踢向慧寂胸口,被慧寂抓住小腿,一口狠狠咬在他大腿内侧,几乎咬出了血来,留下深深的牙印,然后埋头含住了程漠阳`物。
程漠哪里还敢反抗,他怕慧寂发了狂,一口把自己命根子也给咬掉了。
41
程漠双手被绑在床头,慧寂分开他两条腿,将程漠阳`物大半含进了嘴里,用舌头抵了抵顶端,然后用力一吸。
“啊……”程漠大腿发着颤,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看。
慧寂不是第一次为程漠做这种事,可是每次都使得程漠激动不已。同时又因为慧寂动作很重,程漠总是无法安心,双手被衣服绑起来,只要运起内力就可以轻易震碎,可是他担心会因此激怒慧寂,反而惹出其他事端来。
慧寂将程漠阳`物吞得很深,然后缓缓吐出来,看那挺直硬物泛着淋漓水光,然后埋下头去,用牙齿咬住程漠耻毛,轻轻扯了扯,再含住那处皮肤吸`吮,耻毛被沾湿,顺滑地贴在皮肤上。
慧寂湿漉漉的亲吻沿着程漠下`体一直向上蔓延到胸口,两边乳`头都被吸住玩弄一番,挺立肿胀。当慧寂的吻落到程漠唇边时,程漠稍一犹豫,仍是张开唇接纳了他。
两人深深亲吻,程漠不自觉仰起头,慧寂一只手落在他脸侧,强硬地将他嘴扳得更开,舌头伸向他喉咙深处。
程漠又一次感觉到了可怕的窒息感,伸手去推慧寂。这一次慧寂却是很快放开了他,转而抬高了程漠的双腿,将他后`穴暴露出来。
程漠看到慧寂看着他的后`穴,然后埋下头去,竟将舌尖抵在了穴`口。程漠身体一僵,便想要挣扎。
慧寂抓住他双腿的手用了些力,与此同时舌尖已经探了进去。灵活而湿润的舌尖抚平穴`口的皱褶,朝着深处探去。
程漠连脚趾也忍不住绷紧,张开嘴重重喘着气,感觉着那柔软舌头伸进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心里的触动远远胜过了身体上的快感,甩了甩头已是一头汗水,真正死去又活来一般。
直到那紧绷的小`穴变得湿润而松动,慧寂的唇舌才缓缓离开,换了他粗壮阳`物抵在穴`口。慧寂并没有再犹豫,狠狠一下全根没入,将程漠贯穿。
即使穴`口已经松软,也有些承受不住慧寂如此猛烈的贯穿。程漠睁大眼睛,一时间因为痛楚而显出几分虚弱来。慧寂抬起他双腿,几乎将他身体反折起来,程漠仰躺着,也能看到自己被高高抬起的臀,甚至能看到有些红肿的小`穴正牢牢含住慧寂巨大的阳`具。
亲眼看到带来的冲击毕竟不同,粗大紫胀的肉`棒缓缓抽出,翻卷起穴`口鲜花淫靡的粘膜,在即将要完全出来时,又重重一下撞了进去,程漠甚至能感觉到慧寂粗硬耻毛磨在穴周的触感,带来一声肉`体相击的闷响。
这只是一下,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慧寂一次次在程漠体内抽`插撞击,肉`棒反复摩擦着柔嫩的粘膜,每一次进出都使得程漠阳`物硬得更加厉害,颤巍巍立着,溢出的淫液滴落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程漠忍不住开口道:“放开我,慧寂哥哥……”
慧寂看他迷醉神情,伸手一把扯下绑住他双手的布料,程漠顾不得双腕疼痛,抬手想要抱住慧寂肩膀,可是差了些距离没能够到。
慧寂放低他双腿,微微埋下`身子,任程漠搂住他肩后,揽住程漠的腰扶他坐了起来。程漠坐在慧寂身上,后`穴仍含住慧寂阳`具。
慧寂伸手轻抚他的腰,下`身却不再使力,程漠红了眼看着慧寂,咬着唇开始自己上下动着臀,他使劲百般力气,用力缩后`穴吸`吮绞动慧寂阳`物,想要迫得慧寂射出来。
偏偏慧寂不为所动,悠悠然任由程漠在他身上折腾,等到程漠没了力气,将头伏在慧寂肩头喊他哥哥,慧寂才搂住程漠将他压回床上,继续猛力地抽`插。
这一次慧寂每一下都顶撞在程漠体内敏感那处,反复研磨之下,程漠身体抽动着几乎快哭了出来,他双手抓紧慧寂手臂,想要哀求慧寂放过他。慧寂却将两只手指伸进程漠嘴里,堵住他未出口的话,夹住他柔滑舌尖玩弄。
程漠嘴唇无力闭拢,唾液沿着唇角滑了下来,双腿也失了力道,无法再夹紧慧寂后腰,软绵绵搭在他身侧,只剩下`身体还在随着慧寂的顶撞而晃动,每一次慧寂顶到深处时,后`穴便会无意识地缩。
42
慧寂压住程漠双腿,又深深顶撞了十数次,才将`液射在了程漠体内。
程漠虚脱无力躺在床上,下`身不受控制般射出几股`液,双目无神看着头顶白色的蚊帐垂落下来。
慧寂将他翻了个身,程漠竟有些害怕了,他怕慧寂还要再来一次,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慧寂也察觉到了,从背后将程漠搂在怀中,手指轻轻抹过他小腹上的`液,他动作舒缓,并没有要强迫程漠的意思。
程漠即使神紧绷着,也扛不住身体的疲倦,在慧寂轻缓的动作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程漠感觉到慧寂再一次闯进了自己的身体。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慧寂就这么无预兆地顶撞进来,使得程漠几乎还在睡梦中就发出一声呻吟,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微微亮了,慧寂维持着侧躺在程漠身后的姿势,一手环过他的腰,使他双臀与自己下`身紧紧贴合在一起。
慧寂这一次的动作轻柔不少,没有那么激烈的撞击,只是缓慢而深入的抽`插。程漠自睡梦中醒来,本就脸色潮红,此时更是动了情,闭上眼微微张着唇,轻声呻吟。
慧寂撑起身子,扳过程漠的脸与他亲吻,然后手掌往下滑到他下`身,握住程漠阳`物轻轻摩挲。
程漠也有几分沉溺在这温情气氛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薛亭画的声音响起,“程漠,起了吗?”
程漠陡然睁大眼睛,与此同时,慧寂竟然狠狠一下戳刺在程漠肠壁之上,程漠抑制不住,“啊”一下惊呼出声。
门外薛亭画显然微微惊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程漠惊骇不已,连忙平缓了呼吸道:“没事,我还没起。”
慧寂在程漠身后,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顶撞而入,每一次都顶得程漠一阵颤抖。他开始挣扎,却被慧寂一只手按住后颈,身体压在床上,重重抽`插起来。
“不要这样……”程漠的冷汗打湿了头发,他惊慌不已,害怕房间里面的动静被薛亭画听出来。
慧寂俯首程漠耳边,轻声道:“你乖乖的,我就不让他知道。”
程漠连忙点头。
慧寂放开了对他的压制,可是身下的撞击却没有停止,程漠只能强自调整着呼吸,压抑住呻吟问道:“亭画,有事吗?”
薛亭画道:“时间不早了,我本想叫你一起去吃早饭。”
程漠深吸一口气,道:“我不太舒服,你先去吧。”
薛亭画沉默片刻,“那我给你带些食物回来。”
程漠惊道:“不必了,我”就在他险些叫出声时,慧寂突然从后捂住了他的嘴,将那一声叫声堵在了程漠喉咙里。
程漠缓过气来,咽一口唾沫,艰难说道:“我睡一会儿就好,你、你不必管我。”
薛亭画在门外道:“那好,若有什么事,你就叫那丫鬟来告诉我。”
程漠道:“多谢。”
等薛亭画离开,慧寂伸手抹了程漠额上冷汗淋漓,埋下头一口咬在他肩头。
程漠知道自己又被慧寂咬出血来了,却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双手抓紧身下丝绸床单,敞开身体承受着慧寂的撞击。
清晨这一次做得虽久,慧寂却比昨晚动作温柔些,程漠觉得没有那么难受,最后释放出来时,也感觉到了酣畅淋漓的快感。
慧寂从他体内抽出来,起身披上外袍。
程漠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疲倦地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之间,程漠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忽然想起之前薛亭画说给他送吃的过来,顿时惊惶睁开双眼,才发现回来的人是慧寂,手上提了一个食盒,重重放在桌子上。
“我……”程漠话未说完,慧寂已经走到床边将程漠抱了起来。程漠想要伸手拿衣服,被慧寂一掌拍开。
慧寂抱着他坐在桌前,让程漠光着身子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去揭开食盒。
程漠难堪不已,道:“慧寂哥哥,不要这样。”
慧寂解开,将他裹在里面,拿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送到他嘴边。
程漠犹豫片刻,还是张嘴吃了。
慧寂连喂了好几个,程漠都吃了下去,然后摇摇头道:“饱了。”
慧寂手指抚过程漠的唇,将上面沾到的油抹去,然后将手指伸进程漠嘴里,程漠稍一犹豫,还是伸舌卷上了慧寂的手指。
43
慧寂等程漠将他手指舔干净,才伸出来摩挲着程漠嘴唇道:“江家人这两天应该要现身了。”
程漠转回头去看他。
慧寂冷笑一声,“就不知是江大小姐亲自抛头露面,还是会找个别的什么姓江的人代她出面。”
程漠想了想,道:“江家人确实该出来主持大局了,不然这里就先乱起来了。”
慧寂道:“你以为江小姐一直不露面是在闲着么?”
程漠听他这么问,不由一怔,“你的意思是?”
慧寂扳过他的脸,咬了咬他下唇,道:“你不是见识过江小姐了么?她押宝岂会只押在你一个人身上?”
程漠叹道:“江小姐是非要取你性命不可。”
慧寂闻言,哼笑一声。
程漠看着他的脸,问道:“她那么恨你,无非是为了当年的恩怨。那你呢?你和江南四大家族又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慧寂道:“你不是说了,我为了传说中的宝藏。”
程漠摇头,“我不信。”
慧寂笑道:“等那时我带着你亲自去取出宝藏,你就信了。你也别做什么武林盟主了,我们拿了宝藏,到时候天地之大,任你我逍遥快活,管它什么江湖什么武林,即使光天化日幕天席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完,慧寂刻意顶了一下腰。
程漠顿时满脸通红,只说得出一句:“不要胡说。”便说不下去了。
慧寂伸手握住他一缕头发,道:“等比武招亲那时,你就知道了。”
程漠听他话中意思,惊道:“你要破坏江琬柔的比武招亲?”
慧寂道:“不,我会认真参与。”
慧寂认真参与,比武场上哪个是他对手?程漠顾不得自己赤身裸`体,站了起来,“你要娶江琬柔?”
慧寂看着他,“我怎会娶她?”
程漠蹙眉道:“你打算赢了招亲,骗到江琬柔的白玉琉璃珠就离开?”
慧寂道:“我也可以杀了江琬柔。”
“不行!”程漠急道,“我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情!”
慧寂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与她洞房。”
程漠羞恼道:“不是为了这个!”
慧寂敛了神色,“那是为了什么?为了江家小姐?”
程漠道:“她毕竟只是想为父报仇,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这么毁了一个姑娘的名节,这么欺骗于她!”
慧寂漆黑双瞳看着程漠,然后垂下目光,道:“那你试试阻止我。”
“慧寂哥哥……”
慧寂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程漠面前,一手擒住他下颌,冷声道:“武林盟主,不妨比武场上试试。想要阻止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接着,甩开手绕过程漠,推门走了出去。
程漠这时才觉得身体发冷,回到床边捡起自己衣服穿上。程漠看着一床狼藉,静静在床边坐了下来,脑袋里反复回响着慧寂离开时说的话。让他在众人面前揭露慧寂身份,程漠自然是不愿的;可是让他眼睁睁看着慧寂去欺骗江琬柔娶她为妻,更是不可能。唯今之计,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在比武场上赢过慧寂,再向江小姐解释。可是想到这里,程漠不由苦笑,他与慧寂交手数次,没有哪次占到便宜的。即便是他顾忌两人关系没有使出全力,慧寂也怕是留有余力的。
真正在比武场上相对,程漠自问是没有一丝把握胜过慧寂的。
也许……子霄?
想到这里,程漠先起了一头冷汗。子霄一个出家人怎能出现在比武招亲的场地上?而且,子霄若是知晓了自己与慧寂之事,定然会不悦。
程漠开始不敢想象,他就是宁可没命也是不愿失去子霄这个朋友的,然而要问与子霄生死相交的情谊相比与慧寂年少时青梅竹马的情分孰轻孰重,程漠真的说不上来。
程漠心里乱成一团,在房间里又坐了一会儿,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44
程漠走出房门,本想要去找薛亭画,却又想起之前在房里时跟薛亭画那番对话,又觉得有几分尴尬,于是沿着院门朝外走去。
江家院子虽大,那些亭台楼阁假山池沼程漠看得多了倒也兴趣不大,见天色还不错,起了些心思,想要一个人去苏州城里逛逛。
离开江家别院时,并没有人出来阻拦。他一脚跨出大门门槛的同时,听到身后又一次传来冰冷人声道:“请让让。”
程漠回过头,见到身后不远处正是秦芳川与他那两个抬着软轿的小童。
程漠侧了身子让他们先行。
两个小童抬着秦芳川,头也不回出了大门。秦芳川更是阴冷着一张脸,连声道谢也是没有的。
程漠轻笑一声,并不在意,出了门与他们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个目的地,只是单纯走走想要舒缓一下心情。苏州城他不是初次来到,只是向来行色匆匆,难得有这般悠闲时刻。
程漠走了不远,绕过两个街道没想到又一次碰到了秦芳川一行人。
那是在街角一家药铺前面,软轿被放在门口,两个小童都进去了药铺。只余下秦芳川一人等在外面,拱手遮了唇轻轻咳嗽。
一个小童手里拿着一张纸从药铺里跑出来,递给秦芳川看过,等秦芳川点了点头,又小跑着回去了药铺里面。
程漠正要转身离去时,忽然见一个男人从秦芳川身边经过时,反手从后腰抽出一把短刀朝秦芳川刺去。
秦芳川连忙往后一仰,软轿倒了下去,秦芳川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了那一刺。
刺杀那人武功显然不高,回了刀等站稳身体,才将第二刀刺下去。
程漠此时已经闪身两人中间,一掌切在那人手腕,反手扣下他的手上短刀。
那人挣了一下,没能挣脱。
程漠按着他肩膀将他推开,看他又要上前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这才回过身来想要搀扶起秦芳川。
秦芳川面如死灰,扶着胸口用力喘息。程漠伸手扶他时,秦芳川一只手牢牢抓住程漠手臂,艰难喘息着,带着气音说道:“药!药……”
此时两个小童都从药铺内奔了出来,一个人扶着秦芳川,使劲给他顺着胸口,另一个则从身上取了个白玉瓷瓶来,从里面掏出颗药丸,送到秦芳川嘴边。
秦芳川吃了下去,闭着眼仰起头,努力平复着呼吸,那只手仍是牢牢抓着程漠手臂,程漠看他指节都泛着白色,不由有些担心,问道:“你还好吗?”
秦芳川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放开了手。
程漠这才起身,看向那被他点了穴道的男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与秦医仙有何恩怨?”
那男人看向秦芳川,“呸”一声,道:“他也配称为医仙?”
秦芳川已经喘过气来了,被小童扶着站了起来,阴冷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问道:“你是谁?”
那人吼道:“我姓关!我爹就是被你害死的!”
秦芳川的三角眼里一丝情绪也没有。“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爹。”
那人道:“是你不肯给他老人家治病!”
秦芳川道:“哦?那就是他该死了。”
“你!”那人满脸激愤,若不是被点了穴道,定然已经扑了过去。
程漠闻言,出声想要劝两人,却不料秦芳川被小童扶着上了软轿,挥了挥手,示意小童离开。
程漠只觉秦芳川这人性格实在古怪,不通人情,于是也不阻拦,只摇头笑笑看他离开。
却没料到秦芳川走了不远,身边那人突然一声惨叫,面色显出痛苦不堪的狰狞神色来。
程漠连忙解了他穴道,却见他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打起滚来。
程漠问道:“你怎么了?”
那人声音发着颤,道:“我全身好难受,是他,是他给我下毒了……”
程漠一惊,看向秦芳川离去的方向,一个起落追了过去。程漠拦下轿子,对秦芳川道:“解药!”
秦芳川捂住嘴咳嗽不止,旁边小童代他指了程漠道:“与你何干?”
程漠神情严肃,“那人毕竟未伤到你,你怎下此恶毒手段?”
秦芳川缓过气来,抚着胸口道:“程盟主,请勿多管闲事。”
程漠道:“刚才既然我已经插手管了闲事,这件事我定是要管到底的。”
秦芳川抬眼朝他看来,双眼射出锐利光芒,程漠刚才见识了秦芳川悄无声息下毒的本事,此时一直提防着他,见他放在胸前的手臂一动,便立即一脚踢上轿杆。
抬轿的小童被程漠内力震开,那顶软轿竟然从中间碎成了两半,秦芳川从轿子上跌落下来,滚倒在路旁。
两个小童都惊呼出声,双双朝秦芳川扑了过去,“少爷!”
秦芳川身体微微抽搐一下,似乎是失去了知觉。
程漠上前一步,想要探他情况,一个小童张开双臂拦住他,道:“你别过来!我家少爷不过是教训一下那人罢了,又不是什么会死人的毒,根本不需要解药!”
程漠闻言,见那边挣扎打滚那人果然缓过气来了,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见程漠守着秦芳川,便不敢再过来,转身跑掉了。
程漠回过头,对小童道:“你别怕,我不想伤害你家少爷,让我看看他伤得怎么样。”
小童半信半疑。
程漠道:“我以武林盟主的名义向你保证,可好?”
小童看了一眼身后秦芳川,让了程漠过去。
程漠蹲下来,伸手探秦芳川脉搏,他虽不懂医,可是也知道这脉象浅薄,是虚弱之兆。
程漠对小童道:“你帮我扶着他起来,我背他去找大夫。”
另外一个小童道:“不必,我可以背少爷。”
程漠道:“让我来吧,我脚程比你们快些。”
两个小童见程漠神情诚恳,关切不似作伪,稍微犹豫之后,扶着晕过去的秦芳川趴在了程漠背上。
却不料此时秦芳川竟悠悠转醒,在程漠耳边道:“不用去找大夫。”说完,让一个小童附耳过来,说了一个方子,让他照着去抓药,然后对程漠道:“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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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漠背了秦芳川回去他住在江家别院的房间,小童帮程漠扶着秦芳川,放他躺在了床上。
秦芳川向小童招招手,小童去包裹里翻找了一番,取出个竹筒递给秦芳川。
秦芳川揭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个暗红色的药丸来,送到嘴边时手有些颤抖,药丸从掌心滑到了床上。
程漠在旁边看到,伸手捡起药丸,送到秦芳川唇边。
秦芳川抿抿唇,张嘴将药丸吞了下去。
小童过来帮秦芳川盖好被子,秦芳川闭上了眼睛。
程漠于是道:“不打扰了。”转身朝门外走去。
从秦芳川那里出来,程漠也不知道该朝哪里去,回去院子的路上碰到了凌小鹿。
凌小鹿见了程漠很高兴,缠着程漠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问道:“子霄道长还没回来么?”
程漠笑道:“应该快了,明天就该回来了。”
“明天?”凌小鹿道,“可是比武招亲也是明天了。”
程漠道:“是啊,也不知子霄能不能赶在开始之前回来。”
凌小鹿问道:“程盟主,你想娶江小姐吗?”
程漠笑问道:“怎么?你这么问是不是你想要娶江小姐?”
凌小鹿连忙道:“才不是!我只是听说江小姐是个大美人,程盟主又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英雄配美人,岂不很好?”
“美人啊?”不知为何,说起美人时,程漠竟想起了舒长华,后腰突然一阵轻微刺痛。
凌小鹿见他出神,问道:“怎么了?”
程漠看向凌小鹿,摇摇头,“没什么,先回去休息吧。”
直到晚饭时,程漠又一次见到了秦芳川。他觉得秦芳川这人挺有意思,明明病得奄奄一息了,还要拖着这副连走动都困难的身体来参加比武招亲;而且刚才那口气就险些没顺过来,到了吃饭的时候偏又坚持来这饭堂,一个人孤零零占一个大桌子,摆出一副谁也不许靠近的刻薄模样。
程漠知道慧寂也在,而且从踏进来那一刻就注意到了慧寂的身影,他只是偏偏不敢转过头去看,也不知道慧寂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
程漠走到秦芳川身边,问道:“秦先生身体可好些了?”
秦芳川冷冷看他一眼,道:“多谢程盟主多管闲事,已经好多了。”
程漠笑道:“这样就好。”
与秦芳川说完话,程漠回去薛亭画与余小山那一桌。
薛亭画道:“程漠,你何必去招惹秦芳川那种人?”
程漠轻笑道:“我看他也不像坏人。”
余小山用筷子敲敲碗,“亦正亦邪脾气古怪,不过听说医术是极好的。”
程漠叹道:“他有这身本事,若肯为江湖正道多做些事便再好不过。”
薛亭画闻言道:“你想让他为武林盟所用?恐怕是不可能的。”
程漠摇头,“不是为武林盟,而是为正道武林。他能妙手回春,若是又有一颗济世活人的善心,这天下怕会少了很多枉死之人。”
程漠话音刚落,便见到从厅堂门外陆续进来了许多人,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脸上覆着面纱的曼妙女子。
喧闹的厅堂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秦芳川压抑着轻咳两声,也没了声息。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江琬柔的身上。
她随着前面一个中年男人一直走到厅堂最里面,然后转过身来,面向众人站定。
江琬柔一声不吭,身边中年男人拱了拱手道:“诸位英雄侠士,老朽姓岳,名朝松,此次比武招亲的江家大小姐琬柔,是我的外甥女。如今由我全权代表江家,主持这场比武招亲。怠慢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在场众人都默默听着,并无人说话。
岳朝松继续道:“明天就是比武招亲之期,此次比武,只有两点规矩,一是点到为止,不要故意伤人性命;二是胜者只有一个,比武场上站到最后的就是琬柔的未来夫婿。至于其他的,就凭各位侠士的真本事了。”
程漠忽然站了起来,道:“岳前辈,程漠有个问题想请教。”
岳朝松道:“程盟主请讲。”
程漠问道:“如果各凭本事,那么暗器和下毒是否也不违规?”程漠只是想起了白日里所见秦芳川那手下毒功夫,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不定刚站上比武台,就已经中了对方的毒。
岳朝松似乎也没料到程漠会问这个问题,凑到江琬柔身边与她低语几句,站直了身子对程漠道:“各凭本事,那么都可以。”
程漠点了点头,坐下来。
程漠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若是秦芳川一心想要娶江琬柔,那么势必会遭遇到慧寂。论武功,秦芳川面对慧寂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是慧寂有没有可能轻敌,着了秦芳川的道?
如果慧寂输在秦芳川手上,比起自己拼尽全力与慧寂一搏,倒是要好的多。只是,程漠摇摇头,他自己也知道,慧寂会输给秦芳川的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的。
想到这里,程漠忍不住朝慧寂和秦芳川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两人竟然都在看着他,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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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朝松后来说了些什么程漠也未放在心上,只知到了最后,岳朝松道:“这些日子怠慢了各位英雄侠士,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完,拍了拍手进来十来个丫鬟,手里端着托盘,给每人送了颗白色的珍珠。那珍珠圆润透亮,不似俗物,说不上什么稀世珍宝,但是江家一下子送出去百来颗,仍是出手阔绰之极。
薛亭画拿在手中看看,轻笑一声道:“江家这是显摆来了。”
余小山道:“这是告诉大家,江小姐嫁妆丰盛,英雄侠士们可千万别错过了。”
薛亭画笑道:“那余兄可把握好机会了。”
余小山“哈哈”一笑,“这话你还是跟程大盟主说比较好。”
程漠闻言,笑笑道:“不敢。”他没有太多心情与两人说笑,他心里只想着怎么才能既不让慧寂毁了江家小姐,又不让江琬柔真找到人来帮她对付慧寂。
程漠不由觉得头一阵阵跳痛,伸手轻轻锤了锤。
江家人出面说了那么一番话就离开了。
那顿饭也算是吃完了。程漠起身从座位离开时,听薛亭画问道:“子霄道长还没回来么?”
又一次听人问起子霄,程漠忽然觉得对子霄思念渐深,摇了摇头道:“应该明天会回来吧。”
那一夜倒是风平浪静,然而程漠心里明白,慧寂没有露面,说明他仍是在生气,那么明天的比武招亲,他很可能不会放弃原来的计划。
本来该好好休息,偏偏程漠思绪繁重,一夜没能睡着。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由江家派来的马车送去了位于城外的比武场地。那里仍是一处宽大的庄园,只是中间留了一大片空地,已经搭起了擂台,四周摆放着桌椅。
程漠的位置离主席台极近,视野也好,然而余小山与薛亭画都不在身边,身边空荡荡一张空椅子,程漠问道:“这是谁的位子?”
引路的仆人道:“这是岳老爷听闻子霄道长与程盟主同行,特意给子霄道长留的。”
程漠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子霄仍是没有回来,程漠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下了。探望故友说不定本就是托词,不要是去做什么事又不肯告诉自己的好。
程漠看着那空椅子愣怔片刻,回目光看向场地。这在场众人,程漠最为关心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慧寂,一是秦芳川,前者是担心,后者是忌惮。
此时两人都很平静,慧寂斗笠压得很低,看不到表情,而秦芳川手里兜着个小熏炉,放在胸口似乎正在熏着药草。
岳朝松说,比武招亲没有规则,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如此一来,第一个站上去的人在旁人看来,未就蠢得有些可笑了。
现场气氛一时僵持起来,没人愿意出面。
忽然,余小山站了起来,跳上擂台,对坐在高台之上的江琬柔一拱手,道:“不如就由我来抛砖引玉吧。”
余小山笑得坦然,程漠知道他无心参加比武招亲,第一个站出来,为的是怕江小姐太难堪。
然而余小山上来之后,迟迟没有第二个人上台,岳朝松蹙着眉头,起身看向众人,道:“如果无人挑战,那么就算青城派余小山余少侠胜出了!”
余小山笑容一僵。
程漠不由暗暗好笑。
这时,忽然见到慧寂起身,步伐沉稳一步步踏上擂台。
程漠握紧了扶手坐直身子,他不知道慧寂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慧寂上台,对着余小山摆出个起手招式,道:“请。”
余小山见到总算是有人来了,松一口气,也拱手道了声:“承让!”然后先出招攻了过去。
余小山是青城掌门首徒,论武功也是江湖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程漠看到他起手势后,妙地化拳为掌,切向慧寂肩头,便知道若是余小山用了全力,也是不好对付的。
只可惜余小山并不打算出全力,只与慧寂走了不到十招,被慧寂一拳击中手臂,连退几步,拱手道:“我认输。”
黄沙马帮少帮主马盛名不见经传,余小山却已是江湖成名已久,见余小山认输,众人也只当他不愿娶江小姐,找个借口退出擂台,并未将他的对手看在眼里。
只有余小山下台时忍不住看向慧寂,目光中有几分疑惑,刚才两人一交手,余小山就发现对方招式看来普通,却是大巧若拙,每一招都极为妙,相触时更是觉得对方内力纯,不同寻常。余小山也开始在记忆里搜寻马盛这人,竟一无所获。
慧寂站在台上,很快就有第二个人上台来向他挑战。
这回慧寂更是不吹灰之力,轻易将人击落台下。接下来,连着上台十余人向他挑战,纷纷被慧寂点到为止地打退。
一时间比武场上气氛有些微妙。就连江琬柔也坐直了身体,仔细打量慧寂。
只有程漠知道,慧寂这是艺高人胆大,自信在场没有人是他对手,于是干脆早早站上去,一个个将对手击退。
这时已经许久无人上台向慧寂挑战了,程漠忍不住左手握拳,轻轻抵在右手掌心。
岳朝松又站了起来,想要说话时,总算是有人跳上了擂台。程漠看到有人上去,自己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从心里来说,他真的不愿意站上去与慧寂相对。
然而那放松毕竟只是暂时,陆陆续续又上去十数人,仍无人是慧寂对手。程漠忍不住目光落在秦芳川身上,见到他竟然闭起了眼睛在养神,似乎对场上情形漠不关心,更没有丝毫会上擂台的迹象。
程漠不由暗自苦笑。
等到终于无人上场时,岳朝松起身上前,高声道:“若再无人挑战,则”
“等等,”程漠打断他的话,“请让程漠试一次。”
岳朝松明显面露喜色,对程漠道:“程盟主请。”
程漠深吸一口气,一掀衣摆缓缓踏上比武场地,站到了慧寂对面。
慧寂的眼睛仍是遮盖在斗笠之下,但是程漠能感觉出来他散发出来的不悦。
程漠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比个起手式,道:“请。”
话音刚落,慧寂身形已落在他面前,一拳挟着强大内力,朝程漠面上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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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漠身体往后仰去,头侧向一边避开慧寂的拳头,一条腿往上一抬,朝着他胸口撞去。
慧寂似乎早就算好了程漠的变招,右手往下一沉,竟然挟住了他撞来的腿,同时往后退去。
程漠身体本就未站稳,一条腿被慧寂往前拖,顿时重心不稳,双腿劈成了一条线坐在地上。
慧寂嘴角撇了撇,似笑非笑的模样。
程漠手在地上一撑,跃起来,朝着慧寂接连两掌推去。
慧寂双手翻转,朝程漠双腕扣去,竟使得是少林的小擒拿手。
慧寂这一场连番战过各路江湖青年才俊,使得招式都是看不出路数的,唯独对付程漠时,用上了少林的绝技。
两人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交起手来本该是内力的比拼,偏偏此刻都了一身雄厚内劲,只靠妙招式缠斗。
慧寂的擒拿术程漠见识过不只一次,每次都是吃了亏的,这次更是被慧寂运用到极致,贴身与程漠搏斗。慧寂一边拿程漠手腕,一边将腿卡进他两腿之间,身体往前一顶,大腿抵住了程漠腿间。
程漠一动,便感觉到慧寂的腿摩擦过自己腿间,带来一阵酥麻,顿时呼吸重了些,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程漠手上灌注了内力,强行挣脱了慧寂桎梏,后退几步与慧寂相向而立。
慧寂使少林的武功,也不知道这下面有没有人看了出来。
程漠无心与慧寂缠斗,只希望慧寂能快些离开这里。他没有再出手,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慧寂,对他摇了摇头。
慧寂沉声问道:“你想娶她?”
程漠忽然便恼怒起来,扬起拳头,又一次朝着慧寂攻了过去。慧寂感觉到程漠这回是使了全力了,不求伤人,只求将人拿下。
两人手臂连撞几下,都能感觉到彼此内力激荡,手臂被震得酸麻。
场下气氛也渐渐火热起来。
余小山站起来,朝前一步看程漠和慧寂过招,皱起了眉头。
凌小鹿跟在他身后问道:“师兄,那个马盛怎么那么厉害?程盟主好像也打不过他?”
余小山沉声道:“江湖之中,这个年龄能与程漠势均力敌战到这种地步的,我真想不起来。”说完,余小山又轻声道,“说是势均力敌也未必,说不定此人比程漠还……”
凌小鹿摇摇头,“不可能有人比程盟主厉害的!”
余小山推一把他的脑袋,不再理他。
江琬柔也从椅子上起身,上前两步看着擂台上两人,秀眉微蹙。
正好那时,慧寂将程漠绊倒在地,一手扣着他手臂,另一手握成拳,狠狠朝着他胸口砸下去。
程漠心里一紧,一脚踢向慧寂膝盖,身体往旁边滑去。
慧寂左腿一弯,那一拳仍是砸了下去,落在地上,生生砸开了石板,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碎石四溅。
程漠猛然有些怔愣,那一拳若是砸在了他的胸口,即使有真气护体,怕也是会受不轻的内伤。后怕之余,胸口竟然一阵闷痛,没想到慧寂竟然对他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程漠仰头,正看到斗笠下慧寂的双眼,那对明亮的双眼似乎微微有些失神,眼眶也泛起红来。他不知道慧寂也在后怕,那一瞬间与程漠的内力对抗,慧寂险些受了自身内功控制,冲动地想要将程漠撕碎。
此时,慧寂心里重重跳动两下,忽然伸手去摸程漠的脸,想要确认程漠没有伤在自己手下。然而手指还未触及,空中一声清厉剑鸣,银光闪过时,尖锐剑气逼得慧寂不得不手,连退了两步。
慧寂站定,看到身着白色道袍的年轻道人,一手执着银白长剑,另一手将程漠拉到了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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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寂原本泛着红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阴冷,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而程漠则因为子霄的突然出现,尚且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怔怔道:“子霄,你何时回来的。”
子霄轻声道:“刚赶回来。你没事吧?”
程漠忍不住握紧了子霄的手,道:“我没事。”
子霄道:“那就好,剩下的让我来吧。”
“你……”程漠话音未落,子霄忽然放开了手,一股轻柔内劲推向程漠胸口,使得他连退几步,几乎落到了台下。
与此同时,子霄长剑一横,朝着慧寂颈侧刺去。
慧寂并不避让,运起内劲任由子霄长剑划过他颈侧肌肤,两手虚握了剑身,想要用内力折断子霄长剑。
子霄手一抖,长剑划出个漂亮弧线避开,回到胸前,然后看到自己刺到慧寂皮肤那处,只微微一道红痕,并未见血。
子霄疑惑道:“少林金钟罩?你是少林的人?”
慧寂冷笑一声,双手拉开架势,赤手空拳朝着子霄击去,使的却是少林的千手如来掌。
慧寂自幼名动江湖,所依靠的便是在武学上的天赋,少林七十二绝技不敢说门门通,却是每一样都信手拈来,再加上少林禁术婆罗刹诀本就是少林流派的内功心法,深厚的内力配合娴熟的武功套路,使用少林武功的慧寂,就是少林掌门亲至,也未必制服得了他。
子霄一与他交上手,顿时明白了为何此人能将程漠逼到那种地步。
程漠站在擂台边上,看到子霄一出手竟然就是成名绝技太乙云阳剑,脚踩七星剑阵,白衣飘洒,身形灵动,剑贯长虹银光闪烁,朝着慧寂斜刺而去。
慧寂聚起内力,侧身避过剑尖锋芒,同时千手如来掌反手自身后击出,拍向剑身。
两人一触即分,身形迅速,在场之人除了程漠,恐怕无人看清两人招式。
程漠双手牢牢握成拳头,站在擂台边上看着两人。他很想叫两人停手,却没有那个立场,眼看着子霄使出了太乙云阳剑第二式,两人交手越来越重,强大内劲随着碰撞震得比武台都颤抖起来。
空中仿佛许多尘埃翻飞,台下人都看出不对来。有人靠近擂台想要看清两人招式,却被释出的内力撞得胸口一痛,后退两步吐出血来。
凌小鹿想要靠近,被余小山牢牢拉住后领,“别去,会被伤到的。”
凌小鹿惊讶道:“怎会那么厉害?”
余小山摇摇头,他算是场下人中武功高强的,能勉强认出慧寂使得是少林招式。为何黄沙马帮少帮主使得是少林武功?不对,马盛若真能与子霄道长战至不分胜负,早就名动江湖了。
余小山忽然变了脸色,“不对。”
程漠很担心,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差池,无论他出手帮谁,对另外一个人来说,恐怕都会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任由两个人这样打下去,难保不会落得两败俱伤。程漠不敢想象那后果,心跳急促起来,忽然上前一步,运足内力高呼道:“住手!”
慧寂和子霄不约而同稍一停滞,但是显然没有停手的想法,程漠趁此时机,闪身扑至两人中间,一手接下慧寂拍来的一掌,一手想要挡住子霄刺来的剑。
程漠并没有自信能够承受得住两人全力的一击,他赌的是两人面对他,一定会手。
他确实赌对了,慧寂急速撤去内力,子霄的剑也一偏,擦过程漠的手臂。
然而毕竟无法在短时间完全撤掉内力,慧寂那一掌仍是实实在在拍在了程漠身上,子霄的剑气也将程漠手臂划得皮开肉绽。
程漠腿一弯,跌跌撞撞往前走动两步,险些扑倒。他捂住手臂伤口,吐出一口血来。
子霄和慧寂都了手,子霄上前扶住程漠,而慧寂低声唤道:“程漠?”
程漠喘着气,道:“住手,别打了。”
忽然,站在高台之上的江婉柔指着慧寂,尖声叫道:“抓住他!”
江婉柔全身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慧寂,事到如今,她怎能不怀疑这个人的身份?实在太可怕了,她一心想要杀死的人,险些就成了她的丈夫!
程漠变了脸色朝慧寂看去,“你快走!”
子霄忽然放开了程漠,握紧剑对准慧寂。
程漠抓住子霄手臂,摇头道:“子霄,不要……”说完,转头看向慧寂,“还不走?”
慧寂目光在程漠与子霄身上一闪而过,身形迅速后退,施展轻功离开了比武场。
江家护卫朝着慧寂离开的方向追去,也有想要讨江小姐欢心的年轻侠士跟着追了过去。
程漠并不担心,他相信这些人没人是慧寂对手,他只是紧紧握住子霄的手臂,又吐出一口血来。
子霄一掌抵住他后背,绵长的内力输了进去,压抑住程漠翻腾的气血。
程漠轻声道:“子霄……”
子霄看了看他牢牢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平淡说道:“我不去追他,放开吧。”
程漠仰起头看向子霄,手却不由自主抓得更紧,他道:“我……”然后觉得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子霄揽住他后腰,将他抱了起来,不顾现场一阵哄乱,朝台下走去。
子霄想要离开这里,却被岳朝松挡住了去路,岳朝松拱手恭敬道:“子霄道长,程盟主受了伤,不宜走动,不如随我们回去别院,先养好伤再说。婉柔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程盟主。”
子霄低头看了程漠鲜血淋漓的手臂,相比内伤,子霄更担心自己那一剑伤到了程漠手臂经脉,确实需要尽快寻高人诊治。
岳朝松似乎看出了子霄心中想法,连忙道:“秦医仙不是还在么?回去别院,立刻请秦医仙为程盟主诊治,道长你看如何?”
子霄总算是略一点头,道:“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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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漠醒转过来时,已经躺在了江家别院客房的床上。
床边,秦芳川正面无表情给他把脉;而离床不远处,站着岳朝松和覆着面纱的江婉柔;再远些窗户下面的椅子上,薛亭画和余小山都在房间里候着。
唯独没有见到子霄。
秦芳川手指从程漠手腕上离开,道:“内伤不重,手臂被剑气所伤,断了一条筋脉,需得尽快缝合起来。”
岳朝松闻言,道:“有劳秦医仙了。”
秦芳川看了一眼程漠,垂下目光道:“叫我侍童进来。”
余小山起身道:“我去吧。”
而同时,江婉柔目光一直落在程漠脸上,见他转醒,上前两步道:“程盟主,敢问今日台上那人究竟何人?”
程漠想要说话时,觉得胸口微微有些气闷,缓缓吸一口气,才道:“那不是江小姐的客人么?”
江婉柔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马盛!程盟主看来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程漠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江婉柔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抑制不住情绪,刚要说话,被岳朝松拉住手臂,道:“还是让程盟主先养好伤再说吧,我已经派人在苏州布下天罗地网,只要那人还在苏州,就一定能将他拿下。”
江婉柔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道:“请程盟主好好休息。”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秦芳川的小童已经拿着秦芳川的包裹进来。
秦芳川在床边铺开一卷牛皮,里面插满了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秦芳川执起一根针,在火上烤了烤,对程漠道:“程盟主,有些疼。”
话音刚落,手上银针已经挑开了程漠臂上伤口。
没有麻药,用针线缝合筋脉却不只是秦芳川口中的有点痛而已。程漠用力咬紧牙关,全身冷汗淋漓,头发几乎完全被汗水沾湿了。
秦芳川手下并不留情,动作熟稔将程漠筋脉接好,然后将他手臂上伤口细细缝合。
做完这些,秦芳川额头也布满了细汗,低低喘着。
岳朝松帮着秦芳川的小童一道将他送了出去。
薛亭画上前来,帮程漠擦了擦汗,然后给他盖好被子。此时程漠才开口问道:“子霄呢?”
薛亭画道:“子霄道长应该是在门外。”
程漠连忙道:“可不可以帮我请他进来,我有话想要与他说。”
听他这么说,薛亭画点了点头,与此同时,还留在房内的余小山也起身,道:“你好好休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稍后,子霄推门进来。
程漠想要坐起来,却碰到了手臂伤口,疼得轻呼一声。只好又躺了回去。
子霄在程漠床边坐下,揭开被子看他包扎好的伤口,然后问道:“内伤如何?”
程漠摇摇头,“秦先生说没有大碍。”
子霄帮他将被子盖回去,然后站起身来。
程漠连忙伸手拉住子霄手臂,“子霄……”
子霄低头看着程漠,程漠忽然有些紧张,轻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不过,我与他年少时就已经相识。”
子霄并未回应。
程漠不知为什么,就是担心子霄会为此生气,紧紧抓着子霄的手不放。
子霄终究还是没有离开,在床边坐了下来。
晚些时候,秦芳川的小童给程漠送药过来,子霄扶着他起身把药喝了下去。
程漠喝完药,本想与子霄说说话,却不料头有些晕沉,自己也记不清说了两句什么话,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觉程漠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体内有什么躁动着,使得他也焦躁不安起来。程漠翻个身,半梦半醒之间,觉得似乎是蛊虫苏醒了过来,可是明明前两日蛊虫已经被慧寂给喂饱了的,而且也与平时因为蛊虫而发情的那种躁动并不一样。
程漠焦躁地想要将被子掀开,却又动弹不得。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脸上,有些熟悉的触感,以及……难道是?
程漠猛然睁开双眼。
50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程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床边坐了个人,正伸手摸着程漠的脸。
程漠在黑暗中看清了那人容貌,大吃一惊,此人竟然就是江琬柔的舅舅岳朝松。程漠立即明白过来,伸手去揭那人面皮,果然撕开了薄薄一层人皮面具。
“舒长华?”
舒长华双眉扬起,眼含笑意,手握住程漠下颌,凑上来吻住他的唇。
舒长华的唇舌冰凉而细滑,触感柔和,灵巧的舌轻轻卷起程漠的舌,吸`吮舔弄,然后又舔他上颌,带来阵阵酥麻的痒感。
程漠的身体还记得舒长华,即使不想回应,也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等这一吻结束,程漠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推开了舒长华。
舒长华被他推开了些,仍是坐在床边,笑容黯淡下去,“为夫想你得紧,你心里却只有子霄。”
程漠压抑着声音道:“你别胡说八道!你怎会在此处?”
舒长华手指又落在程漠颊边,“不是说过,想你了么?”
程漠道:“你与江家小姐是串通的?这比武招亲,你是幕后主谋?”
舒长华并不答话,而是用手指轻抚程漠脸颊,似乎有无限的依恋般。忽然,他目光一闪,道:“来了。”
程漠先是一愣,然后听到了一个虚浮的脚步声,缓缓从院外走了进来。
程漠觉出不对劲来,子霄就在他隔壁房间,如果说舒长华轻功厉害,能悄无声息潜进来不被子霄发现;那么现在这个虚浮的脚步声,不可能子霄听不见。
程漠心里一惊,道:“子霄?你对子霄做了什么?”
舒长华道:“不是我。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没有人轻易能对子霄道长做得了什么。”
他话音刚落,程漠房门被人推开,站在房外的人,一头白色长发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他看着房内的人,不由也是一愣,然后扶着房门慢慢走进来,道:“师兄。”
舒长华轻轻笑了笑,“师弟,好久不见。”
秦芳川点了点头,回身关好房门,仍是步伐缓慢朝房间里面走来。他走得很累,似乎每走一步就得花时间休息喘气,然后才能继续他的下一步。
程漠强忍住伤口疼痛,忽然从床上翻身下来,伸手便要去制住秦芳川。
秦芳川一挥袖,衣袖里散出白色粉末。
程漠知道不好,屏住呼吸仍未停手,眼看着便要卡住秦芳川脖子,忽然被身后舒长华拉进了怀里,按住他的手,道:“别碰他。”
秦芳川咳嗽一声,道:“师兄,还是你了解我。”
舒长华搂住程漠,在程漠耳边道:“他身上有毒,别碰他。”然后对秦芳川道,“今天看你给他把脉,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秦芳川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坐到房间正中桌边的圆凳上,抚着胸口道:“师兄,你想要阻我?”
舒长华轻笑道:“换成别人也就罢了,程漠若是不愿意,你别想要勉强他。”
程漠怒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舒长华用手抓着他手背,安抚他道:“稍安勿躁!”
程漠挥开他,一脚踢起桌边一个圆凳,朝着秦芳川头上砸去。他还记得舒长华说过不要碰秦芳川,他此时不作他想,只想要去隔壁察看子霄境况。这么一个小院子,他房间里如此大动静,子霄和薛亭画却都一无所觉。程漠很心慌,不知道秦芳川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却不料圆凳还未砸到秦芳川,舒长华伸手接了下来。
程漠不再管他们,伸手去推房门。就在手触及门框的同时,身体却软了下来。
程漠险些双腿软倒在地,被舒长华从身后扶住,道:“不记教训。那门他碰过,你怎能再去碰?”
程漠见识过的秦芳川都是个平和无害的大夫,他知道他用毒厉害,却没料到会险恶到这种地步。
舒长华叹口气,将程漠抱起来放回床上,语气无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子霄不会有事。而且凭他功力,我师弟恐怕只能让他沉睡两个时辰。”
秦芳川道:“师兄,你既然清楚,就不要浪我时间了。”
51
舒长华直起身子,挡在床前,轻笑一声,道:“师弟,难道你觉得我会任由你动他?”
秦芳川神色中有些不解,“师兄,你难道愿意一辈子受蛊王所制?”
舒长华反问道:“难道要像你似的半生不死的拖着一条命?”
秦芳川道:“所以我要尝试啊。他体内有蛊王的淫心蛊,又喝了催动蛊虫的药,我只需要与他交`合,淫心蛊就可以借由泄时吸我体内冰蝾蛊的毒性。届时,我的毒就能缓解,而他不过是淫心蛊发作频繁一些,更加淫`荡一些,有何不可?”
舒长华冷冷哼笑一声,“我说不可。”
秦芳川抚着胸口站起来,“师兄,你我体内都是一样的蛊毒,我能解,你也能解。你我师兄弟将他作为容器,便可以再不回苗疆受那蛊王毒害,哪里不好?”
舒长华道:“你知道那根本就只能缓解一时之痛,冰蝾蛊仍在你体内,毒素逐渐累积,过不了半年你还是会恢复到今天这虚弱的模样。想要一劳永逸,不如随我一起,想办法除掉蛊王。”
秦芳川冷声道:“我这副模样,怎么除掉蛊王?”
舒长华道:“你不是心里有计较吗?只要找到四颗白玉琉璃珠,开启中原宝藏,就能寻到杀死蛊王的方法。”
程漠听到这里,微微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白玉琉璃珠竟然有四颗之多。
秦芳川扯着嘴角冷笑道:“四颗白玉琉璃珠?谈何容易?而且我不靠他来减轻身上毒性,就算白玉琉璃珠摆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力气去拿起来。”
舒长华沉默了片刻。
程漠忽然惊慌不已,他如今动弹不得,全靠舒长华护着他,如果舒长华被秦芳川说动,程漠无法想象那后果,他不由轻声唤道:“舒长华……”
舒长华略略转过头去,忽然温柔笑道:“傻瓜,为夫怎会舍得将你送给别人糟蹋?”
程漠闻言,稍感心安。
秦芳川却是道:“师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师弟手下不留情了。”说完,秦芳川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竹筒,手颤抖着倒出一颗乌黑药丸,送到了嘴里。
舒长华看着他将药吞下去,轻叹一声,道:“值得你用这种减阳寿的方法?”
秦芳川将竹筒放回怀里,抬头道:“对师兄,怎不值得?”
话音刚落,秦芳川一手成爪,直扑舒长华胸口。
舒长华侧身避开,抬腿朝秦芳川手臂踢去。
秦芳川往后缩手的同时,指尖一弹,一丝细不可查的粉末朝舒长华脸上击去。
舒长华不慌不忙,甚至轻笑一声,对着弹来的粉末吹了一口气,那粉末散开,扑回向秦芳川方向。
秦芳川翻个身,一掌击在桌面上借力,然后换了方向朝舒长华袭来,那桌面竟被他一掌拍得粉碎。
秦芳川的手指险些触到舒长华的脸,舒长华抬手相挡,指尖里钻出一条黑色细虫,飞向秦芳川手指。秦芳川手指一抖,那虫子忽然一颤,缩成一团落在地上。
舒长华转身,另一只手中又连飞出两条细虫,一条朝着秦芳川手袭去,另一条则往他脸上袭去。
秦芳川依然是击落了身边那一只,然而另一只虫子却落到了他的脸上。
程漠瞪大眼睛,眼看着那虫子贴在秦芳川脸上,他那张干枯黄瘦得脸竟然裂成了一片一片,然后那虫子随着皮肤一起簌簌从脸上落下来。枯黄的皮肤后面,是一张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面容,也是一张介于男子和女子之间的面容,有着雌雄莫辨的惊人美貌,与身为江南第一美人的江琬柔站在一处,也是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映着一头雪白长发,竟然不似真实的人一般。
秦芳川并不介意在两人面前露出真实容貌,舒长华脸上也没显出惊奇。
程漠却不知为何,忽然胸口一闷,轻哼一声。
舒长华来到床边,低头问道:“怎么?”
程漠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似乎,蛊虫在躁动不安……”
舒长华探他脉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芳川伸手揽了揽长发,“师兄,已经晚了。我给淫心蛊用过调理的药,今晚它若不能吸冰蝾蛊的毒素,就会躁动炸裂开来,届时毒性在程漠体内蔓延,他便会立即丧命。”
舒长华将程漠揽在怀里,目光冰冷看着秦芳川。
秦芳川垂下眼,道:“师兄,就算你杀了我也晚了。”
程漠身上无法使力,只能喘着气,感觉着自己心跳越来越快,“我……”
舒长华低下头,唇落在程漠耳边,“怎么样?”
程漠道:“很难受。”
程漠的身体开始发热,汗水将衣服都沾湿了。
舒长华叹一口气,伸手去解程漠衣服。
程漠紧张道:“不要……”
舒长华吻住他的唇,手掌从程漠衣襟滑进去,冰凉的手缓解了他的燥热,程漠喘息一声,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乳`头,指尖缓慢搓`揉。
秦芳川走到床边,低下头看着两人,道:“师兄?”
舒长华冷冷看他一眼,然后又低头吻着程漠的额头和鼻子。
秦芳川掀开衣摆坐上床去,伸手去脱程漠裤子。
程漠身体顿时紧绷起来,道:“放开我……”
舒长华拉开他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含住他的乳`头吸`吮。长发搭落下来,扫得程漠胸口一阵阵瘙痒。
程漠的呼吸不可抑制急促了起来,与此同时,秦芳川的一只手指探入了程漠体内。
52
舒长华轻轻咬着程漠乳`头,柔软的舌尖不时扫过他淡红的乳晕,手掌则沿着程漠胸口抚摸,移到结实小腹时,手指绕着肚脐缓慢打着圈。
舒长华熟悉程漠身体所有的敏感点,每一个轻巧的动作都能惹得程漠战栗不已。
上身被舒长华玩弄着的同时,后`穴已经被秦芳川放入了三根手指。
秦芳川动作细致缓慢,不急不躁,三根手指并拢了模仿那交`媾动作,在程漠体内进出。
程漠想到那是阴冷的秦芳川,就不由自主抗拒着,舒长华感觉到他的紧绷,在他耳边柔声道:“放松些,会伤到你。”
程漠胸口用力起伏,“让他放开我……”
舒长华手指将他唇上沾着的长发拨开,道:“不让他做下去,会害死你的。”
程漠道:“那我宁愿死。”
舒长华轻声道:“我怎会舍得你死?”
程漠一脸屈辱。
舒长华抚摸着他的脸颊,“程漠……”,另一只手滑到他腿间,抓住他阳`物搓`揉。
程漠的身体拒绝不了舒长华,已经情动,忍不住发生呻吟声,腿间那物也逐渐硬`挺起来。
舒长华修长手指沿着茎身上下滑动,极轻地揉他龟`头,直搓得顶端溢出晶莹液体来,程漠脸颊涨红,目光落在舒长华脸上,看舒长华对他露出个安抚的浅笑。
秦芳川将手指抽了出来,忽然抬高程漠双腿。
程漠惊喘一声。
秦芳川伸手解开长裤,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看向舒长华。
舒长华冷声道:“不许伤了他。”
秦芳川道:“你若想要他好受些,我有更好的办法。”说完,将手指送到唇边,用力咬破。
舒长华看着他将滴血的手指送到程漠唇边,程漠瞪大眼睛,紧紧闭上唇。舒长华伸手一弹,“回去。”
秦芳川问道:“你想看着他受折磨?”
舒长华道:“你不必管。”
秦芳川将手指送回自己唇边含住,“那好吧,与我无关。”
程漠松了口气,而毫无预兆的,秦芳川猛然挺进了程漠的身体。
虽然后`穴已经熟悉了承受,可乍然被陌生男人的阳`具闯了进来,仍是一阵撕裂的疼痛,程漠排斥地缩后`穴,只弄得两人都气喘吁吁,难受不已。
舒长华抚摸着程漠的身体,让他放松,埋下头握住程漠阳`物,将顶端送进自己嘴里。
秦芳川挺直腰,将阳`具抽出些,然后又重重顶入。
程漠呻吟一声,身体随着秦芳川的顶撞也一阵阵抽动,阳`物在舒长华嘴里摩擦,感觉到湿润柔软的唇舌的包围。
秦芳川的挺动逐渐变得深入而强硬,他将程漠双腿反折,使他的腰挺高,坚硬阳`物重重戳在程漠肠壁上。
舒长华能明显感觉到嘴里的肉柱越发坚硬,他的唇也有些发酸,唾液沿着唇角滑落下来,将程漠阳`物完全沾湿。
程漠喘得越来越厉害,随着秦芳川每一次顶入,都抑制不住发出柔软的呻吟声来。即使再不甘愿,身体仍是沉浸在了男人的抽`插之中。再加上舒长华温柔的抚慰,程漠已经无法继续绷紧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床上承受着两人一起施与的快感。
然而蛊虫的躁动并未停止,程漠感觉到身体仍然燥热不休。
舒长华伸手缓缓脱下自己衣物,赤`裸着贴向程漠身体。有些冰凉的肌肤,伴随着细嫩柔滑的触感,程漠一阵战栗,忍不住想要和舒长华贴得更紧。
舒长华双手穿过他腋下,揽住他的后背,将他抱起与自己紧紧贴合,埋下头吻他的唇。然后就着身体相贴的姿势,抱着程漠翻了个身,让他趴伏在自己身上。
这么一来,程漠感觉到秦芳川的阳`物在自己后`穴里也跟着转了一圈,而且随着趴伏的姿势,臀被抬高,更利于秦芳川的抽`插,那根硬热肉`棒似乎插得更加深入了。
程漠被秦芳川顶得往前耸动,下`体在自己与舒长华的身体之间摩擦,他低头看着舒长华,仿佛产生了自己正与舒长华交`媾一般的错觉。
舒长华的阳`物也硬了起来,抵在彼此小腹中间,与程漠的互相摩擦。
程漠低头,看到舒长华双眼湿润,目光柔和,正专注看着自己。程漠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心里一痛,将头埋在他肩上,随着秦芳川的顶撞,程漠的唇在舒长华颈侧一阵阵滑过。
及至秦芳川在程漠体内泻出来,程漠长长舒了一口气,那躁动许久的蛊虫,终于只单纯剩下因舒长华而萌发的情`欲。
秦芳川缓缓自程漠体内抽出来,舒长华抓住程漠双腿,将他身体托高一下,自下面用力顶了进去。
程漠“呃”一声叫出声来。
秦芳川看他们一眼,盘腿坐在床上拢有些紊乱的真气。冰蝾蛊的毒性被程漠体内的淫心蛊吸了不少,此时秦芳川感觉到体内真气充沛,身体也轻盈了不少。
他穿好衣服起身,伸手在程漠肩上一拍,道:“多谢程盟主。”
程漠顿时感觉到身体恢复了力气,紧接着被舒长华一下顶到深处,又双腿一软,趴了下去。
53
舒长华将自己深深埋入程漠体内。两人许久没有做过,对彼此身体的触感却都还没有忘记,紧窒湿润的肠穴裹住舒长华阳`具贪婪地吸`吮,程漠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舒长华双手握住程漠双臀,一阵阵轻轻揉动。程漠撑着舒长华的胸膛坐了起来,反手一扭,想要扣住旁边秦芳川手腕。
而舒长华却正好重重插入,程漠惊喘一声,手上力度顿时改变,变成了牢牢抓住秦芳川手臂。
秦芳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程漠抓住的手臂,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
程漠身体颤抖一下。
舒长华伸手朝秦芳川手背上一指,秦芳川迅速缩回手,甩了甩手腕,一只黑色虫子落在地上。
秦芳川推开程漠手臂,道:“师兄,不打扰你了。”
程漠撑着想要起身,舒长华双手牢牢扣住他的腰,“这时候还分心?”
程漠连忙道:“别让他走!”
舒长华坐起身来,一手抱住程漠后背,一手扣住他后颈,与他对视道:“你要让他看着?”
程漠羞怒道:“怎能就这样算了?”
秦芳川已经走到门边,掸掸衣袖道:“师兄,不打扰了。”
程漠喘息着道:“舒长华!”
舒长华猛然将程漠按倒,大力抽`插,道:“再喊喊,为夫喜欢听你喊我名字。”
程漠此时哪里还有力气再喊,他甚至连秦芳川开门出去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感觉到灼热粗硬的肉`棒在自己体内猛力进出,耳边充斥着的都是黏腻水声之中的肉`体撞击。
舒长华抚摸着程漠的唇,拇指伸进他唇瓣之间,程漠小声道:“慢、慢一些……”
舒长华轻笑道:“要慢一些还是要快一些?”
程漠恍惚道:“轻一些。”
舒长华将头埋在他脸侧,轻声道:“叫我,我就听你的。”
程漠转过脸去,刚好贴到舒长华的唇,他开口说话时,两人嘴唇便轻轻触及,他道:“舒长华……”
舒长华道:“不行,叫相公。”
程漠闭上嘴摇摇头。
舒长华叹息一声,动作轻慢起来,却每一次都插到最深处。程漠放松了身体,打开双腿完全接纳了舒长华。
直到最后舒长华在程漠体内射出了阳,程漠才颤抖着身体将`液全部射在了舒长华小腹上。
舒长华仍是压在程漠身上,轻轻吻他耳朵。
程漠回过神来,仍是气息不稳,呼吸间萦绕着舒长华身上的冷香味,他记起了自己曾经答应过子霄的,再也不见舒长华,可是如今两人这般情况,他又怎狠得下心推开舒长华。
舒长华一只手抚摸着程漠后背,程漠迟疑许久,将手臂绕过舒长华的腰,轻轻抱住他,问道:“你与你师弟潜入江家,都是为了白玉琉璃珠?”
舒长华道:“他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留在江家,是想借江家的白玉琉璃珠,引出其他三颗珠子。”
程漠问道:“那你们身上的蛊毒是怎么回事?”
舒长华轻声道:“与你身上蛊毒乃是同源而生,都是由蛊王所出。”
程漠撑起身体,低下头看着舒长华,“你中了那蛊毒会怎样?会变得像秦芳川那般虚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