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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卖了?本少爷委屈!
一直被带到正厅,胡家大少爷胡彦都不知道他那老爹传唤他要作什么事。
家丁寻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醉春楼的花阁里听曲儿,美人在怀,唱小曲儿的歌妓咿咿呀呀的声音环绕了大半个醉春楼。
胡彦被劝回了家,只见大厅里站着四五个戴帽子的伙计,身着统一的土蓝色粗布短褐,腰上系着玄红色缎面,用铜环紧扣,腰间别着短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家丁。
地上放着几个漆花红木箱。他老爹胡员外正给座上带头的的老家丁敬茶,他的二娘胡张氏站在另一边跟着陪笑。
“敢问,这可是令公子?”座上的老家丁抬头问给他端茶的胡员外。
胡彦被人点名,甩了双袖背放在后腰间,回答的比他老爹干脆,“正是本少爷,你有什么事?”
“彦儿,不得无礼!”胡员外转头呵斥胡彦,又转头陪笑道,“正是犬子,草民教子无方,冲撞了老爷,还请老爷宽心,老爷宽心。”满脸的横肉都随着他的谄媚笑脸抖动起来。
胡彦看着他老爹弓起来的肥硕身子,转身欲离开正厅,到底找他劳什子的事。一拂袖,却被身后那几个家丁伸手拦住。
“公子慢走。”带头的老家丁站起来,胡员外跟着也喊住了胡彦。
被喊住的胡彦愤愤的又转回身子来,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糟老头子,“你们到底找本少爷作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少爷还忙着上街呐。”
“逆子!不得无礼…”胡员外的话被老家丁打断。
“既然胡公子如此直率,那老夫就明说了。”
丁文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展开给胡彦和胡员外,“胡公子可记得三日之前堵坊一事?”
胡尚瞪着他那浑眼瞧着丁文手上的草纸,竟是一纸契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契约内容,底下还有胡彦画了押的笔记和红手印。
“哦,本少爷想起来了。”胡彦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就是区区二百五十两银子,让他拿给你就是了。”说完,胡彦又要走出大厅,不过,再一次被身后的家丁再一次伸手拦住。
“胡少爷莫急,老夫还没有把话说完。”
“哎呀,你这老头儿真是烦人,还有什么话,赶紧给本少爷说完。”胡彦不耐烦的跺了跺脚,他还赶着上街找阿鼠。
胡员外低着头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他那不肖的畜生儿子竟然这样诋毁王爷府的大管家,他真怕这大老爷一个不高兴,就招致他胡家塘满门抄斩呐。
“胡少爷,前几日在堵坊,你可与我家主子立下契约。三日之内,我家主子替您偿还的二百五十两纹银,您必定按时送还,不得有误。若不然,您的人身,则归我家主子一人发落。”
胡员外听到这里,豆大的汗往地下淌,两条老腿已经在身下抖的不行。
“那又如何,本少爷这不是就要还给你家那什么主子钱了?”胡彦觉得这老头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钱么,他那糊涂老爹有的是。
“胡少爷,您可知,契书上立下的字据,三日期限可是到几时?”丁文又问道。
“几时?”胡彦满不在乎的问道。
“三日整期限为今日亥时,此刻,已是丑时过半。胡少爷,您,逾时了。”
“……”
“胡员外,今日,老夫本是奉命而来,还请您和尊夫人、令公子早做准备。”
丁文把契书重新回袖内,准备带着家丁回去交差。胡员外带着胡张氏弯腰恭送他出门。
被丁文噎的语塞的胡彦这才回过神来,“什么意思?老头儿,你要本少爷准备什么?”
带头的丁文并不回头,被胡尚一直送到正厅外的庭院门口。
“胡员外,两日之后,我家主子会派人来接令公子进城,还望在这之前,不要出现任何差池。”
“老爷放心,老爷放心,草民一定处理好一切琐事,不牢老爷您心……”胡尚领着一众家眷恭送在门口,一直待人消失在胡家塘巷口。
胡尚长吁一口气,直起身子来,让家丁拦住正欲跨门而出的胡彦。
“从今天起不许大少爷出门。管家,请个婆子来教他礼仪,让布庄上的人送一匹上好的锦缎,两日之内,务必让绣娘把大少爷的嫁衣赶制出来。”说完,便迈着八字步回房。全然不顾胡彦的叫喊。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本少爷做嫁衣!我还不想成亲呢,老爹……”身子左右两个力壮的家丁擒着胡彦的瘦胳膊,把他架回了偏院的东厢房。
“少爷,您快些出来,吃点饭吧,莫要为难老头子我呀。”房内的人没有答声,白发瘦衣的老管家端着食盒站在东厢房的门外。
自从胡彦得知他那老爹要将他嫁往乾州城抵债,他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通通摔了一个遍,不让下人进去拾,自己也不出来。
东厢房内,胡彦的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此时,胡家塘的钱来堵坊,胡彦正带着街上的小乞丐阿鼠下注。
“三三两,一朵梅花,大!”开注的堵坊小厮拿开骰子盅,伴随着堵坊里的一群人叫好,令一群人倒喝丧气。
“阿彦阿彦,咱们又输了。”只有胡彦腰高的阿鼠拽了拽胡彦的袖子。
胡彦今天打五更的时候爬了后墙逃出来,广袖被他用发带缠成剑袖,玉清色的长衫子沾了不少瓦片上的青泥。
“唉~阿鼠,我们的银子,已经花光了。”胡彦抖了抖腰间的荷包,然而只有二文铜板哐啷作响。两人垂头走出堵坊,一同蹲在堵坊外的胡同里。
“你当真不打算回家了?”阿鼠问他,盯着胡彦那一张顶好看的俊脸。
“那当然了!”提起家,胡彦就来气,“我那糊涂老爹竟然想把我嫁出去,且不说本少爷面貌倾国倾城,人人爱慕。我一男子,削尊下嫁于其他男子。最令人气愤的是,他宁愿将我远嫁也不肯掏出那二百五十两银子还债!”
再说了,他胡大少爷喜欢的可是貌美如花的姑娘,像醉春楼里,有丰姿又能歌善舞的姑娘。能搂着睡觉的那种!
“老东西就是瞧上了那几大箱子的财宝,哼!”气的胡彦往地下啐了一口,不解气,便又啐了一口。
“你那老爹也太不是人了。”阿鼠同情的说道。
“猪狗不如!我才不会随了他的愿,谁爱嫁谁嫁,本少爷可不嫁给一个带把的男人。”
“你们富人家也不全好。”阿鼠叹气,拿手指在地上划拉着。
他是个小乞丐,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是谁,从小就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大一点儿,就在这大街上要饭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