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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心里头的猜测,不好拿出来说,柳爻卿站起来说:“你们聊着,我出去张罗张罗。”
估摸着兴哥也得把厉氏叫来拾掇吃食了,柳爻卿走到门口,就看到厉氏走在前头,小李氏和柳全福跟在后头,一脸喜色的模样。
这会子柳全锦指定在地里,柳爻卿没叫兴哥去喊,家里头柳老头瞧见兴哥喊厉氏,就知道是去哲子家里帮忙,柳全福和小李氏到底是自己来的还是柳老头授意,柳爻卿暂时还不知道。
走到门口,看到柳爻卿站在那里,柳全福就赔了个笑脸,说:“你爹不在家,我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
“我也来搭把手,就你娘一个人拾掇,毕竟人手还是太少。”小李氏挽了袖子,抬脚就要往院子走。
抬脚挡着小李氏,柳爻卿扭头叫厉氏进去,这才说:“你们要是真的来帮忙,就去招待那边,这边我娘一个人就行。”
那边是赶车的车夫和花马,秦三叔早就给花马送了草料和水,车夫也没怠慢了,单独摆了一桌,有一小碟花生米,一盅野山莓酒,这会子酒已经喝完了,花生米倒是还有。
柳爻卿的意思就是让小李氏去打理花马,柳全福陪着车夫说说话啥的。
那俩人心里头一百个不愿意,竟是硬着头皮应下了。
没管那俩人,柳爻卿进了灶房,叫厉氏用粗面粉掺水调成浓稠的面糊,锅里抹一层油,舀一勺面糊在锅里一滚,就留下一张色泽金黄的煎饼,翻面烙一下出锅。
家里头有的青菜都切碎了,打一个鸡蛋炒熟,再放入青菜,炒熟了用煎饼卷起来,再把外皮煎的金黄金黄,放到小巧的木架上。
要是不知道这是吃食的,还以为这是啥物事。
每个小木架放一个煎好的煎饼,其余的菜还是按照往常置办酒席那样做,没卷菜的煎饼放在笸箩里,刚刚出锅的还散发着粮食甜香的煎饼就是什么都不加,单独吃都香香甜甜的。
这一桌子端上去,高富贵先是看了个稀奇,又尝了一下,顿时加快吃饭速度。
“菜的鲜味都锁在里头,外皮酥脆里面鲜香,不错的吃食。”高富贵说着,又伸手拿了一个,桌子上的菜倒是不怎么热衷了。
“你看我要是卖这个咋样?”柳爻卿拿着没卷菜的煎饼,展开用手掌拖着,再夹了菜卷着,咬一口,里头的菜和煎饼就一下进了嘴里,“这样吃方便,而且如果晾干了可以存放很久,等吃的时候洒些水就行。”
馒头饼子啥的晒干了倒是能放很久,但是再吃就跟石头似的,洒水?怕是根本浸不透。
“粗粮、细粮都可以做成煎饼。”柳爻卿神秘一笑,“平时咱们吃的糙米饭,栗米饭,粗糙刮嗓子,要是磨成粉做成煎饼,那就软的多……吃的时候再煎一下,就酥脆可口……”
高富贵又吃完一个煎饼,道:“怕是赚不了多少钱。”
“那可不一定。”柳爻卿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回头你叫相熟的平时跑商的人来这里一趟,我请他们吃顿饭,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个法子指定成,高富贵一口答应,他总觉得柳爻卿不是一般人,那神仙酿、神仙酿,当真有立竿见影的功效,那定是神仙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就叫柳爻卿拿着,旁人没得?
这回就帮着牵了这个线,银钱不赚也罢。
不得不说高富贵是个明白人儿,他这回帮了柳爻卿的忙,等明年野山莓酒酿出来,就是单凭这个人情,也得先紧着他给。
送走高富贵,厉氏做的煎饼大部分都给他拿了去,上回野山莓酒的一半银钱,加上高富贵硬是留下的明年的野山莓酒的定金,现在柳爻卿手头又宽裕起来。
“大伯和大伯娘早就走了哩。”兴哥扁着嘴说,“不知道回家得说啥。”
小李氏牛都没伺候过,又哪里伺候过马,连近身都没近身,站了一会儿见着没机会进灶房就转身走了,柳全福倒是跟车夫说了会儿话,还吃了大半的花生米,本想着跟花马套套近乎,和那花马还记着他上回躺在草垛里,满身屎尿的,人家花马打了个响鼻嫌弃的跺着蹄子,硬是把柳全福给吓跑了。
这头回到家里,柳全福就说了,“卿哥儿不叫我见人家,叫伺候人家的马。”
“还不叫我进灶房。”小李氏也说话了。
每回置办酒席都是厉氏一个人,这次柳全福和小李氏都去,柳老头看着了,还当能顺顺利利的。都是一家人,柳爻卿那边忙活不过来,他们去搭把手那是应该的。
可柳爻卿这么安排,就是埋汰人,不想叫老大一家帮忙,柳老头琢磨着,是不是还得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要么以后柳爻卿一家跟老大离了心,等他老了没了,那这个家就散了。
柳老头就坐在院子里等。
柳全锦先从地里回来,扛着锄头,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还能看到汗渍蒸发干了的盐粒子。一进门,柳老头就说:“今天老大去给卿哥儿帮忙,他叫老大去伺候马,不让老大家的进灶房,不像话啊。”
“咋回事?”柳全锦擦了把脸坐下来,就准备仔细问问。
正好柳爻卿抱着几个煎饼进门,见着这架势,就不等柳全锦说话,直接说:“阿爷,这是我弄的吃食,准备拿出去卖,拿几个回来给你尝尝。大伯呢?叫他跟人家车夫说说话,他吃了大半碟花生米跑了,还好秦三叔发现的及时,要不回头人家车夫说什么咱也没嘴辩解。”
李氏听着声出来,柳爻卿就把煎饼递给她,接着说,“回头我打算请跑商的人去哲子哥家里吃煎饼,咱总得干干净净的。”
屋里小李氏正竖着耳朵听,就下意识低头看自个儿,身上的衣服多少时候没洗了,指甲里都是污垢,她自己都能闻着身上的味儿。
话都说完了,有理有据,没说的也都知道,柳老头就不说话了。
“那倒是。”柳全锦跟着点头。上回他在酒席上说错了话,叫柳爻卿白白给出去那么些野山莓酒,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柳全锦就觉得酒席不做也罢,陪着车夫说说话挺好的。
柳爻卿提早回来就是防着柳全锦回来信口雌黄,柳老头再信口雌黄柳全锦,回头他们家又得折腾。现在信口雌黄都叫他堵得严严实实,柳全福要是还敢跳出来,那就不是动嘴那么简单的事了。
“都吃饭,吃饭。”柳老头做主,把这一页揭了过去。
饭桌上,小宝往柳老头那里看了看,又扭头看向柳爻卿,说:“你咋没带肉回来?我要吃肉!”
柳老头看着最疼爱的小孙子,也嘀咕道:“咋不给孩子带个一星半点的,喂喂他肚子里的馋虫。”
“回头叫小宝跟着我干活,天天有肉吃。”柳爻卿端着碗喝粥,清汤寡水的他也不嫌弃,照样吃,“我带酒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