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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也太夸张,我倒是有个亲戚有幸得了一罐神仙酿,每天喝一盅,现在白发已是黑了一半,越活越年轻啊……”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那神仙酿是转给男人喝的……”
“这位仁兄莫非还知晓别的?”
“神仙下凡,既然酿了男人喝的酒,这世间女子又何其多,神仙一视同仁,便也酿了女子喝的神仙酿。我运气好,家里有小辈去府城玩,刚好买了一小罐回来……”
“咋样?”
“自是不比神仙酿差的。”
跟神仙酿殷红的色泽不一样,那桃儿酿是清浅的绿,有点像竹的清,味甘略带一丝甜酸,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辣,每天一小盅,那可真是越来越年轻。
这回猕猴桃本来就不多,酿好的第一批神仙酿,送去县里的阿婆家一罐,杜县令一罐,剩下的柳爻卿给自己留了一罐,又单独盛了一小罐拿给柳老头,剩下的全叫高富贵拉到府城去,一两银子一罐。
陶罐不大,外头看着还很粗糙,封口倒是结实,上头还有‘桃儿酿’的字样,但买的人却不去计较模样,给了银子就直接抱在怀里往家里头跑,哪里在意外头的尘土。
府城的百姓,大多都不缺银钱,大部分人家一两银子狠狠心都能拿出来,还有些个爱美的娘子拿自个儿的嫁妆,务必叫自家相公抢一罐回来。
可高富贵运来的就那么些,幸运的碰上了能买到,来晚了的只能攥着银子打听,下一回啥时候再有桃儿酿。
“没得喽,得等明年哩。”高富贵数着银子,摇头晃脑的哼着曲儿,叫车夫撵着马车拐弯回去,“看着这个也不像是桃儿酿的,这会子也没桃儿,咋就叫桃儿酿呢?”
上谷村靠山那一边的山上,大棚外面盖了两层草帘,透光的地方都用油纸封着,就是透气的口子也曲里拐弯的,风一下子根本吹不进去。
屋里轰隆隆的烧着柴火,热气往地龙窜过去,整个大棚都比外头暖许多,一进来都得脱件衣裳,不然保准热得流汗。
“卿哥儿,为啥叫桃儿酿呢?”哲子哥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是清浅的青色的桃儿酿,散发着淡淡的甜辣香味,便是平日里不饮酒的哲子哥也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总不能叫猴儿酿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猴子酿的酒呢。”柳爻卿也给自己倒了小半碗,小口小口的抿着,“第二批桃儿酿我打算都留着,等明年野山莓酒整出来还得好几个月,旁的酒我自己喝不惯。”
赖跛子那里卖的黄汤,跟神仙酿比起来,确实不一样。
此时摆在角落,紧靠着地龙的一个个叠放这的陶罐,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柳爻卿说是自个儿留着喝,哲子哥一点意见都没有。
“卿哥儿,卿哥儿。”外面兴哥大声喊着,却没有推大棚的门。
这个大棚不允许人随便进出,就是柳爻卿也不会随便进出,一来是里头的热度得有保障,二来是不想叫旁人看到里头的东西。
就是自家人,柳爻卿也没说桃儿酿就是在大棚里酿的,玉米的存在也没说过。
打开第一道门到大棚最头上的房子里,柳爻卿搓了搓手,冲着正在烧火的老哥儿点了点头,这才打开第二道门出去。
“啥事?”兴哥这些日子除了跑腿就是在煎饼作坊那边干活,这会子突然跑过来,身上还穿着围裙,急火火的模样,柳爻卿心中一动,问,“可是家里出事了?”
“是哩,正哥来找我,说是牛老头来跟咱阿爷喝酒,到晌午吃饭也没走,后头牛老大三兄弟也来了,坐在饭桌上要一块吃饭,说是家里没有做饭的。”兴哥一脸担忧地说着,“卿哥儿,咱们咋办啊?”
就隔着一道门,里头的老哥儿听到了,动作就是一顿,想要出去。
结果就听到柳爻卿说:“咱们叫上人去瞅瞅,他们要是闹事正好,我好拾他们一顿。”
说着,柳爻卿跑进来叫上哲子哥一起,又去柳五叔家里叫人。
“卿哥儿,这个事怕是出头的不多……”柳五叔想了想,单独把柳爻卿拉到一边,低声说道,“牛老头到底是长辈,上回叫他和离,已经可以了。做人做事留一线,以后难遇到别的事儿。”
这就是老人的做人智慧,甭管干什么都不会赶尽杀绝,况且这次牛老头去找柳老头,到底是柳爻卿的爷爷,村里人要是急哄哄的去了,往后柳爻卿还不知道咋想。
也明白柳五叔的意思,柳爻卿板着脸道:“在我眼里,只有通情达理之人,和是非不分之人,即便是长辈,若是做了糊涂事,那也别想通融。五叔,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可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以前是没能耐,现在既然有了能耐,自然得管。”
“牛老头若是真为老不尊,用不着村里人动手,我就会直接动手。五叔,麻烦你把人召集到我家外面,就当看个热闹,给我壮壮胆气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五叔终于是点了头。
他当了大半辈子里正,自认为把世道看的通透,却还是叫柳爻卿给教了一回如何做人,想想牛老头一家平日里做的龌龊事儿,这会子柳五叔竟是也少有的热血。
许多人都聚集在柳家门口,柳爻卿和哲子哥进了上房,瞧着牛老头和牛家三兄弟光棍无赖的围着桌子坐着,瞪着眼叫李氏把饭菜端来。
“阿爷,你咋叫他们进门的?”柳爻卿看了眼大房那边,继续说,“大伯、大伯娘,忠哥、正哥和明哥不都在家,咋就叫人进了门呢?”
柳老头满脸尴尬,人自然是他让进来的。
自从和离后,老哥儿和宝哥儿就搬到山上,再没在村里露过面,听说还领了很重要的活计,每天都跟柳爻卿一块儿待在大棚里,旁人根本打听不到什么。
牛老头一辈子被老哥儿伺候惯了,下地干活不行,拾掇饭食也不行,下头三个儿子更是如此,家里没了哥儿拾掇,就只能把粮食放到锅里煮,菜叶子也放进去,出锅撒一把盐,就这么吃着。
连续吃了好几天,牛老头终于是忍不住,出门就到了柳家门口。
家里没个拾掇的,柳老头就叫牛老头进来,喝点热水,说说话还成,却不曾想牛老头回头就叫他三个儿子也来,赖着不走了。
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老头,柳爻卿闲闲的开口,“今儿个若是我不来,阿爷莫非打算养着这四个不要脸的汉子不成?”
“还不是你叫他们家和离。”柳老头阴郁地开了口。
“哟,阿爷这是在怨我啊。宝哥儿要是再留在牛家,怕是命都没了,我救人命,咋地还有错了?”柳爻卿冷下脸,一字一句道,“只要是人,我就一视同仁。不像阿爷,觉得宝哥儿挨打挨饿是对的,罔顾人命。这样的事阿爷以后可千万别叫旁人再知道了,要不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