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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道,他为人利落,也没磨蹭,就爽快地说,“要不我再留下干一天活,不拘什么活,不然东西拿的不安心。”
“宣哥儿这话说的对,我们也留下干一天活。”
“要不这东西还真不好意思拿。大包的煎饼就够咱们过个好年,还有那些稀罕东西……”
“卿哥儿你就吩咐成了……”
每个人的福利是柳爻卿提前一天准备的,就摆在原本放煎饼的屋里,这些人都看到过,这会子真要拿到自己手里,却怎么都觉得不得劲,非得再帮柳爻卿干活。
这些人能如此,柳爻卿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他便笑道:“那不如这样,大家今天先回去歇一下午,明儿个再来帮我干点活,这样成不?”
“那正好!”就有个利落的妇人一脸喜色道,“我正想着等会子送个西红柿给我家孩子稀罕稀罕,大冬天的见不到个瓜果。”
“我也是这样想的哩。”
见着这么些好东西,都惦记着家里,柳爻卿一说,就都领了工钱,拿着自个儿的福利往家里去了。
大包的煎饼提着可事,还有捆起来的青菜、用菜叶简单包着的西红柿,这都是值钱又体面的东西,就有妇人先不拿,跑回去喊自家男人。
柳爻卿还看到得了消息的汉子推着自家木车来的,后头还跟着喜滋滋的孩子,那汉子不但稀罕好东西,还稀罕自家婆娘哩。
柳水河也亲自来接宣哥儿,没让宣哥儿伸手,自个儿把东西都扛起来,俩人有说有笑的下山。
这一回做工的人回村里,少不得得说柳爻卿给的东西。旁的吃食不说,就单单说二十个过节,人家卿哥儿随随便便轻飘飘每个人都给了,这手笔可得比镇上的秀才老爷厉害多了。
回头说起上谷村的卿哥儿,那绝对是一等一的人物,人家不但长得好,天神似的,关键也是个人物,干出来的事情都是大的。
等人都走了,柳爻卿和哲子哥一块简单拾煎饼作坊,都叫宣哥儿领着做工的人拾的很干净,关上门,正式落锁。
沈氏和钰哥儿一直住在山上没回家,工钱和那些东西他们统共有两份,早就叫钰哥儿和沈氏提回自个儿住的屋里了。
这些日子钰哥儿做主,不再跟着三房一块儿吃饭,叫人帮忙在屋子外面搭了个小偏棚,支了锅灶,自己做饭吃,更自在一些。再加上现在娘俩都不缺银钱,山上的东西柳爻卿也基本不会他们银钱,用工抵了就是,眼瞅着沈氏和钰哥儿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硬朗。
另外苏七他们因为不是村里的人,过年也住在山上,柳爻卿就做主给他们每人裁了两身衣裳,鞋帽都有,工钱也发得足足的,后头这几天都不叫他们干活,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苏七年纪最小,早就嚷嚷着要去镇上,拉了苏六几个准备明儿个一大早就去。
这回这些小子们可不再是任人喊打的乞丐了,而是一个个穿着干净,身子也结实,又是柳爻卿家山上的人,那一出门见着人,小脑袋一个个都是仰起来的。
“兴哥我没给工钱,就给了二十个大钱叫他自己拿着。”柳爻卿摸着下巴想,“我爹和我娘现在还不能闲下来,干活的人少了,他们会更忙。”
“有点活干着也好。”哲子哥快步上前,攥着柳爻卿的手。
每天俩人形影不离的,柳爻卿的手就细细嫩嫩的,就跟白玉似的,偏偏哲子哥骨节分明,大手一下就能把柳爻卿的手像饺子似的抱起来,而且始终暖暖的。
温热的感觉就像永远都不会变化的热水,慢慢的柳爻卿自个儿冰凉凉的手也会跟着暖和起来。
“哲子哥,咱们去看看草莓吧。”柳爻卿眼睛一亮道,“还有宝哥儿和他阿爷没安排呢。”
“成。”哲子哥笑道。
俩人手牵着手,在石头铺就,并不平整的山坡上往前走,影子在地上不停地变化,像两个人走了人生的很长很长时间,直到永远……
另外一个种普通青菜,还有土豆、西红柿的大棚现在也没有村里人忙,就厉氏和柳全锦每天待在那里,忙得都没空抬头,却也没有力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边的大棚种了黄瓜和草莓,除了柳爻卿和哲子哥,还有宝哥儿、老哥儿,其余的人不但不能进去,连靠近都不行。
黑背和二哈子就守在门口,两只家伙喜欢大棚里面的小屋,因为整天整天烧地龙,灶台旁边最暖和。
“用不了几天就能吃了。”柳爻卿一进门,看到草莓顶端有一点点红,惊喜道。
草莓自从栽种下,分棵就非常快,开花结果也都不慢,就是因为光照有限,日头本身就不能完全照进来,结出来的果子红的很慢很慢。
“今天红的最多哩。”宝哥儿笑呵呵地过来。
知道柳爻卿对草莓上心,宝哥儿几乎天天蹲在大棚里,除了照顾黄瓜就是看着草莓,那真是比伺候孩子还操心哩。
“还是日头不行,不过也不错了。”柳爻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草莓站起来,“冬日里能这样的,咱们虽然不是头一份,但种的可都是稀罕东西。”
“可不是……”宝哥儿笑道。
“卿哥儿就是能耐。”哲子哥由衷道。
这话儿哲子哥私底下都夸过了,现在又说,就是不想让卿哥儿只跟宝哥儿说话哩。
回头攥了下哲子哥的手,柳爻卿笑道:“咱们出去把宝哥儿他们的东西拿进来。”
“撒东西?”宝哥儿听了,一脸疑惑。他和老哥儿就打算在这里安家,牛家那些东西当时啥都没要,现在慢慢有了银钱,自个儿也添置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山上什么都不缺,俩人其实还攒了不少银钱的。
等柳爻卿把煎饼、青草和西红柿,还有花生拿进来,另外还有二十个大钱,宝哥儿瞧见眼圈就红了。
“我长这么大,还没……”宝哥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当时宝哥儿大病一场,家里人没管没问的,叫牛老三带回家,好歹活了过来,过得却不是人的日子。老哥儿又何尝不是,扭着脸抹眼泪。
“这有啥,以后还有更好的,悄悄这里的草莓和黄瓜,外头还没人见过哩。”柳爻卿笑道,“回头过年你们要是想过去那边跟我家一起,那咱们就一起,要是不想就在这边,我再送点东西过来。”
虽说是柳爻卿叫宝哥儿和老哥儿来做工,待他们却也极好的,比起村里很多人家都强不少,也难怪宝哥儿和老哥儿抹眼泪。
人啊,说坚强的时候,那是狠了心一滴眼泪都不掉;要说软的时候,眼泪就跟水似的,哗啦啦的流。
最后柳爻卿没忍住,把那个刚有一点点红的草莓给摘了下来,也没洗,用手擦擦吃了。
倒是有点儿酸甜味,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