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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哥儿好好的躺在炕上,旁边躺着一个皱巴巴的孩子。
“是个小汉子。”宣哥儿高兴道,“以后可劲儿叫他干活,我跟水河哥就能享福了。”
“这才不点儿大,叫他干活还得些时候呢。”柳爻卿笑道,“回头我也叫我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干活,我跟哲子哥也享福。”
几个人都笑起来,小孩儿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并不知道几个大人现在就开始琢磨着叫他长大以后干活了呢。
“你好好歇息,面包作坊那边不用管,我会经常过去看看。”柳爻卿道,“水河哥也用不着操心,专心伺候宣哥儿。哥儿生了孩子,汉子也跟着歇息,这是咱们丹县的规矩。”
“这个可好。”柳水河高兴道。
不过哥儿生了孩子,那是真的歇息,汉子虽说不用做工,但每天伺候孩子伺候哥儿,晚上还得起来照料孩子,比做工还累呢。
孩子是在丹县出生的,这会子宣哥儿也不可能回上谷村,孩子太小,满月酒就在丹县这边办。
柳爻卿早帮着张罗好了,那天酒席直接摆在大饭堂,就在丹县办了,等过年回上谷村,再办一场,都一样。
宣哥儿和柳水河都是有头有脸的管事,柳爻卿这是特地给他们长面子呢。
晚上刘清来找柳爻卿道:“上个月抓的猪仔多,饲料还是吃得太快,库房那边的玉米用的多,上来的有点撵不上用掉的。”
“成,我知道了。”柳爻卿点头。
说完这个事儿,刘清又说起别的。
他对养鸡、养猪那边的事儿基本都是浅尝辄止,但是对别的作坊却不会这么轻描淡写,抓的力度很劳。
“面包作坊有几个哥儿商量着,想过年那会子自己回家烤一些面包。”刘清道,“几个副管事来问我,我拿不定主意。”
“……”柳爻卿想了一会儿道,“面包作坊的技术不能外传,但是他们若是想自己回家烤,倒是也可以……”
隔天柳爻卿就到了面包作坊,把这事儿说了。
“你们能来问问我,说明还记着面包作坊的规矩。”柳爻卿道,“但是咱们面包作坊的技术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
几个哥儿都有些紧张的看向柳爻卿,见他面无表情的,害怕自己会被辞退。
平日里柳爻卿经常笑眯眯的,他又长得好看,叫人看着就心情好,这会子柳爻卿不笑了,气势瞬间拔高,竟是有些骇人。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简单的方子。”柳爻卿道,“烤出来的虽然不是面包,味道应当也差不了,回头你们自己回家试试。”
不单单是面包作坊的人都得了方子,整个丹县的人都知道了,这是柳爻卿有意公开的蛋糕方子,制作简单,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做的。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守规矩,就会得到奖励,若是不守规矩,那自然也有相应的惩罚。
晚上真哥儿从大饭堂出来,跟宋水祥一起往回走,他突然道:“我今晚回家做卿哥儿说的那个吃食试试。”
“我回家拿几个鸡蛋给你。”宋水祥赶忙道。
“成。”真哥儿也没拒绝。
回到家里,真哥儿就忙活开了。鸡蛋又是分开蛋黄、蛋清,又是叫自家兄弟把面粉筛的细一点,又是把糖搓细的,忙活大半天,最后拿出一个陶罐,里头抹了豆油,把搅拌好的糊糊倒进去。
最后放到灶膛中。
“真哥儿,这样能成?”
“放心吧,这是卿哥儿给的方子,肯定行。”真哥儿道,“鸡蛋,面,还有糖,都是好东西呢,就是做了蒸糕味道也好。”
大晚上的都没睡,一直等真哥儿说好了,把陶罐拿出来,倒出里面的蛋糕。
表面金黄,里面是淡淡的黄,那是因为有蛋黄,吃起来煊软可口,入口即化,没有面包那么劲道,但口感也十分特殊。
真哥儿切了一半,用菜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家中兄弟每个人都吃到了,剩下的叫他了起来。
第二天真哥儿切下一块,用玉米皮包着,等到村口遇上宋水祥,给了他。
“真香。”宋水祥笑道。
“那是自然。”真哥儿高兴道。
不单单是真哥儿回家尝试了,许多人都回家折腾到半夜,有做成功的,有没做成功的,等来到丹县见了面,互相一对比,就知道哪些步骤出了问题了。
很快也都知道了,这是因为面包作坊的几个哥儿守规矩,柳爻卿高兴才给出来的方子。
方子用不着保密,外面的人也能知道,很快传开,同时也听说了柳爻卿为什么拿出方子。
有些人心里头嫉妒,便道:“卿哥儿这么好说话,怕是那些哥儿下次要得寸进尺了。”
“嘿,他们才不敢。现在外头多少人盯着那边,就等着他们出错被卿哥儿撵出来,好找到机会进丹县。”
“你以为没人私底下找过那些做工的哥儿?我听说给的银钱是这个数,叫他把面包作坊里的面包方子说出来。”
“哦?竟然真的有,可是成功了?”
“哪有!那哥儿根本不为所动,还给对方算了一笔账。说自己在丹县做工,每天的工钱,每天管饭,那些饭菜在外面买得花多少银钱,而且逢年过节还有福利,这些福利又价值多少银钱。这些银钱加起来,一年一年的,对方给的银子根本就不够,而且人家哥儿还说了,要是背叛丹县,往后丹县的东西就都不能买了,这些损失又怎么办?”
“就算这样,那哥儿其实也是有了背叛的心思吧?”
“那自然不是。人家哥儿说的银钱,也不是没有世家大族给得起,就是千两、万两银子对世家大族又算得了什么,可人家哥儿再过一年,不但工钱要涨,每年还都有神仙酿和桃儿酿,这东西你怎么拿钱换?”
那心酸嫉妒的不说话了,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奋斗一辈子,子子孙孙奋斗仿佛也撵不上柳爻卿了。
丹县做工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的明,外面的人再如何使坏,他们也看的一清二楚。
柳爻卿专门去库房看了账本,道:“玉米的价钱再降。”
“这样能行么?”哲子哥有些担忧,“咱们有足够的银钱买玉米……”
“哲子哥。”柳爻卿轻声道,“玉米和土豆都是百姓的东西,价钱原本就不应该这么高。能解决大家温饱的东西,就是要当做最平常的东西来。什么时候这些东西价钱低,随处可见了,那才是真正的民富了。”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东西,以哲子哥的聪慧未必不清楚,他只是不想让柳爻卿这样一再的让百姓怨愤,不想让柳爻卿有半点压力。
对于哲子哥的想法,柳爻卿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道:“咱们并不能一昧的顺应民意,因为民意有时候不一定是对的。我们要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