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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那委曲求全的样子都没有了,声音又低又哑,“是不是?”
白泞被他抱的有些透不过气。
“你走开。”她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干脆就伸手去推他。
“我不走。”卓景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想走。”
他一下一下摸着白泞的鬓发,唇已经压上了她的耳垂,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昨天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
白泞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卓景压着她的手,抵着她的唇,眼睛轻轻一眨,白泞听见有轻轻吸气的声音。
他一下一下与她耳鬓厮磨,整个人格外温柔缱绻。
砰砰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两人之中的谁。
或许两人皆是一样的。
丫头们端着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旋即反应过来,立刻羞红着脸跑了。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另一个丫头端着卓景新给白泞找来的衣服,不解的问:“不进去吗?”
那个丫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满脸羞红的道:“你别进去捣乱了。”
听着里头隐约的动静,另一个丫头的脸也马上就红了,两人急急忙忙往外面跑去。
这一天,整个国师府都十分安静。
白泞都不知道这一日到底过了多久,沉沉的睡去,一睁开眼睛,天都黑了。
面前卓景正在盯着她看。
白泞想起某些画面,顿时恼羞成怒,一掌就盖在他的脸上。
“滚!”
卓景笑着拉回她的手,“先看你吃了我再滚好不好?”
他身后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白泞瞪他一眼,不说话。
卓景只觉得此生怕是圆满了,他失去了许多东西,但上天最终还给她一个白泞。
一个举世无双的小姑娘。
但是卓景怎么都没有想到,老天对他的厚待还远远不止于此。
就在国师府安安生生的过了三个月的日子后,朝中大臣看了格外温柔的国师大人三个月后,变故来了。
被国师大人捧在心尖尖儿上的六公主脾气突然变的十分暴躁。
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发脾气,自然,是对着国师大人发脾气。
而就在一日,国师大人因为想要抱一抱刚睡醒起来的公主殿下,被她烦躁的挠了一爪子,国师大人的脖子被挠出血了,白泞这清醒过来,叫了家中的大夫过来。
结果大夫看了半天,最终视线挪到了白泞的身上。
“公主殿下可要把把脉?”
“殿下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大夫有些担忧的看向白泞。
国师府的所有人都希望白泞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在公主殿下的庇佑下在卓景的手底下过着惬意的日子。
白泞本来想说不要的了。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娇气了,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看。”
卓景皱眉,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
白泞无奈伸出手去,然后卓景就看见大夫的面色变了又变。
“这脉象……。”他脸色很是激动,“恭喜大人,公主殿下这是有孕了。”
卓景:“……。”
白泞:“……。”
他们两个完全忘记了……成亲之后,好像是会有孩子的对吧?
一向来都从容镇定的国师大人慌了,无比的躁动不安。
“生孩子,会痛吗?”
国师大人悄悄的问过太医。
太医古怪的看他一眼,肯定的答道:“自然,女子产子自是在鬼门关里走过一回。”
明明是白日里,卓景却被太医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不生了。”卓景脸色冷凝,戾气横生,“我不要孩子了。”
没有什么能凌驾与白泞之上。
就算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太医心口一跳,赶紧阻止他。
“不可不可,堕胎实在危险,对公主的伤害极大,只要小心调养,必定会顺当产子的。”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但国师大人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安慰。
头三个月过去了,白泞的坏脾气也没有了,也不挑食了,有什么吃什么,特别特别的好养活。
但国师府的厨子已经快疯了。
因为每一日饭食做好,公主殿下总是笑眯眯的夸奖他们,厨艺又好了呀。
但是国师大人尝一口之后变会紧张的道:“为什么这个汤这么烫!”
“为什么这个菜这么甜?”
“让你们做最新鲜的鱼来你们是聋了吧?”
小厮丫鬟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天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白泞觉得不是自己十月怀胎,是整个国师府的人跟着她一起熬这十个月来了。
眼看着白泞的肚子越来越大,卓景就越来越不安。
到第十个月的时候,卓景开始失眠,晚上睡不踏实,白泞身子笨重,睡着也很难受。
肚子里的小家伙便是第十月的二十八日闹腾着要出来的。
白泞是生生被痛醒的。
“卓景。”
她轻轻喊了一声,才发现背后已经都是冷汗。
卓景根本没有睡着,一听见声音就坐了起来,“痛?”
他只听见白泞轻轻应了一声,点起蜡烛就看见她苍白的脸。
白泞还没怎么样呢,国师大人自己先疯了。
一路不稳的跑出去,外衣也来不及穿。
“稳婆呢,把那几个稳婆都叫过来。”
早先就已经叫了京城里头名声最大的几个稳婆来。
“太医,把太医都请过来。”
皇后也早就让几个医术湛的太医备着了。
“雪参拿出去!”
这是范霖送来据说只有一口气也能救回来的千年雪参。
人都到了,国师大人又急急忙忙的冲进去。
稳婆就开口了,“国师大人,这里污秽,您还是出去……。”
半句话尚未说完,卓景已经冷厉又饱含煞气的看了她一眼。
那稳婆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这会儿谁都不敢和国师大人说话,因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心智。
最后还是白泞痛的受不了了,喊了一句,“卓景你滚出去!”
他才恍恍惚惚闷头就走了。
怀帝也赶了过来,他见自己这爱臣看着失魂落魄的实在可怜,便上千安慰了几句。
“女人生孩子哪儿有不痛的,都这样,你别太担心了。”
怀帝觉得自己是一个过来人。
岂不料就是因为这句话,一向来都进退有度的卓景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比夜风还凉。
“她流了好多的血。”
“痛到喊不出声。”
“太医说这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回。”
“陛下……您都不怕的吗?”卓景一字一句,眼神空幽荒寂,“这话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