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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瞧不起你是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
谢豫爆发似地来了一句,“你跟沈嘉文成双成对地看热闹,还用分彼此吗!而现在,你是带着他的心意来的吗?来看望我这个交不起考试,还要在夜风中摆摊的穷学生?!看我的狼狈,看我的不堪,看我对外从外不展示的样子,是不是!!!”
这句话落,双方都没再说话,空气紧绷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须臾,是顾冉开的口,“谢豫……原来这么久了,你心里是这么看我的。”
周围一时极静,她紧盯着他,话音都有些颤,不知是生气还是寒心。
谢豫亦是看着她,两人对视了足足五秒,谢豫点头。
“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刻骨的冷静:“我就是这么看你的,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人再有什么关系。现在,我把过去的话重复一遍,但凡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别再来打扰我。”
冷冰冰话落,而他转身就走。
11月的寒风呼啸,只剩顾冉还在那,拧着眉,紧抿着唇,路灯的光照下来,映出她的形影单只。她看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再也不见。
末了,像是一腔情绪无法发泄,她跳起脚来,还捡起一块石头对着空荡的街道丢过去,向着谢豫去的方向高声骂道:“谢豫!你混蛋!!!”
石块滚着撞在无人的墙角,发出啪嗒的声响。
“混蛋!!没良心!!!好心没好报!!!!”
.............
片刻后,谢豫回了烧烤摊。
方才他走的时候听到了顾冉的骂声,可他只是脚步微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了摊子后,夜色已经晚了,渐渐没什么人再吃烧烤,谢母便开始摊,谢豫在一旁帮忙。
东西很多,各种烧烤的金属托盘拾时撞在一起,发出凌乱又嘈杂的声响,而谢豫着着,其中一个掉了,他竟然也没发现,似乎是在走神。
谢母侧过脸看看儿子,见儿子状态似乎不对,担忧地说:“小豫……你还好吧。”
“哦,没事。”谢豫捡起地上的盘子,擦干净放回去。
“你那几个同学……”谢母期期艾艾,想问又怕戳孩子痛处,“还有,那个小丫头……你们吵架了吗?”
谢豫擦盘子的手一顿,似有什么隐忍的情绪在他幽黑的眸里翻腾,最终被他压了下去,末了他低声说:“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停了片刻后他又道:“起码现在不是。”
谢母没再说话,只默不作声地瞧着儿子,艰难的岁月在她脸上刻满了沧桑,明明才到四十岁的人,眼神浑浊一脸皱纹,两鬓还有些白发,看起来像五六十……在瞧着儿子好久后,她捂起脸,低低呜咽起来。
“小豫……是妈对不起……你这样好的孩子,放在哪个家庭都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啊……哪怕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家,也不用吃这么多苦,背这么大的压力……”
她再控制不住,蹲下身去,靠在小吃摊的棚子上,眼泪滚滚而下,“是妈没用,你爸去的早,我又是个半废人,干啥都吃力……我对不起你……”
深秋的冷风吹来,谢母的哭声一阵一阵的,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谢豫沉默着,许是这风太凉,他乌黑的眸子迎着风,竟也有些悲凉的味道,他缓缓蹲下身去,伸出手,擦掉母亲颊上的泪。
“妈,你已经很伟大了。”
..............
这边母子相依为命,那边顾冉气呼呼坐上了回去的车,因着跟谢豫大吵一架,她表情很不好,坐在公交上一言不发。
而城市的另一边,还有一拨人,也没回家。
城西的某高级桌球会所,vip包厢内,四个男生正在打桌球。
哦,确切地说,是三个人在打,而另一个人斜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表情似乎有些不快。
那三个打球的男生见状便停了手,其中的陈佳明将手中台球杆子往旁一丢,走到了沙发旁,对沈嘉文说:“还说没有不高兴!叫你玩你都不玩!”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包黄鹤楼,从里面抽了一根递给沈嘉文:“来,抽根。”
沈嘉文一看是烟,眉立刻皱了起来,“都说了我不碰这东西。”
他不接,陈佳明也没见难堪,还笑着说:“也是,你们家平时可都是特供一九一六,要么就是国外大牌的雪茄……我这种你怎么看得上呢!”
沈嘉文不理他,低头继续玩手机。
陈佳明倒是不以为意,拿起点火机点了烟。他虽然是校长的儿子,但从小被家里娇纵惯了,活活养成了个纨绔子弟的性格,眼下叛逆期更是不得了,十七八岁的学生伢,叼着吞云吐雾,明明想装深沉,却硬生生透出社会小混混的模样。半根烟吸完后,他突然蹦出一句话,“兄弟,你是不是讨厌谢豫啊?”
沈嘉文玩手机的手一顿,旋即他笑起来,弯起的唇角,含着丝不屑。
讨厌?呵,以他沈嘉文的出身,放眼全市,又有几个他瞧得起的。谢豫的确有过人之处,但这个社会太过现实,光自身有能力也不一定能出头。不然为什么英的家族最容易代代出英?这不仅依赖于与家庭培养,更重要的家庭祖父辈积累的人脉、金钱、各种资源……这不是靠自身努力就能弥补的东西。
所以,即便谢豫是全校敬仰的学霸,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陈佳明又吸了口烟,袅袅的烟雾在房里散开,他似有所指地笑:“刚才你那个顾妹子……往回走,该不会是去找他了吧。”
隔着缭绕的烟雾,沈嘉文面色看着平静,眸里却有阴霾悄然浮起。
过去他对谢豫的确无感,但现在,想起顾冉方才的举动,他心头莫名生出些燥意。
饶是如此,他仍是神态自若地看向陈佳明,“呵,我怎么觉得……看谢豫最不爽的,是你陈佳明啊。”
这话似是勾起了陈佳明不快的回忆,陈佳明猛地吸了一口烟,“妈的,说起这事老子就来气!”
“你知道吧,去年省里有个特别重要的竞赛,那个竞赛搞得好的话高考可是能加二三十分的!我家老子想尽了办法,把我塞进去,当时谢豫也在里面,他是学校的代表,也是我老头子刻意安排的,就为了考场上给我做强援……”
“可这谢豫不知好歹啊,我老子是副校长啊,亲自找他,他还好说歹说不同意,没辙了我低三下四请他帮忙,只要他考场上答题卡给我看看,价格他开!结果他妈的不帮忙就算了,还给我甩脸子!”
他说到这气愤不已,猛地将烟头按到了烟灰缸,“娘的西皮!敢甩我脸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