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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个字,原本不足为奇,可谢豫的表情一滞,仿佛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周围喧哗一瞬隐去,方才那点不舒坦也都九霄云外,脑海中只听到那清脆的两个字:“豫哥。”
不是平时那什么魔头、魔尊、学霸、面瘫帝、冰块脸、谢总监等种种奇奇怪怪的称呼,而是这清晰的两个字。豫哥。
那一瞬他脑海里蹦出了画面:小说里的黄蓉对着郭靖说:“靖哥哥。”那温柔娇俏又甜蜜,郭靖从此沦陷。
好吧,虽然他跟她不是郭靖黄蓉,但这个称呼……是让人惊喜的礼物。
他心情好极了,手放在她脑袋上,想摸摸她的头发,结果她的手又重重过来,哥们气得再拍了一下他的肩,“豫哥啊,你真牛啊,怎么那么厉害就把两块钱变成了六百块!六百四十二块啊!简直**炸天。”
气氛立刻被破坏,谢豫:“……”
怎么配合这动作。这豫哥顿时有股称兄道弟的味道?
不过看着她仰着小脸,一脸崇敬地看着他,他的心情瞬时好转这短短几分钟,他觉得他的心情过山车般就跟着她的反应忽上忽下。
不过他面色仍很平静,缓声解释道:“再复杂妙的机器都是由程序来掌控,只要你破解它的程序,或者计算出他的运行方式,你自然就能控制它。”
顾冉眼神愈发仰慕:“那你是怎么破解的?我看你当时好像在做心算题一样,这才短短几分钟就瞧出来了,你也太彪悍了。”
谢豫道:“说了你这种学渣也不懂。”
顾冉:“……”学渣这个词05年没有,谢豫还是跟她学的。
不过即使被打击她也不生气,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拽住了谢豫的衣袖,“既然这样来钱更快,你那sat的考试还差多少,咱就这样赚吧!”
谢豫哭笑不得,敲敲她的脑袋,“今天这么做是无可奈何的事,学我还是得用正当手段去赚,这种投机取巧的手段不能多用,久了,人会产生侥幸与惰性,以后就不想努力去争取了。”
要不是当时看她捂着肚子喊饿,皱着眉毛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才不屑用这种手段。
可顾冉哪知道这么多,她又傻兮兮笑起来,其实她也是开玩笑,这道理她怎么会不懂,再说了,他们要天天这么去赚,早晚得被游戏机店的老板找人追杀得满街跑。
不过她还是感叹,谢豫真的是个极度自律且自强的人,虽然拼了命往上爬,想出人头地,想改变命运,但他却从没想过用歪门邪道不劳而获,他所有的成绩,都来自脚踏实地的努力。
默了会,她嘻嘻一笑,想起正了事,扯着谢豫的衣袖说,“走走走,赢了这么多,咱一定要吃顿好的!”
※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街边小吃摊上。
谢豫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就是她说的吃顿好的。
他还以为她要吃什么,结果眼前这不足十平米的路边小摊,逼仄的环境,还有那一排简陋的小餐车。
偏偏顾冉还在小餐车那蹦来蹦去,高高兴兴嚷着,“谢豫谢豫快来啊,这家关东煮可好吃了!十年老店!嗷嗷嗷!”
谢豫:“……”
算了,难得见她这么高兴,去吧。
走到热气腾腾的餐车前,顾冉正在喜滋滋地点菜:“老板,我要丸子、牛肉、豆干、菠菜、鹌鹑蛋、腐竹……”
十几串满满当当装了一大碗,她又加了超多的汤汁,眼看那汤一荡一荡快要出来,烫在皮肤上估计得红,谢豫忙道:“我来,你坐着等。”
顾冉惊讶谢豫这突然而来的绅士风度,但还是高高兴兴坐到了小椅子旁。毕竟谁都喜欢有人伺候。
那边,谢豫将两人的关东煮拿了过来,顾冉闻到香味就欢脱得不行,“魔头魔头,快快,我等不及了,好香啊!”
正要伸手去接,却见谢豫听了那“魔头”两个字后,手一顿,停在半空。
顾冉一怔。
谢豫淡淡道:“叫豫哥。”
顾冉:“……”刚才她就是叫着玩的,现在为什么又要叫?
再一看谢豫手里关东煮正冒着袅袅香味,碧绿的小白菜,圆滚滚的肉丸,光滑的鹌鹑蛋、鲜红的牛肉……顾冉立刻张口,长长一大串:“豫哥豫哥豫哥豫哥豫哥豫哥你最棒!”
谢豫受用地点头,将碗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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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的关东煮其实原味不辣,可顾冉加了许多辣,红呼呼的辣椒汤汁,看着就吓人。
谢豫心里怪她吃太辣会上火,可看着她一面扇着舌头喊着辣辣辣一面嗷嗷叫爽,还有那额上冒出的晶莹小汗珠,又觉得模样甚是可爱。
然后他默默地找老板拿了一大瓶酸奶,等她辣了可以喝。
※
吃完已经是十点多,两人沿着小吃摊往家赶。这么晚了,再不回去爸妈肯定要急。
原本顾冉还走得急匆匆,可走到一半,她目光扫到街头一处,喊了声,“等等。”
然后她风一阵冲去了马路对面,谢豫正纳闷,就见她冲入了一家即将打烊的药店里,两分钟后她出来,手里拿着个小袋子。
打开袋子看,原来是一小瓶碘酒一小捆药棉跟创可贴。
他还没懂她的意图,她已经打开了碘酒,然后拿着药棉蘸了一下,他明白了,看向她的脸,脸颊上那小小的伤口方才他提议过要去医院处理,伤口虽然小,但毕竟伤在脸部,问题可大可小……但她一口拒绝,她笑嘻嘻说,伤口又小又浅,不会留疤的,用不着半夜去医院折腾,惊了爸妈就不好了,一会回家处理处理就行。
那现在,她是处理脸上的伤口?
他想着要不要帮忙,但下一刻他动作顿住。
他的手被她抬了起来,搭在了她的左腕上,而她的右手,正用那蘸了碘酒的棉签,在那手背上的擦痕轻擦。
那是他先前在湖边,心情低落时重重锤过树身留下的擦伤。伤口不深,但面积有些大。
她在那边小心地擦着,还用得意的声音说:“我猜你这种人回去也不会处理,现在帮你解决了吧!”
语气笃定之至。
这简单一句话,却叫他喉中一堵。
她说的对,他这种吃惯了苦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小伤口。可就这么小的细节,被她捕捉留意……其实,其实她平时是那么大咧的人啊。
温柔的路灯下,她还在笑,唇角扬得高高的,可这一夜的一幕幕却如电影般翻飞在他脑中。
她穿越风寒夜色,风尘仆仆来寻他;她忍着他的冷脸与尖锐,一遍遍微笑相待;她带他去游戏机厅,教他解压舒缓;为了给他省钱,她只点街头便宜的关东煮;而现在……两个人身上都有伤,她第一个拿起的,是他的手。
她要他相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