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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瘦了。
谢豫昏迷不醒,而最近顾老豆的病情也越发让人揪心,身体这回事当真不好预测,人一旦染了重病,哪怕有了好医生好医院,但能不能熬过去,仍有变数。
医生早就委婉地给顾冉透了口风,说他们会尽力医治,但毕竟是重症晚期,情况依旧不乐观,让顾冉做个心理准备。
顾冉听了心里发哽,还要跟花姐一起故作高兴地对顾老豆说:“没事,医生说有好转呢!配合治疗,会好的!”
眼下,她从谢豫那出来了,抹了一把脸,若无其事到了父亲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花姐,还有一个人。沈嘉文。
说起沈嘉文,顾冉拒绝他之后,他的确是再不找顾冉了,可他不找她,就来医院看她父母……而对于这样一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温文而雅、还非常有本事的年轻人,顾家父母怎么可能不喜欢,加之沈嘉文这些年游历广见识多,偶尔陪着顾父顾母聊一下国外世界,风土人情,顾老豆哪怕是病痛中,也能减缓不少。
顾家父母越喜欢沈嘉文,沈嘉文便打着顾家父母的旗号来得越频繁,那殷勤,隔壁病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顾冉的男朋友,顾家的“准女婿”。
顾冉每每看到这一幕头有些大,曾经拿沈嘉文做挡箭牌也是逼不得已,沈嘉文跟他告白以后,她便不想再扯上除同事之外的关系,尤其是谢豫出事了后,她就想跟父母认错坦白,将沈嘉文不是真男友的事解释清楚,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害父母,毕竟当初是她蒙骗父母的,再看看顾老豆虚弱的样子,她又担心刺激他的病情。
……
那边,沈嘉文也有他的打算。
下午五点,他探完顾老豆,跟二老告别,走了出去。
屋外他的秘书等候多时,见他出来就将外套递了上去,然后两人出了医院,取车离开。
回公司的路上,丁秘书开着车道:“顾家那边还是不好吗?”
沈嘉文道:“都到了这个地步,能好到哪去,无非拖一天算一天。”
丁秘书点头,又转了个话题,“小沈董,咱都来了这,要不就去军区医院看看谢总,都说他昏迷了几天还没醒。”
沈嘉文淡然道:“不是都去看过了吗?icu病房也给他住了,还去做什么。”谢豫出事后,整个公司上下震惊,谢豫被送到医院急救后,他就代表董事会前去探望过一次。为了彰显公司对谢豫的重视与关心,哪怕谢豫的身体状况不一定需要进icu,他仍是嘱咐医院,将谢豫送进了重症病房,二十四小时好好看护。
丁秘书若有所思,“也是,董事长要做的面子也做到了,至于这后面的事……他迟迟不醒也没关系,反正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
沈嘉文没有回话。
金钱利益、权力斗争原本就在久泰内部愈演愈烈,而前阵子经历与法国合作一事,作为促使这桩大单达成的首要功臣,谢豫的锋芒已经越来越影响到董事会的格局。而现在谢豫昏迷,站在沈嘉文的立场,竞争对手出了意外,对他们沈家未必是坏事。
那边丁秘书想了会,又啧啧地感叹道:“我听说谢总这次是为救顾经理才受伤的?看不出来啊,他这样的人,我还以为真就是石头做的呢……啧啧,难不成他也对顾经理……”
这句话落,方才还神态自若的沈嘉文眉头一皱。
谢豫对顾冉的心,起先他是不太信的,可这些日子,倒是缓出来了些。
既然话题再次扯到了顾冉身上去,丁秘书便越想越感叹,毕竟两个boss同时瞧上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太令人难以置信。想了想,他大着胆子问:“小沈董,我还真不明白你们,谢总我就不说了,您这边,顾经理不同意就算了呗,凭您这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啊?”
沈嘉文坐在后排,西装上的袖扣在车厢内泛着银光,他低头看了片刻,自语道:“的确什么样的都有,但拒绝我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丁秘书摇头,“可她对您……唉……”
沈嘉文默了默,忽然露出一抹笑,“没关系,她不答应,他父母那边可以再试试,曲线救国也是策略。”
丁秘书感叹,“陆小姐说的对,这大概是您对女人最有耐心的一次。”
沈嘉文不置可否,他看着外头的雨幕,想起临走时的一幕,彼时顾冉没有送他,只站在门口跟他淡淡告了个别。
不,应该说,自从她拒绝他以后,她的态度就越发的冷,总是保持着距离,如果不是在父母前面的客套,恐怕她都不会跟他说话。
可她这些天越是拒绝他,他倒越有种微妙感,仿佛是那个过去荒诞的梦的延伸,梦里求而不得延伸到现实,梦里得不到,现实生活就越想得到。
他相信他的能力。
……
清晨,顾冉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的。
照顾完父亲吃早餐后,她又奔去了谢豫的医院。今天是谢豫昏迷的第四天,他仍然没醒,她的不安越发浓重。
可她刚一奔到医院,还没走近icu病房,便被眼前的场景愣住。
icu病房里,正站着谢豫的母亲跟余晓依。
谢豫的母亲应该是知道了谢豫的事,风尘仆仆从老家赶过来的,眼下正穿着隔离服,在谢豫的病床旁低声流泪,余晓依在旁低声安慰。
余晓依刚巧就是这家军区医院的护士,这份工作还是谢豫帮她找的,实际上这些天她跟顾冉一样进出频繁,她虽然不是这个科室的,但毕竟在医院,一有空她就会过来。也曾跟顾冉碰过面,但两个女人只互相看看,没说过什么话。
顾冉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一幕,谢豫还没醒,谢母泪流满面,想哭又碍着病房的规矩,不敢出声,只能默默流泪。
隔着玻璃顾冉都能感受到她的揪心,她是知道谢母情况的,守寡多年,为了儿子吃尽苦头,这一辈子的希望也就这个儿子,而眼下儿子突发意外昏迷不醒,做母亲的当然无法接受。
顾冉内心更是歉疚,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谢豫不至于这样。
icu里的谢母还在哭,余晓依却是看到了外面的顾冉,她悄悄走了出去。
两个女人相对无言,余晓依静了会道:“他受伤的事,我没跟他妈妈说是因为你,只说是救了几个孩子。”
顾冉不懂余晓依这么做,她看着余晓依。
这其实也是时隔多年,从那个梦穿过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余晓依,印象中的余晓依总是羞涩而文静,像是不起眼的小雏菊,开在树丛林中,秀气又细微,从不引人注意。
而眼前的女人,依稀还是当年的端庄秀气,眼里却没有过去的羞涩,甚至她在看向顾冉的时候,眸光还带着些凉意。
余晓依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