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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五味杂陈,目光近乎贪婪地盯着新闻上的文字和配图。
上面写着:“翻开这位青年钢琴家的履历,这位出生于一九九二年的女孩子,在音乐之路上有着令人惊讶的经历,和我们的常规认知相反,她并非是从小便学习钢琴,一直学到大。她学琴只学到十岁,后来过了八年才重新捡起钢琴来。”
“她师从现任国交钢琴家张琴、香港管弦乐团指挥家周阳,后得到斯卡拉剧院的音乐总监指挥大师伊拉里奥的赏识,她师从钢琴家艾丽莎雪……两年来,她和世界各大交响乐团合作同台演出,更是在今年,拿到了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第四名。据悉,德国dg唱片以及环球唱片都曾向她抛出橄榄枝……”
“今年年底,她将和渥太华交响乐团合作,在国家剧院进行演出。”
读完这篇报道,夏凯飞目光长久地凝视在夏盈光身着白裙的侧颜照片上,神情恍惚,很长时间都不能回神,最后着魔似的上网搜索她的名字,他搜到了一些她表演的视频,但大多是外网上的内容。
关于她的信息并不多,正脸照也很少。
按理说,一个刚刚获得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钢琴家,长相还如此令人惊艳,关注度本不应该如此低的。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刻意地保持着她的低调,不允许国内媒体带她炒作。
鬼使神差地,夏凯飞购买了几张年底音乐会的票。
正因为如此低调,所以当她出现在机场,几乎是没人认识她的。
和李寅当初想的一样,夏盈光去了斯卡拉剧院,在第一次演出后,就开始受到瞩目,邀约不断。
她从刚开始听不大懂意大利人说英语,基本能听懂,而且交流无障碍,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莎乐美》的演出完美落幕。
那时候夏盈光是要回来的,因为答应了李寅要回去,所以她甚至回绝了好几个不错的机会,包括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的演出。
她回国之后,回学校上学,期间不断有人发邮件联系她,眼见一个个机会从眼前溜走,夏盈光什么也没告诉李寅。
一个月后,李寅带上准备了几个月的新项目,带上自己的团队和夏盈光,再一次去了米兰,他拿着一张意大利地图说:“我在热那亚购置了一块土地,准备在这里修一座酒店,会在这里待一两年的时间。”
所以夏盈光又回来了,重新在斯卡拉剧院进行演出。
意大利是个小国家,从李寅出差工作的地方热那亚,到米兰需要坐火车,每天三小时往返,从不间断,期间他常常回国,但都待不了几天又回来了。
夏盈光也忙碌,她认了新老师,是伊拉里奥大师的前妻,她每天早上四点就起来练习钢琴,看谱,上午去剧院排练,下午还会去老师家学习。
她老师知道她每天四点就起来练习后,劝过她:“你这是要学小泽征尔吗?身体会吃不消的!”
夏盈光总是满口答应,结果还是那样,拼了命地学。
有时候李寅赶不及从热那亚过来,她就在老师家里吃饭,若是李寅到了,她会做夜宵给他吃。
在钢琴的出生地,日积月累,她的进步是非常夸张的。
李寅在国内有事,比她要早一些回国,而同一时间,渥太华交响乐团要来国家剧院演出,他们正好需要一位合作的钢琴家,多加筛选后,便联系上了夏盈光。
夏盈光先是去了渥太华,在排练两个月后,从渥太华提前回国了。
她从机场一出来,就被来接她的李寅抱了个满怀。
在夏盈光越发变得出色的这段时间,李寅认为夏盈光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可当他紧紧抱着夏盈光,摸到她手上始终没有取下来过的戒指时,他心想,盈光还是她的盈光。
机场里,不少人朝他们看过来,夏盈光已经渐渐习惯了,她对此泰然处之,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说:“李寅,我想你了。”
她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李寅从来都知道,如果他问夏盈光想不想自己,夏盈光一定是回答想的,但是只要不问,她肯定就不会主动说。
她性格便是如此,李寅早就很习惯了,现在乍一听夏盈光居然说想自己,他嘴角忽然慢慢的挑上去,一点一点地笑了起来。
上车后,李寅问她的行程:“演出结束了还要去哪里?还有哪些乐团请了你?”
现在他已经没法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全部信息和日程了,除非夏盈光主动告诉他。
不过,李寅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有很多人追她,在哪里都能遇上向她求爱的男性,统统都非常优秀,跟她有共同话题。
他曾经一度认为,或许夏盈光就不属于他了,有时候不想让她再弹下去,想让她回家,可是李寅每每这么想,都做不到。
他不能剥夺她的梦想。
李寅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注视着她:“这次待多久?”
夏盈光摇了摇头说:“不走了。”
“不走了?”
她嗯了一声,明亮的眼睛看向李寅,微微一笑:“不走。”
她明年六月就毕业了,这段时间里,她和李寅总是聚少离多,但同时,她的事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的成功速度远超李寅的想象,在古典音乐圈子里,从来不缺乏天才,但夏盈光肯定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天才。
她人生曾经因为一场车祸跌入低谷,脑袋从聪明变得愚钝,学习能力也变得迟缓……她慢吞吞地学,却比所有人都要努力。
夏盈光坐飞机累了,在车上就枕在李寅腿上睡着了。
车子到家,李寅将她抱下车,林妮开门,还没来得及看见李寅嘘声的手势便欣喜地叫出声。
这一叫把夏盈光给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嘟哝了句什么,李寅微微低头,认真一听,发现她说的是:“到了吗?”
李寅说:“到家了。”
他把夏盈光抱到了床上,替她把鞋袜都脱了下来,给她拿来家居服,要替她换上。夏盈光靠在床上任他摆布,李寅动作很轻,但许久没见,现在一碰上,觉得手上和心里都是火热的。
他克制地帮夏盈光换上衣服,最后埋首下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这个吻小心翼翼,但对李寅而言,这是一种温情脉脉又心潮澎湃的久违感觉。
夏盈光慢慢睁开眼。
李寅摸了摸她的脸庞,低声道:“弄醒你了?”
她没说话,揽着李寅的脖颈,眼对眼鼻子对着鼻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因为她从没对李寅主动过。
李寅呼吸有些重,粗气喷在夏盈光的下巴处。
夏盈光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几秒,她本来是要亲吻李寅的脸的,但歪着脑袋一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