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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稍等一下，订制的“雅佶隆的春天”正在进行包装，马上就能送到你的手里。”
“好的，谢谢。”李清尔对着服务员点了点头，神色淡淡，他此时正在一间衣物品牌订制店里，等待前不久在这里给闻暮订制的一件裙子。
服务员羞涩的摇头说不用。
过了一会儿，一名穿着旗袍气质优雅的女人将李清尔需要的东西提了出来，那是一个极为致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李清尔订制的裙子，名字“雅佶隆的春天”。
“请好你的东西。”女人将盒子送到李清尔面前，李清尔一手接过，一手将卡递了过去，服务员上前接过将卡插在店里的刷卡机里，按出所需要付的款后，将刷卡机递回给李清尔，李清尔正要输入密码，忽然裤子里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他对服务员示意等一下，放下盒子拿出手机，看见了来电人。顾茜。
这个他几乎快要忘却的亲生母亲，将他一个人丢弃在这里的亲生母亲。
李清尔的瞳孔在霎那间剧烈的缩，身子忽然之间就僵硬了起来，连原本因为可以送闻暮喜欢的东西时好不容易露出的些许笑容，也快速沉寂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按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店里的店员投来目光，李清尔正要挂断，手指在触碰上挂断的指示图标，却又犹豫了起来，最后示意待会儿再输密码，放下刷卡机走了出去，点了接听。
他缓慢将手机放在耳边，耳边听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阿尔，妈妈回来了……”
李清尔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一点捏紧。
正是初春，却如寒冬。
这种心情……
就像是十一岁那一年，他再度进入那个地下室，只是偶尔想起来，便进去看一看，出去关门的时候，回头，便看到了端着咖啡寻他的阿暮……
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唇边再次扬起温暖柔软的笑容，“阿尔，喝咖啡……”
眼睛里却流露出让人无法忘怀的哀伤。
于是，那一天他将里面的东西清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13、黑色方糖十三...
“说吧，你回来要干什么。”
一家咖啡店里，李清尔和顾茜面对面坐在落地窗前，咖啡店里人很少，老板是个带着金丝眼镜中短发的女人，正坐在银台旁翻阅书籍。
气氛很好。
“我回来看看你。”顾茜将耳发到背后，柔和的笑着说，眉眼间有淡淡的愁苦之色。
她已经很多年没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见面了，美国的情人丢弃了她，在美国，她已经待不下去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跑回来。
顾茜无比想念自己和李玟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李玟很少在家，但是家里的佣人十分尊重她，儿子爱戴她，她的生活过得很是优渥。
这次回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复合的机会。
毕竟她很清楚李玟的为人，他对感情几乎是淡漠的态度，如果她主动一些，说不定……还是会有机会的……
顾茜出国后基本上和朋友家里人断了联系，主要是当时羞愧难当，觉得和情人去美国生活，就是新生活的开始。
已经很多年没有关注李玟和李清尔，虽然很久没见，儿子对她的依赖她却很清楚，纵然李玟有了新欢，只要阿尔是站在她这边的，那就没太大问题了。
“对了，这是买给妈妈的吗？”顾茜目光看到桌子上的盒子，盒子看起来很致，她伸手取了过来，笑着说：“让妈妈看看，阿尔送给妈妈的见面礼是什么样子的。”
李清尔瞳孔一缩，“等等。”
那是送给阿暮的东西。
顾茜抬头诧异道：“怎么了？为什么要等等。”以为李清尔不好意思，她笑容加深，“不是妈妈喜欢的也没关系，阿尔的心意我已经到了。”
李清尔了唇，不自然的说：“那你拆吧。”
顾茜拆开盒子，看到是一条折叠好的白色吊带长裙，她眼中闪过惊喜，“阿尔，你送的礼物妈妈好喜欢！”
“你喜欢就好。”李清尔的手握着咖啡匙，搅弄着杯中的咖啡，语气有些敷衍。
那是送给阿暮的啊……
如果阿暮知道自己原本准备送给她的裙子被他的亲生母亲拿走，阿暮一定会难过吧，可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顾茜是他的亲生母亲。
“我们阿尔长大了呢。”顾茜欣慰道，她喝了一口咖啡，轻声问道：“你的父亲，最近怎么样了？”
李清尔说还好。
顾茜眼神温和，“他肯定又总是为了工作而不顾自己的身体吧，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有时候真拿他没有办法呢。”
李清尔没说话。
“阿尔一个人应该也很难在吧，对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别开头难过道：“阿尔，能让我回去在一段时间吗？我刚回国，想陪你几天，几天后我就离开。”
李清尔正要开口拒绝，听到顾茜哽咽道：“不能陪阿尔长大一直是妈妈最大的遗憾，妈妈一直在想，要是当初没离开就好了，我在美国，好想好想你。”
“我……”
“我真的只是待几天陪你，之后我就回美国！”顾茜情真意切道。
“身为母亲，难道连陪自己的孩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李清尔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冷淡，“只是待几天，就离开吗？”
顾茜啊的一声，抬头看他，李清尔却是起身，“随便你吧。”
“服务员，结账。”他侧头叫来服务员，将咖啡的钱结了，走出了咖啡店，顾茜跟在他的身后。
“阿尔对亲生母亲还抱有念想呢。”闻暮手中的画笔在画板上涂鸦，目光认真极了，“与其让它在回忆里越来越美化，最后成了白月光，不如彻底将它残酷丑陋的一面揭出来，白月光……呵。”她轻笑出声，将画笔放在红颜料里扫了几下，轻描淡写的在画板上横横一笔，像是血一样的晕染开来。
她放下画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昏黄的天际远处，黑暗渐渐笼罩过来，闻暮唇瓣勾起嘲弄的笑容，“不过是利用人性造成的错